“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刘好好关心地看着他,“如果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没事,就是看到你们都上了大学,心里有些羡慕。”庄立军微微一笑。
    “不用羡慕,你们肯定也有机会的,在部队里也可以读军校啊,今后学习的渠道会越来越广,只要有心上进,在哪儿都能学习。”刘好好毫无所觉,大大咧咧地安慰道。
    “立军哥,你怎么来了?”京大的接送车辆边上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圆脸男孩儿,一脸惊讶地看着庄立军,还将眼镜摘下来擦了好几下,仿佛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花眼。
    “嗯,送朋友去你们学校读书。”庄立军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冷,严肃地朝他点了点头。
    男孩儿微微张嘴惊讶地看着刘好好,立军哥的朋友?竟然也有女的?!
    庄立军向来高冷,朋友来就不多,能让他特地到车接的更是少之又少,性别为女的,估计就只有这么一个了,眼前这个不会就是他传中的未婚妻吧。
    是了,他的未婚妻不就是南省的高考状元,庄爷爷已经在大院里炫耀了好一段时间了,听报考的就是他们京大。
    男孩儿反应很快,想到这一出就立刻改了口,“嫂子好,嫂子好,嫂子这边上车,嫂子坐这儿……”
    男孩儿一开口,就引来了众人的关注,他们这些新生,下至十七八岁的应届生,上至三十多岁拖家带口的往届生,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一听男孩儿开口叫嫂子,就知道这个姑娘十有八九是结了婚,再看她身边着一位英俊挺拔的军人,大概都知道她是一位军嫂了。
    干得漂亮!饶是庄立军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激赏,他过去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杨勇是个这么机灵的人儿?
    “嫂子,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杨勇,和立军哥是一个大院的,从就是立军哥的跟班,现在在京大读机械系,正好在学生会里当个干事,你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杨勇十分热情地介绍着自己,一边还不忘了招呼庄立军,“立军哥,坐这儿坐这儿,这里人少,你挨着嫂子坐……”
    刘好好挺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也被杨勇热情地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弄得有些尴尬了,“师兄,我叫刘好好,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可不行,立军哥从就特仗义,和我亲哥没什么两样,你就是我亲嫂子!”杨勇也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他喊完“嫂子”后,庄立军那眉开眼笑的得意样儿,可见这“嫂子”还是要坚决地喊下去。
    刘好好无奈,京城是庄立军的地盘,到哪儿都能遇见他的熟人,偏偏他看上去高冷,人缘却好得不行,“嫂子”这个名号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洗不去了。
    这些年对于她和庄立军的婚约,她一直是持着鸵鸟一样的态度,既不想尽快履行,也不愿意主动想什么法子解掉这个婚约,仿佛她视而不见,这个婚约就不存在一样,对庄立军朋友一口一个“嫂子”地喊她这件事,也都消极地接受了,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她恐怕真会被当成青蛙被庄立军给煮熟了。
    “你们俩是两口子啊?”车上有送孩子来上大学的大妈,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扭头问道。
    一车的人其实都挺八卦的,只是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碍于颜面不好意思多问而已,既然有人先问了,也都一个个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刘好好终于不淡定了,在南省的时候也不是没被人八卦过,她都能大大方方地应答,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作答,红了脸望着庄立军,似乎是在期待他主动解围。
    庄立军也傻眼了,虽然他很想认下这个名分,可是没得到她的首肯,他不敢啊,于是他也只好红着脸带着傻笑看着她。
    两人这么面面相觑实在尴尬,可落在别人眼里却是新婚夫妻害羞的表现。
    “瞧你们这蜜里调油的样子,刚结婚吧?”大妈善意地笑了起来,“还是你们这样好,结了婚再读大学,家里也放心,不然等大学毕业出来,还得等上好几年才能结婚呢,年龄都给耽误大了,姑娘考上大学,我们做妈的当然开心,可想到这婚姻问题啊……”
    “妈,你胡什么啊?能别这么瞎打听瞎胡扯吗?”坐在大妈身边的是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子,显然很受不了自己母亲的八卦,一边扯着母亲的袖口低声咬牙劝道,一边对刘好好赔笑,“不好意思,老人家上了年纪,就喜欢东西的。”
    “没关系,没关系。”刘好好连忙朝她颔首示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尴尬了好一阵,车子开动了,她才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拉着庄立军咬耳朵,“你刚才怎么不解释?”
    她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过,就这么附在他耳边话,热热的气息就像一条细细的灵蛇从他的耳朵一直钻到他的心里,让他身体一僵,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不该有的反应上。
    刘好好见他半天没有回答她,脸上还出现莫名其妙的潮红和怪异的表情,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了?”
    “啊?你刚才什么?我没听清。”他深吸一口气,很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暗自摇头苦笑,他自觉定力过人,向来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连连在她面前破功。
    “没听清?”刘好好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不是最擅长察言观色吗?她动动唇他都知道她在什么,现在附在他耳边话,他竟然没听清?
    “咳咳咳,刚才走神了。”他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实在有些过于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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