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的功夫,金龙玉佩就被邓昌取来,并交到了明帝的手里。
    而明帝在摆弄了两下后,就将这玉佩递给了萧瑾萱,并温和的说道:
    “这玉佩总共有五枚,显御身上也有一块,有这玉佩在手,可无需通禀直接入宫,因此若真受了委屈,以后你这丫头可以直接来找朕,想来我那位皇姑母看见这块玉佩,定然也能明白朕的意思,应该就会离开你们帅府了。”
    明帝自打萧瑾萱与周显御坠崖后,就在彻查此事,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他早就心知肚明了。
    萧瑾萱精于谋算,心有城府,这些明帝都清楚,可是和薛后母子,皇室中人对上,总是被动的很,若是一个不当心,掳劫坠崖的事情,就会在次发生在对方身上。
    所以明帝就是有意把玉佩赐给对方,借此也希望能对那些想暗中下手的人,起到一点震慑的效果。
    而且以后萧瑾萱可以随意进宫,真出了什么事情,只要能及时躲避进宫内,有他庇护着,也不怕在被旁人暗害了去。
    如今的明帝,虽未赐婚,可已经把萧瑾萱当成自己的子女看待了。
    而且对方的聪颖和稳重,也颇为和他的心意,加上萧瑾萱的性子,又与已逝的柔妃很相似,明帝总是免不了,要多加照拂上心一些的了。
    金龙玉佩接到手里,萧瑾萱也不禁有些激动,这东西说是块保命符那都一点不为过,当即她忙就要叩拜谢恩,却被明帝再次拦住了。
    “好了,你这孩子坠崖后朕也挺担心的,如今见你无碍朕也就放心了,趁着时间还早,你去衍庆宫吧,显御今日进宫给良妃请安,现在应该也还没走,这段时间良妃没少替你们担心祈福,你若过去她必然高兴。”
    对于良妃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对方的端庄贤德很叫萧瑾萱敬重,当即拜别了明帝,她便由宫人领着,前往了衍庆宫。
    才到了宫门口,太监进去禀报后,少卿功夫就听见一阵小跑的声音传来,接着襄平那多日未见的身影,就映入了萧瑾萱的眼帘。
    而在瞧这会的襄平,整个人边跑边哭,来到近前一把就将萧瑾萱给抱住了,然后放声大哭的喊道:
    “瑾萱你可算回来了,你和七哥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在了崖下,这辈子都看不见你了呢,我想亲自去寻你和七哥,可是母亲却把我关在宫内不许我出去半步,瑾萱我如今真是太高兴了。”
    襄平现在会哭,其实是喜极而泣,萧瑾萱和她感情一向很好,当即眼圈不禁也微微泛红,拍着对方的后背,她有些哽咽的说道:
    “快别哭了襄平,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你在不松手,我坠崖没摔死,反倒要被你活活勒死了。”
    一听这话,正哭的眼泪鼻涕齐流的襄平,当即“扑哧”一声就笑了,虽然松开了手,却不依的拿手背一摸脸上的眼泪,然后便向萧瑾萱的衣服上,直接蹭了过去。
    “人家是高兴嘛,你还说我要勒死你,好啦我现在松开你了,勒不死你,本公主就把眼泪蹭到你罗裙上,把你活活恶心死算了,让你害我担心这么多天,瑾萱你实在太可恶了。”
    话一说完,襄平又抹了一把眼泪,接着抬手就往萧瑾萱身前递去,可是这回还没等她得逞呢,手腕就先被人从身手,一把就给抓住了。
    萧瑾萱一抬头,就见得周显御这会,竟然也从衍庆宫内走了出来,而对方如今正一手扯住襄平的手腕,一边满脸嫌弃的说道:
    “脏兮兮的还往瑾萱身边凑,赶紧到一边自己玩去,襄平你要在敢胡闹,信不信七哥把你丢到泥沟里,让你变成小泥鳅,看你还往不往萱儿身上抹眼泪了。”
    襄平看见周显御,那就和老鼠遇见猫似的,当即刚刚还和萧瑾萱胡闹的她,立刻就老实的不行,一双大眼睛更是带着讨好之色,忙向周显御望个不停,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无辜了。
    眼见襄平不在胡闹了,当即周显御就把对方丢到一边去,然后便眼底带笑,几步来到萧瑾萱的近前,声音轻柔的说道:
    “昨天才回来,今日你就被宣进宫来,那老头都和你说了什么,他没有难为你吧,萱儿我陪你进去,母妃知道你来了,适才可欢喜的很呢。”
    望着犹如一对璧人般,走在前面的周显御和萧瑾萱,襄平嘟着嘴,当即就在后面做了个鬼脸。
    这个七哥对她时,不是凶巴巴,就是老作弄她,如今一到了萧瑾萱的身边,简直温顺的像只猫。
    当即襄平就鄙夷的望着周显御的背影,解气似的轻轻哼了一下。
    襄平这小举动,不过是微微发泄下不满,可周显御耳力向来敏锐,当即就邪魅一笑的扭头看了她一下。
    和对方的眼神一对上,吓的襄平赶紧把嘴巴捂上了,然后就假装望向了别处,在也不敢去和周显御对视一下了。
    萧瑾萱心思缜密,这对兄妹俩的小举动她自然都看在了眼里,当即就不满的瞪了周显御一下,接着便停下了脚步。
    “襄平你快过来,咱们一起进去吧,显御逗着你玩呢,有我在他敢把你如何,我也不会答应的。”
    眼见萧瑾萱一个眼神望过去,她那位七哥立刻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当即襄平又在心里,将周显御嘲笑了一通后。
    却还是忙笑嘻嘻的摆手说道:“不了,不了,你们快进去吧,最近父皇准许我学骑射了,我今日还没去和师傅上课呢,这便先过去了,瑾萱等有空我在去找你玩哦。”
