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进行得非常顺利,严望川晚上得帮忙照顾孩子,没敢多喝,乔望北却喝了不少,送走了宾客,严家人也是折腾到后半夜才睡。
    汤景瓷晚上是留在严家住的,与宋风晚睡一屋。
    乔西延晚上帮严望川挡酒,半夜嗓子烧得又干又渴,出去倒杯水,路过宋风晚房间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这都夜里两点多了,这两个不睡觉在干吗?
    他是完全想不明白,两人怎么会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敲了下门,“该睡了。”
    里面笑声立刻停止。
    等脚步声离开,汤景瓷才压低声音,“你表哥有点凶。”
    “还好,假把式,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宋风晚偷笑。
    汤景瓷还记得吃饭的时候,乔西延询问自己的话。
    “……你和那桌人很熟?”
    汤景瓷摇头,“不熟啊。”
    “那一桌,基本没好人,离他们远点,尤其是那个穿白衬衫,腕上系着串儿的,所有人中,就属他最不是东西!”
    “我觉得他还不错啊。”她刚入座的时候,那个人还招呼她吃东西,还给她倒了椰汁,看着不像坏人,“而且信佛的人,应该不会差。”
    “藏得好罢了,信佛?”乔西延轻笑,“他要真的如此虔诚信佛,就该出家当和尚,不要到处诱拐小姑娘。”
    汤景瓷懵了,隔了数秒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抢过你的女人?”
    乔西延差点被她呕死,这什么脑回路,不过他也没解释。
    后来汤景瓷和宋风晚聊熟了,才知道那是她男朋友,而且当初乔西延无意还助攻了一次,亲手把表妹送出去,难怪对人家敌意那么大。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汤景瓷细问。
    “特别好,你真没谈过对象啊?”宋风晚好奇,长得也好,怎么会没恋爱过?
    “我爸希望我找个华人,上学时候会有人追,偶尔也会请同学来家里玩,我爸总是问人家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又邀请人家参观他的工作室……”
    “那里面都是各种机械和玉石残留的粉尘,最多的就是刀子。”
    “我爸曾经很好心的警告过我同学,不要乱碰机器,说什么骨头都能碾碎……”
    “后来就没人敢来我家了,也没人敢追我了。”
    宋风晚躺在床上,快笑抽了,“嗳,二师伯可真好玩,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他就是想和人介绍这东西,是好心,就是说话……”汤景瓷无奈,“太直白了,给我同学炫耀他的刀工,把我同学吓得够呛。”
    “那你以后的男朋友必须心理素质很强大啊。”宋风晚偏头看她,“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业内的啊?”
    “我爸曾经给我介绍过一个,太闷了,约我出去,不应该吃饭什么的吗?他约我一起雕刻……”
    宋风晚笑疯了。
    乔西延从二人房间路过,无奈咋舌。
    这两人怕是疯了吧,大半夜笑得一抽一抽的。
    不过他头疼得很,也懒得再管,便回屋睡觉了。
    **
    虽说是满月宴隔天是周末,但宋风晚也得提前离开,想去云城的监狱探视宋敬仁,原本过年要去,可是一直没约上时间,这次申请探监,很快就通过了。
    乔艾芸没强制宋风晚做任何事,也没和她说过宋敬仁不是,不让她去探视,怎么说都是她的生父,血脉是割舍不掉的。
    她也成年了,有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
    她陪宋风晚还买了一点东西,多年夫妻,对他还是了解的,买了点他常用,也能送进去的东西让宋风晚带去。
    “傅沉陪你过去?”乔艾芸肯定不放心一人走。
    “嗯。”宋风晚点头。
    乔艾芸又帮她收整了行李,才让乔西延送他们去机场。
    傅斯年与余漫兮要留在南江多玩两天,搭乘京家飞机回去的只有京寒川和段林白。
    段林白看着京家人将各种吃食搬上飞机,无语咋舌,“寒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个货机,你丫弄这么多东西回去,是准备搞代购的吧,吃得完吗?”
    “嗯。”京寒川点头。
    “我都担心你的飞机装不下去。”
    “那你把你踢下去,腾点空间出来。”京寒川说得理所当然。
    段林白无语,这特么简直就是塑料兄弟情。
    *
    乔西延在送傅沉与宋风晚去机场之前,还特意送汤景瓷去了南****。
    南****是国内三大博物馆之一,藏品无数,比起旅游景点,汤景瓷对这个展馆更感兴趣,下午一点多送她过来。
    “博物馆6点关门,五点半在门口等我,我来接你,千万别乱走。”乔西延今天也很忙,需要送很多亲朋离开。
    “好。”汤景瓷点头。
    乔西延转身就开车,回家接了宋风晚,捎上傅沉直奔机场。
    路上还叮嘱着,“晚晚,你还小,两人独处,也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要被某人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这世上的坏男人太多,一定要守住自己。”
    “不要随随便便就上了人家的套。”
    ……
    乔西延虽未明说,指的也肯定是那种事,宋风晚也不敢直接告诉他,自己和傅沉早已发生了关系,他担心得太迟了。
    她红着耳根,瓮声瓮气得应着。
    直到进了案件,宋风晚才小声嘀咕,“当初他给我送那个东西,怎么不说这种话,现在让我守住自己?”
