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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所内
    安保人员过来后,醉酒男子的朋友也陆续赶来,赔礼又道歉,希望祁知意那边私了,不要报警处理,不过会所这边早已通知了警察。
    “祁小姐,您可以先回包厢,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就好。”负责人瞧她没事,方才宽了心。
    “这事儿别跟我爸和四叔说,也不要告诉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好事,祁知意知道依着父亲与江四叔的脾气,这事儿怕是会闹大。
    负责人一听这话,正合他意,他也不愿将事情闹太大,“我明白,我们会低调处理的。”
    他说着,还看了眼段一言,虽然是第一次来,可他也认识,“小段总,多谢您这次帮忙。”
    “客气。”
    “那你们先回去了,事情我们会低调处理。”
    负责人原本还想着,段一言大概是偶然路过,然后仗义出手,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瞠目结舌……
    段一言转身回包厢,祁知意便跟了上去。
    “你真的没事?不需要看一下?”段一言偏头看着斜后侧的人,他步子原本很大,忽然放缓。
    距离拉近,外人角度,颇为亲昵。
    负责人摩挲着手中的对讲机,这小段总歪头和祁小姐说什么呢?
    “没事。”祁知意脚步略微停滞,与他距离稍稍拉开些。
    想起方才被他搂在怀里,耳畔还残留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温热的体温,擂鼓的心跳,致命的心悸。
    每一寸都要人命。
    手指轻轻攥紧毛衣袖口,觉得周身的热意都好似被困在衣服内,热得很。
    两人走到一处拐角处,遇着了步履匆匆的工作人员,也是得知这里出了事,过来帮忙处理,段一言侧身避开,祁知意心里藏了事,反应慢半拍,肩膀与那个工作人员微撞了下,错身蹭开。
    毫无征兆的……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他手心温热,手指修长,很轻松地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包裹着。
    她的手腕,他的手心,中间还隔着一层轻薄的毛衣,祁知意却能感觉到他手心散着的热意,透过衣料,缓慢渗透,直钻人心。
    若是外人看来,就好像是祁知意快被人碰了,段一言出手帮忙,将她拉了一下,紧盯着两人的负责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
    这拉上了之后,怎么就好似黏在一起,愣是不松开了。
    两家不是“世仇”?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啊。
    负责人再想跟上去看看情况,这醉酒男子的同行人员拉着他,又开始说着能不能私了。
    而祁知意被段一言拉着,已经缓步走向包厢。
    偶遇有人路过,祁知意稍一挣扎,段一言却没松开,有股难以言说的生涩悸动在她心口激荡。
    快到包厢门口时,祁知意才忽然想起正事没做,“我忘记一件事。”
    “嗯?”段一言偏头看她。
    “我是出来找我哥的,他可能在洗手间里。”
    出来一趟,正事没干,倒是把他哥给扔下了。
    “那你先回房间,我去找他。”段一言说着松开手,包厢近在咫尺,目送她回了屋,他才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负责人瞧见他回来,还有些诧异,不过他直接进了洗手间,然后从里面扶出一个人。
    祁洌此时嘴里还嘟囔着喝酒一类的浑话,胳膊搭在段一言肩上,直至进了包厢,还浑话不断。
    “酒量不行还要喝这么多。”江慕棠有些头疼。
    段一言将他扶到一侧的沙发上,刚准备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挪开,祁洌忽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睁着眼,他是喝多了,却没醉死过去,神色迷离,紧盯着他:
    “段……段一言!”
    “嗯。”段一言抬手准备撇开他的手。
    “干嘛啊,躲我啊,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咱们还一起打过游戏,喝过酒,你忘了?”祁洌攥着他的手,“你别走,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所有人:“……”
    这两人什么情况?
    “我跟你说,其实啊,我挺喜欢你的,特别有眼光,我和你遇到,真的是……”祁洌皱眉,思忖半天,才蹦出四个字,“相见恨晚啊。”
    “上次聊天喝点,一点都不过瘾,我都没尽兴。”
    ……
    某人絮絮叨叨说着,醉酒有些大舌头,许多话大家听得不太清楚。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段一言身上,从祁洌的话分析:
    两人之前就认识?