    眼见着襄平话一说完,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萧瑾萱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叹口气说道:
    “显御你看看自己,襄平是你妹妹,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让着她些,真是半点兄长的样子也没有。”
    看见了周显御兄妹二人,萧瑾萱不禁忽然间,就想起了自己远在扬州的弟弟萧文遥了,也不知道这一别大半年,对方可是长高了,是否也会时常想起她这个姐姐。
    望着萧瑾萱神情间,忽然多了一丝莫名的惆怅,周显御知道对方心思重,不想说的事,就算问了估计也探究不出什么。
    当即他忙一下拉起萧瑾萱的手,边往良妃的正殿内走去,便轻笑朗声说道:
    “自己低着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等见过母妃后,一会我亲自送你回帅府,而且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你,萱儿不妨先猜猜是什么。”
    眼见周显御如今,竟然旁若无人的直接牵起了她的手,当即萧瑾萱就是一惊,也顾不得神伤的去想萧文遥了,忙就想赶紧把手抽回来。
    “你别胡闹,马上要觐见良妃娘娘了,还不赶紧把手放开,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萧瑾萱虽然在行事方面,雷厉风行,甚至有点不拘小节,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哪怕正拉着她的是周显御,可她心里仍旧觉得十分羞恼。
    而眼见萧瑾萱,可算因为自己这一搅和,而将那丝忧愁彻底的丢弃了,当即周显御心满意足的笑笑,根本不理会对方的抗议,反倒将掌心里的素手抓的更紧了几分。
    他的性子本来做何事,就从不在意旁人的说辞和看法,而且周显御不觉得自己喜欢萧瑾萱,这有什么好遮掩的。
    所以等到他们进了正殿,良妃瞧见他二人的时候,所看见的第一眼,就是萧瑾萱脸现红晕,不停的拉扯着自己的左手,而周显御却笑的一脸慵懒,死活不肯放开的这一幕。
    心知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性子的良妃,当即就掩嘴笑了一下,然后这才摇摇头说道:
    “显御你又胡闹了,赶紧放开瑾萱,一别数日快叫她来母妃身边坐着,也好让我仔细瞧瞧她。”
    良妃发了话,周显御也只得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的萧瑾萱,也立刻按良妃的吩咐,上前几步坐到了对方身边。
    等到她一坐稳,就见得良妃立刻拉起了她的手,然后脸现愧疚之色的说道:
    “孩子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一切都是清歌糊涂做了错事,我身为她的姨母,却未能及时发现她的歹毒心思,说起来本宫也难辞其咎,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并未因坠崖一事就迁怒顾家其他人,总归顾夫人是本宫的妹妹,若是因为子女的过失,亲眼瞧着她判刑问罪,我这心里确实是不忍的。”
    反手也握住了良妃,萧瑾萱浅笑一下,然后忙轻声安抚的说道: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您不怪罪瑾萱,私自惩处了顾清歌,应该是我谢谢您的理解才是,至于顾家的人,我和御王本就和顾清平相熟,而且若非对方相帮,显御也无法及时赶到,并搭救下我了,一人获罪本就不该连累全家,瑾萱从未有过,要拿顾府其他人泄愤的心思。”
    眼见萧瑾萱说这话时,神情不似作假,当即良妃就欣慰的点了点头,毕竟顾清歌这犯的可是谋害重臣家眷的罪过,按律顾家其他人就是不判死罪,流放抄家也是免不了的。
    若是萧瑾萱不肯松口,良妃就是有心,那也救不下顾家人的性命,如今死了顾清歌一人,却没牵连到顾家其余的诸人,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这时许久没说话的周显御,在旁忽然冷哼一声,接着便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说起来顾清歌不过是把利刃,握刀的人是薛后母子,可如今这二人非但无事,反倒顾一舟却被迫辞去尚书的官位,书呆子也失了科考的身份,并且终生不得在入仕途,至于顾夫人牢狱里的一场大病,精神已然疯疯癫癫,说到底顾家只是替罪羊罢了,真正害了我们的人,却没伤筋动骨到半分。”
    闻听这话,萧瑾萱心里也挺不是滋味,顾清歌确实可恨,但顾家其他人却是受了无妄之灾,成了薛后母子二人,劫持坠崖一事的抵罪者,如今落得个丢官家破的下场,不可谓不让人感慨。
    就在萧瑾萱想安慰周显御几句,告诉对方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还得静等机会的时候,忽然就听得外面,有宫人高声喊道:
    “皇后娘娘驾到,泰亲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