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萧瑾萱这讽刺无比的话,萧瑾瑜只觉得血气上涌,就连腹部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其实哪个女子愿意给自己的夫君塞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庶妹,萧瑾瑜其实心里也不痛快。
    可是她如今身怀六甲,就算钱云鸿这做法让她恨的不行,但她也没得选择,只能成为对方的帮凶,亲自将萧瑾萱送给对方为妾。
    但是萧瑾瑜也总是安慰自己,在忍一忍,等到她成为侯爷夫人,名分定下以后,那到时在收拾萧瑾萱,与钱云鸿算账也不辞。
    而一旁才冷嘲热讽完的萧瑾萱,见萧瑾瑜脸色虽然难看,但仍旧能沉得住气,当即就浅笑了一下。
    “姐姐,我不知道钱云鸿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放心大胆的相帮于他,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凭嫡姐你的本事,咱们二人若共侍一夫,您觉得自己斗的过我吗?要是你还算清醒的好,就趁早将我放了,否则若我真的进了侯府,就凭你今日这般算计我,你当妹妹我会和你善了吗?”
    萧瑾萱这话,句句都说到了萧瑾瑜的心坎里,原本钱云鸿叫她帮忙时,对方是说他与萧瑾萱之间,有杀母弑父之仇,但如今在看这两人间的关系,她总觉得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越是这么想,萧瑾瑜心里就越发的慌乱了,当即忙出声问答:
    “侯爷你可是和我说过的,娶萧瑾萱入府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给你的双亲报仇,你这话不会都是骗我的吧,难道你做了这么多,其实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这个庶妹。”
    眼见萧瑾瑜情绪有点失控,钱云鸿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呢,萧瑾萱就先笑了起来。
    “嫡姐你还真是天真,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若他真如此孝顺,并认定我是凶手,那当初泰亲王在观音院要将我押走审讯时,为何他钱云鸿没有指正我呢,其实他由始至终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话一说完,萧瑾萱就挑眉看向了钱云鸿,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钱云鸿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私下竟同嫡姐说,我是你的生死仇人。你看看我这位好姐姐被你骗的有多惨,不如我就将真相告诉她吧,让嫡姐知道知道,你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自然是钱云鸿的几句诬陷,才将华阳与钱铭都陷如死地,从而给了萧瑾萱处理掉他们的机会。
    以前侯府继承人的身份,是钱云鸿的最大心病。而如今他已经稳坐候位,但联手萧瑾萱,害死自己的生父与养母的这件事情,却又成了他深埋心底的最大秘密。
    钱云鸿唯恐别人知道,因此哪里肯让萧瑾萱将话继续说下去。
    因此就见钱云鸿也顾不得安慰萧瑾瑜了,忙带着几分讨好的说道:
    “瑾萱小姐,今日是我唐突你了,可过去的事情在拿出来讲,对你我也都没有好处。我会如此对你,也是因为太过看重你了,何况我钱云鸿如今贵为侯爷,也并非配不上你,只要你肯下嫁与我,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侯府内你将享受同我一样的权利,我也会一生敬重爱护你的。”
    可萧瑾萱听完钱云鸿这番誓言,只给了对方一记冷笑,然后便看向了萧瑾瑜。
    “姐姐可听清楚了,钱云鸿许给你的是正妻之位不假,可允诺给我的却是执掌侯府的生杀大权,所以就算以后,真的是你为妻我为妾,你也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而你唯一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地方,估计也就是帅府嫡出的这个身份罢了。”
    眼见萧瑾瑜被她的这番话,打击的只能扶着墙壁勉强站着了,萧瑾萱故作张狂的大笑几声,接着一指萧瑾瑜厉声说道:
    “本小姐已经将话讲的这么明白,萧瑾瑜你还有何脸面站在这里,难道把我送到钱云鸿手里还不够,还想留下欣赏下侯爷是如何对我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不成。既然你这么想我嫁进侯府,那我便也顺了你的心意,但你别忘了,以后侯府当家人可是我萧瑾萱,不想以后的日子太难过,你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被萧瑾萱这么一吼,萧瑾瑜在也忍不住的掩面哭了起来,她哪里想得到,事情到了最后会变成这样。
    而且刚刚钱云鸿当着她的面,竟也那般对萧瑾萱深情承诺,所以她在也受不住打击,直接跑着就冲出了雅间。
    留守在外面的两个姑姑,是老夫人今晚特意派来的,因此萧瑾瑜哭着一跑出去,这两人也赶忙跟着追去了。
    等雅间内只剩下钱云鸿与萧瑾萱后,这二人互相看了许久,谁也没有言语。
    最后还是钱云鸿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瑾萱小姐你这又是何苦,费了一番口舌,你不就是想先离间我和萧瑾瑜,从而让对方离开,并将守门的姑姑也吸引走嘛。可本候也不是摆设,就算只剩下我一人,你觉得自己有逃脱的机会吗?”
