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网上都是忽悠人的,标个低价吸引你点进去,靠运费、安装费之类的骗你钱,哪有我们商场好啊,都是送货上门,免费安装,再说我们这款空调可是全国珍惜限量版,所以淘宝上面都没卖的。”
    这男销售口才相当好,满口跑火车,华天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过这男人眼神中带着狡黠,似乎在耍心机。
    华天宇多了个心眼,就把这个空调的照片拍下来,发到同学群里,问谁懂电器,帮他参谋一下。
    老同学胡德亮的头像忽然亮了,发来一条语音:“我说你要买电器早说啊,我们公司经常和商场合作,我认识供货商,拿货都是低价,而且你这个空调都是五六年前的停产产品了,能耗高,比新品价格还贵,你买这个干嘛?你要买什么型号告诉我,我给你办。”
    华天宇很感兴趣,主要是同学办事他放心,就主动打电话过去问:“方便的话,我要买5台空调,1个冰箱,1个洗衣机。”
    “当然方便,咱都多少年同学感情了,不方便也得方便。”胡德亮哈哈大笑。
    “妥了,那我把要求发给你,你给我个报价,今天下午能办成吧?”
    “这么急?我去问问再说。”胡德亮挂了电话,这才是靠谱的人,那种满口答应各种条件,到最后都是状况百出,华天宇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眼前这男销售似乎就是。
    既然同学那里能买到家电,华天宇就不着急在镇上商场买了,再说这里价高货又陈,人还能忽悠,不是好选择。
    “先不买了,我到处看看再说。”华天宇和男销售告别一声,就要走。
    “哎哎哎,你耽误我这么长时间,说句不买就完事了?”男销售瞬间变了脸色,他几天没开张了,好不容易逮住个肥羊,可不想让华天宇这么飞了。
    “怎么?你还强买强卖不成?”
    华天宇反问道,还真是新鲜了,这年头居然还有问价就不让走的道理。
    男销售拽着华天宇胳膊说道:“你走了,我误工费怎么办?你要买那么多大件,起码在我这里买一半,我大不了给你个优惠,标价基础上便宜10%!”
    华天宇瞥了他一眼,轻轻一句:“放手。”
    他话语里不怒自威,已经动了怒气。
    “你不买东西,我就不放!”
    男销售耍起了赖皮,主要是他销售额太惨淡了,每个月都是最低工资,在喝西北风,长期的压抑让他失去冷静,违背了买卖自愿的市场规则。
    华天宇懒得和他废话,在男销售虎口穴上一拍,他瞬间失了力道,就放开了手,华天宇转身下楼。
    “伙计们,有人捣乱问价不买东西啦!”
    男销售也是气迷心,向楼下大喊,一些无所事事的销售员和保安都围了过来,堵住了出口。
    “干嘛?都2018年了,还有公然拦路的?”华天宇气笑了。
    “来我们商场捣乱是不?”
    商场仅有的一个白班保安平时闲着没事做,于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表现。
    华天宇抱着膀看他们表演,看他们到底准备如何,至于武力方式是他最不担心的,他有自信冲出去,但弄坏了发型和衣服可不好,文明人,最好用文明的事情解决。
    “不买东西不能走!”
    那男销售下楼来还在叫嚣,至于那个喷劣质香水的女销售也来帮忙,说道:“谁的时间不是钱啊,你耽误的起吗?也得在我这里买一件家电!”
    华天宇摇摇头,别人以为他害怕了,等着他掏钱呢,谁知华天宇却说:“没想到乡镇营业员的职业道德如此低下,是时候要给你们一点教训了。”
    “怎么着?你一个人还要抗衡我们一群人吗?”男销售背靠一群商场同事,狐假虎威的说。
    华天宇没理他,直接拿出电话,想了想,这种小事如果找大国来也太费时了,还是就近找个能帮上忙的人。
    比利随即被排除,要他来还不如自己动手,华天宇想的是要不战而屈人之兵,顺带提升销售人员的素质,于是翻出昨天才收到了徐强名片,拨号打了过去。
    “华哥,找兄弟什么事?不是又要去旅店找人吧?”徐强一见面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问你,镇上的家电商场你能说上话吗?”华天宇问。
    “太能了,那是我一朋友开的,生意不好,最近准备转手……”
    他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华天宇肯定有事,就问,“华哥是想盘下来?”
    “不是,我在商场被人拦住不让走,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华天宇道。
    “我草,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华哥你等着,我这就来!”
    徐强可是镇上头一号的地头蛇,马上召集手下兄弟一起开车杀奔电器商场。
    要说镇子小也有好处,他到这里来也就三分钟,然后一大帮小年轻“呼啦”一下推门而进,足有十几个人,手里还有棍棒和报纸缠着的砍刀。
    “啊?强哥来了!”
    商场的人都认识徐强,他在镇上是一霸,这些人本镇人都怕他。
    “谁特么敢拦我华哥?”
    徐强横眉怒目,进来就站在华天宇身边大喊,商场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拦着的这位还认识徐强。
    那男销售一看事情不好就想溜,却被徐强给薅脖领子拎回来了,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强哥,我不知道这是你朋友啊。”男销售讪笑着讨好。
    “啪!”
    一个清亮的大嘴巴呼上去,徐强边拍马边骂:“我管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么帅的帅哥,你也不能得罪是不是?”
    他说着又挥起拳头要打,周围他的兄弟见状也跟上去补刀,眼看就是群殴了。
    华天宇拉住了徐强的手,说道:“行了,我让你来是教育别人的,不是来打架的,难道我打不过他们吗?”
    “对,华哥一个能干他们一窝!”
    徐强讪笑着缩手,主要是华天宇第一次就把他给打服了,华天宇是他武力和势力都招惹不起的人物,所以现在徐强甘心以“小弟”自居,一喊就来。
    “华哥,我是真不认识您,您行行好饶了我这次吧。”
    男销售只是个被生活重担压垮的中年人,没有任何的骨气,上来就求饶。
    “拦我的事也就算了,不过你们服务态度有问题,就这种强买强卖、以次充好、售价偏高,还是在人丁不旺的镇上,你们商场能有生意就有鬼了!”华天宇批评道。
    “我们也知道啊,以前态度好,客人还是越来越少,我们不变成这样,就一点生意也没有了,谁都要吃饭啊!”
    男销售这么一说,其他销售员也在大吐苦水,商场本来有二十几个销售员,现在裁撤的就剩下七个了,而且还是身兼保洁、后勤等工作于一身,工资却更少了,他们也知道商场这状态早晚要倒闭,但是无能为力,老板都没办法,他们也就得过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