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大瑞朝的女人,感谢恩人的方式吗?”
    “是我给你解的毒,也是我把你从狼窝里抢了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谢我,你现在得告诉我你们的主帅是谁?”
    那男人看着对他满载警惕的秦宁儿,却是迷眼含笑,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在番军大营?”
    “怎么会这样?明明……”
    秦宁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面前这个带着温和笑容的番邦男人。
    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中箭之后,模模糊糊的意识记忆,是被护送回了瑞军大帐才对。
    “不说?”
    “我可不是吓唬你,后果很严重。”
    “他们在你身上搜到了将官的令牌,可是对你知道的情报非常感兴趣。”
    那男人说着话,又往秦宁儿身边凑了凑。
    火链打火,点着了帐篷里的炉子煮水熬药,看样子他是个军医。
    “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瑞朝的军队,是护国公主挂帅。”
    “难道你们番邦的细作,都是吃干饭的吗?”
    知道自己身处番邦军营,秦宁儿虽然惊讶,但也并没有什么惊慌惧怕。
    面前这个男人,能给她提供基础的庇护。
    剩下的事情,就是找机会逃回去了。
    她不是自负,而是对自己的洞察判断能力,相当的有信心。
    “是,这个我们知道。”
    “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一个陪皇帝睡觉换来地位的王妃,会真的跑来征讨我们兵强马壮的番国。”
    “你不觉得,那是个笑话吗?”
    那男人的话,让秦宁儿听的句句扎心。
    好像她的所有努力,都被人忽视,只看到了她宽,衣解带侍奉君王的那一幕。
    辩驳?
    她不会那么傻。
    搞清楚他是谁,自己现在的状况和可能面对的危险,才是当务之急。
    “是你救了我?”
    秦宁儿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瓦片。
    她不想暴露自己有抖手杀人本事的事实,猝不及防的攻击,永远都是最致命的。
    “哈哈哈……”
    “看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你中了番邦斥候的毒弩箭,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命悬一线,是我救了你也只有我这里有解药。”
    那男人说话的时候,得意的撇了撇嘴。
    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秦宁儿。
    感觉她不是大瑞朝的探子,就是从营帐里跑出来迷路的侍女。
    将官的腰牌,连中军帐都进不了。
    对番邦军营的情报价值,不算是太高。
    听了他的话,秦宁儿沉默了许久。
    她已经猜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番军大营,自己人肯定是希望她能够活着。
    不然她身上不会有将官的腰牌。
    “我……我会被处死吗?”
    作为一个女人,谋生的策略当然是装柔弱,寻求能够安身的壁垒。
    由其是在男人面前。
    “会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给你熬药了。”
    “你长得这么漂亮,谁会舍得杀你?”
    “是不是大瑞朝的女人,都是这般美艳?已经有几个将军,来我这里预订了。”
    军营里,女人是稀缺的奢侈品。
    秦宁儿被抬回番军大营的时候,不知道看傻了多少,将领士兵。
    那男人说着话,伸手去摸秦宁儿的脸颊。
    秦宁儿本能躲闪,可脚上的铁链,却让她无法拉开足够的距离。
    他还是摸到了。
    隐忍,说不上。
    这种调,戏,她已经免疫到心里不会有任何波澜。
    “你还真是聪明。”
    “知道顺从在此刻能让你保命。”
    “可惜我只是个军医,没有享受你的资格,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那男人话说了一半,却是欲言又止。
    故作神秘的看着秦宁儿,好像是在告诉她,需要东西来交换。
    秦宁儿心领神会,摸了摸身上该有的东西,早就被搜刮走了。
    手臂上的龙文护腕是纯金的,这个或许还能值点钱。
    “这个,是我仅有的财物。”
    “告诉我,怎么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等我有了自由,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秦宁儿说着话,摘下手掌长短的护腕,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该把这个留下。”
    “不是因为我贪财,而是会暴露你尊贵身份的底细。”
    “一个普通的将官,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男人的话,当即把秦宁儿吓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不过,她是何等聪明的人。
    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有了合情合理的说辞。
    “偷来的。”
    “我是公主身边的护卫,不想死在战场上,所以……”
    秦宁儿的话,并没有让那男人有什么表情变化。
    接过了秦宁儿递给他的护腕藏好了,也只是给她倒药,并没有开口说话。
    “你不是说会给我指条明路吗?”
    秦宁儿有点沉不住气了,身在敌营,她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的人身安全。
    “番军大营有个骁勇善战的猛将。”
    “是番国皇子,名叫耶律泽夜,也是军中最有威望的将领。”
    “你养好了伤,会被带出去供将领取乐,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他的话,让秦宁儿听的似懂非懂。
    还没有来得及多问,他就放下盛好的草药,转身离开了营帐。
    秦宁儿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汤药,捧在手里眼角却是溢出了晶莹的泪花。
    她现在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
    对夜墨轩的感情,是她唯一可以立足的支撑点。
    但却是想一次伤一次,每一次都痛彻心扉。
    ……
    数日后,营帐里突然来了两个番邦侍女。
    不说话,只顾着给她梳洗打扮,然后像牵着一条狗一样把她带出营帐。
    外面刺眼的阳光,让她差点睁不开眼睛。
    身上的番邦服饰,也让她极不适应。
    想不通,番邦的女人为什么不穿内衬罗裙,弄的她被一阵冷风吹过时浑身直哆嗦。
    番邦大营中军帐。
    两侧都是饮酒的彪悍将领,大口啃着羊腿,大碗喝着青稞酒。
    活像是山野的莽夫。
    可看到女人的眼神却像大瑞朝的男人一样,痴痴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一样。
    “这就是大瑞朝的那个逃兵?”
    “我去,长得真漂亮。”
    “将军,这个宝贝你可得好好掂量要分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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