    段一言面色寡淡,将手猝然抽出,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动作清傲爽利,然后不冷不淡得说了句:
    “刚才去洗手间遇到他,把他扶回来,一路上就醉话不断,现在倒好,居然开始乱攀关系了。”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
    我跟他不熟。
    不仅不熟,我还很嫌弃他。
    反正祁洌喝多了,说话容易颠三倒四,本身可信度就很低,加上段一言太淡定,还有些嫌弃,大家都以为,肯定是祁洌在胡言乱语。
    **
    吃了饭,大家准备去唱歌,这祁洌就好像赖着段一言了,谁扶都不要,就要和段一言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就连江软都觉得有些丢人。
    这就搞得祁知意很尴尬了。
    其他人可以不管祁洌,去唱歌,可她这个做妹妹的不能不管他。
    祁洌“缠着”段一言,祁知意围着他打转,和段一言的距离,从不超过三步远,生怕自家哥哥,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会所内就有唱歌的地方,一群人只是换了个地方。
    不过相比较用餐的包厢,这里光线很暗,除却亮了一些小镭射灯外,只有屏幕灯光将房间衬出几许亮色。
    段一言扶着祁洌坐下,祁知意紧跟上去,“谢谢,不好意思,我哥他……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
    就因为有了祁洌,此时两人说话接触,也没太多人注意。
    两个圈子的人,都是第一次接触,虽说吃了一顿饭,稍微熟络些,进了ktv包厢,仍旧是熟悉的人坐在一起,段一言起身,准备去另一边坐着。
    结果祁洌却拉住了他的胳膊,嚷嚷着要一起喝酒。
    “哥,你先松开。”祁知意皱眉,心底暗恼,她怎么会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哥哥啊。
    “喝酒——”祁洌喝完酒,还挺拗。
    “下次吧。”段一言准备抽出手离开。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喝酒,你怕什么,你爸跟我爸都不在——”
    祁洌说着,忽然用力将他拉着坐下,这人喝多了,说话不着调,行事也没个分寸,好巧不巧得就把他拉到了自己与祁知意中间。
    幸亏祁知意挪得快,若不然只怕段一言会压着她的腿坐下。
    不大的双人沙发,两人坐着还稍显宽敞,挤进第三个人,瞬时挤得不行。
    段一言的腿紧挨着祁知意的,他还被祁洌拉着说话,祁知意试图往边上挪,奈何毛衣被他压住了,动弹不得,可是身体相贴的地方,就像是有细细灼烧的电流。
    她想挪,躲不开。
    轻轻地呼吸着,双腿并拢蜷缩,尽量避开与他触碰。
    段一言这边安抚好祁洌,他又没什么怪癖,跟一个男人靠那么近,稍微躲着他一些,离祁知意就更近了些。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侧的沙发往下塌陷,男女身体重量本就不同,段一言这么靠过来,沙发陷下……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朝他那边倾斜几分。
    心尖瞬时也软塌了几分。
    “你哥可真是难缠。”段一言从没想过,祁洌喝多了酒会如此难缠,简直和他父亲有的一拼,他爸喝多了酒也是这副模样,据说年轻时耍酒疯才可怕,如今顾忌着面子,还好一些。
    包厢内隔音不透气,段一言又被一个酒鬼纠缠着,身上早已出了一层汗。
    他抬手解开领口处的一粒扣子。
    祁知意与他靠得太近,借着屏幕画面光线,忽明忽暗,可以清晰看到他抬手解扣子的动作。
    段一言寻常穿得非常正经,成熟稳重,与他父亲格外不同,就连衣服扣子都是一丝不苟系到了最上面。
    此时的动作,禁欲、散漫……
    屏幕灯光落下来,祁知意似乎还能清晰看到他的喉结,五官被衬得越发清俊雅致。
    她呼吸一窒,觉得心头发紧,喉咙发痒,她倾身端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喝了口润嗓子,才低声为自家哥哥辩解一句:
    “我哥平时不是这样的。”
    ktv房间,双胞胎兄弟已经抱着话筒在唱歌,太吵,根本听不到她说话。
    段一言很自然地倾身凑了过去,“嗯?你刚才说了什么?”
    声音太近,祁知意完全是本能转了下头。
    她眨了眨眼,瞳孔微缩,因为他的侧脸倏然在眼前放大。
    清隽雅致得让人心惊。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若是他再往前一寸,怕是唇能擦着,脸能挨着。
    那一瞬间……
    呼吸交织。
    心悸微颤,整个世界都好似乱了套。
    祁知意知道他靠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会这么近,身子挨着,在狭小的沙发上,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温热,蔓延——
    好似灼烧着空气中残存的氧气。
    有股陌生却令人心悸的气息包围着她,让人喘不过气。
    “你刚才说了什么?”段一言再度开口。
    气息湿热,落在她脸上,咫尺之间……
    又酥又热。
    祁知意手指绞紧衣服,整个脸已经热得快要燃烧起来。
    那种距离,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亲上来。
    惹人心烦意乱,可包厢里都是熟人,本身假装不认识,就是件很危险的事,现在却又如此近,真是要人命。
    悸动又危险。
    “我说,我哥平常不是这样的人。”祁知意压低了声音,呢喃了两句。
    “我知道。”段一言和祁洌接触过,若是深交,是个很好的朋友。
    “今晚真的不好意思。”
    祁知意哪里知道两人私下有接触,还以为是他哥无理取闹,觉得很丢人。
    “对我……”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屏幕光线从她脸上扫过,落在她唇上,微微抿着,红润饱满的……
    那一瞬间,段一言甚至觉得,用眼睛都可以闻见一股甜蜜的味道。
    他呼吸沉了沉,可是余光所及之处,有人过来了。
    “真不好意思,祁洌平时不这样,真的喝多了。”江软过来了,今天大家是冲着她和严迟过来的,是她的朋友喝多缠人,江软自然要担待着。
    “没关系。”
    “那你先去那边吧,这边我来照应着。”江软是一片好心,段一言也点头应着,起身离开。
    被坐得松软的沙发瞬时恢复往日的弹性,只是祁知意心尖一角……
    却好似塌陷崩毁得更厉害了。
    ------题外话------
    小卷毛,你知不知道自己助攻了……
    卷卷:我算是看清了,番外里,我就是个工具人,没人疼没人爱,背锅第一人。
    我:你喝多了,胡言乱语了。
    卷卷:(╯‵□′)╯︵┻━┻我没有!
    我:还疯了。
    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