    萧瑾萱闻听这话,低着的头并没有抬起,只是声音恢复了清冷,十分平静的说道:
    “我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是侯爷的对手,不过是今日被你设局困住,心里不太舒服,所以也想找找侯爷的晦气罢了,既然你不让瑾萱痛快,我又哪能让你事事顺心呢。”
    钱云鸿愣了愣,一时间有些听不懂这话是何意思,但他可是见识过萧瑾萱的手段,因此眼见对方竟说要找他的晦气,当即就紧张的不行。
    “你这话是何意,就算萧瑾瑜被你气走,今日你也注定插翅难飞,本候势在必得何来晦气一说。”
    一听这话,萧瑾萱轻笑着抬起了头,并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看来我还是高估侯爷您的才智了呢,难道你不知道我这嫡姐,最大的价值并非容貌而是她背后的萧帅府。娶了她就相当于得到整个帅府的支持。而刚刚我故意用言语气跑她,就算嫡姐还会下嫁给你,却也不会相帮于你了,若是她在将适才的话,学给我那位祖母听,会有什么结果我还真是很期待呢。”
    会有什么结果?这结果自然是萧老夫人大发雷霆,钱云鸿要大祸临头,甚至还要承受整个帅府的怒火。
    将其中的利害想清楚的钱云鸿,在也站不住了,几步上前就一把将坐着的萧瑾萱,从椅子上扯了起来。
    “萧瑾萱你敢故意害我,你明明知道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这般费尽心机的害我,对你又有何好处,从今以后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赶紧给我想个补救的办法出来,否则别怪本候对你不客气。”
    双肩被抓的生疼,萧瑾萱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满眼嘲讽的哼了一声。
    “补救之法很简单啊,你立刻就去追上萧瑾瑜,凭你油嘴滑舌的本事,想哄好她也不是难事。”
    见钱云鸿望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气愤,萧瑾萱的神情也冷了下来,语气如冰的继续说道:
    “我今天只是给你给警告,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你强迫我嫁给你,想让我为你所用也是痴人说梦,我萧瑾萱非但不会帮你,我还会亲手毁了你,为我今日所受之辱报仇雪恨,钱云鸿你若不信,那便动我一下试试。”
    望着神情阴寒无比的萧瑾萱,钱云鸿只觉的自己,仿佛像掉进冰窖般浑身发冷。
    可萧瑾萱越是这般睿智从容,钱云鸿就越想将对方占为己有,哪怕明知对方随时会向他伸出致命的利爪,但他就是不甘心这么放弃。
    因此钱云鸿在心里安慰自己,别看萧瑾萱现在冷若冰霜,但只要把对方变成他的女人,早晚都能叫对方屈服的。
    在这种心理暗示的鼓励下,钱云鸿深吸一口气,接着就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然后又倒了杯茶水,并将瓷瓶内的白色粉末倒进了茶杯里。
    “萧瑾萱这是你逼我的,原本我是想你自愿委身于我,可你却不识抬举,那我也只能给你吃上些欢喜药了,别看你现在清冷孤傲。等药效上来后,你会求着我疼爱你的。”
    话音一落,钱云鸿狞笑一声,接着就左手端杯,右手一下扣住了萧瑾萱的下巴,不顾对方的反抗,就要将掺了药的茶水强制灌下。
    眼见情况危急,萧瑾萱若说心里半点不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哪怕她极善谋略,并保护自己多次转危为安。
    可眼下情况不同,再好的计谋,也无法取代她在体力上与钱云鸿的巨大悬殊,因此眼见这杯药茶,避无可避,萧瑾萱也只能在最后一刻,奋力的含恨喊道:
    “钱云鸿我不会放过你的,将来我一定要让你,为你今天所做的这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萧瑾萱发誓,定会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望着萧瑾萱那一脸的煞气的模样,钱云鸿心里一颤,忽然想到怜心死去那日,对方险些杀了他的那一幕。
    因此钱云鸿这会都不知道,自己这般逼迫萧瑾萱,到底是不是步好棋,要是他得了对方的身子,可转而还是受到萧瑾萱疯狂的报复,那他可不觉得自己真能承受的住。
    但是眼见离拥有萧瑾萱,只有一步之遥了,钱云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冒险一试。
    心里主意一打定,就见钱云鸿立刻再次举杯,就再次将茶水往对方嘴里灌去。
    可是当杯口才碰到萧瑾萱的唇瓣,忽然一枚铜钱,速度极快的从雅间外,穿透房门上的浆纸,急啸一声的打进了屋内。
    而这枚铜钱飞射过来的角度,不偏不倚的正好击中萧瑾萱嘴边的茶杯,并直接在茶杯上贯穿了个孔洞出来。
    而这时一个充满邪魅,又无比慵懒的声音,慢悠悠的从雅间门外传来。
    “爷的女人你小子也敢乱动,在不放开萱儿,信不信下一枚铜钱,爷便直接穿透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