    其实乔西延是很矛盾的,作为兄长,自然不希望两人那什么,但现在这社会,两人若是出去独处,总会擦枪走火,这事他拦不住,只希望宋风晚保护好自己,所以才送了那东西……
    “那个?”傅沉挑眉,“你是说跨年你带出去的那盒东西,是乔西延送的?”
    “嗯。”
    “尺寸不合适。”
    “我知道。”傅沉已经吐槽过好多次了。
    紧接着傅沉幽幽来了一句,“他低估我了……”
    宋风晚脸爆红。
    这人好不要脸,大庭广众说什么荤段子,就你厉害行了吧,安检之后,宋风晚收拾了东西,背着包快速离开,恨不能离某人越远越好。
    *
    宋风晚昨夜和汤景瓷聊到后半夜,上了飞机就睡了,直至遇到气流颠簸,她才恍惚惊醒。
    “快到了吗?”她瓮声道。
    “半个小时左右,晚晚……”
    “嗯?”
    “口水。”
    宋风晚下意识擦了下嘴角,什么都没有,刚想找他算账,傅沉已经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下。
    方才慌乱无措的样子,还真的是……
    “怎么那么可爱。”他声音带着笑意,宠溺温存的。
    宋风晚擦了下嘴,那点嗔怒就消了。
    抵达云城时,刚下飞机,一股寒风吹来,冷得宋风晚打了个冷颤,傅沉拉着她直接上了摆渡车,“知道冷了?”
    宋风晚压根忘了,云城这地方此时才初春,倒春寒极冷。
    “冷——”车内已经没了位置,宋风晚往他怀里靠了靠,手指不安分的往他腰侧温暖的软肉上碰了碰。
    “暖手可以……”傅沉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别乱摸,不然今晚饶不过你!”
    宋风晚立刻乖乖地没敢乱动。
    在云城的屋子已经许久没人入住,傅沉在手机上订了酒店,出了机场就直奔酒店,刚到房间,宋风晚就进屋,从行李箱翻找出毛衣套在身上,方才觉得身上暖和一些。
    “晚上吃些什么?”傅沉也换了一套略厚的衣服,长款呢子衣,衬得肩宽腿长。
    “出去看看吧。”
    酒店靠近市区,距离宋风晚以前的高中也很近,两人在附近逛了下,最后去了她以前画室边上的面馆。
    这是两人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两人进去的时候,老板娘还愣了一下,“好久没到你啦,快进来。”
    “谢谢。”
    “还是老规矩,牛肉面不放香菜?”
    “嗯,他也要一晚牛肉面,帮他多加一份牛肉。”宋风晚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傅沉笑着坐到她对面,“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点了碗只有青菜的素面。”
    “我那时候以为……”
    宋风晚想起那时候,还觉得很尴尬,请人吃饭,居然自己吃肉,让客人吃青菜?当时她以为傅沉肯定只食素,还觉得自己能想到这层,还私心觉得:
    自己真是棒棒哒。
    结果人家说自己不仅吃肉,还能结婚!
    差点没羞死她。
    此时想起往事,她觉得温馨又可笑,自己怎么能那么傻。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傻透了。”
    傅沉摇头,“当时你脸红了,可爱得让人想捏。”
    “嗯?”宋风晚抬头看他,某人就直接伸手过来,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动作很轻。
    “像这样的……想亲近你,又怕吓着你。”
    宋风晚觉得自己完蛋了,都交往这么久了,还能被弄得面红耳赤。
    “二位,面来了。”老板娘端出面,宋风晚才觉得两碗的肉都太多了点。
    “老板娘,你这个……”
    “我看新闻,说你有弟弟了,恭喜啊,没想到你还能再回来光顾我这家小店,多加的牛肉算我送的,你们快吃吧,不然面要僵在一起就不好吃了。”
    宋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云城无人不知,这次满月宴,严家搞得声势浩大,媒体最近都在报道。
    “谢谢。”
    宋风晚扫码付钱的时候,还是多给了一点。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原本傅沉是开了电视看新闻联播的,宋风晚和乔艾芸视频聊了一会儿。
    也不知是谁主动地,两人激烈的接吻,滚到床上时,连被子都被踹下去了。
    唇舌交缠,身体厮磨胶着,像是分不开一样。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用担心任何事,更不必担心有人打扰,傅沉也是有段时间没碰过她了,烈火干柴……
    这一晚,宋风晚数了。
    足有5次。
    她昨夜没睡好,飞机上睡得也不踏实,折腾了一半就央着让他停下来。
    傅沉却直接说,“晚晚……体力太差了。”
    “天暖了。”
    “该多多运动了。”
    宋风晚到最后,都被她弄得腿软手抖了,这混蛋,只把她当玩具了吧,翻来覆去,没完没了了?
    **
    而早些时候的南江,天还没黑。
    乔西延送完了所有亲友,开车回到严家,他昨天喝多了酒,一整天都头晕脑胀,刚进屋,就瞧见乔艾芸正抱着小严先生在房间来回踱步。
    “西延回来了,辛苦了。”
    “没事。”
    乔望北正帮忙拾掇大家送的满月礼物,瞥了眼他的身后,“小瓷呢?”
    乔西延几欲上楼的脚步顿住。
    乔望北一看他这般神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拾起手边的一个毛绒公仔,精准无误砸到他脑袋上。
    “混小子,第三次了,你又把她丢在哪儿了!”
    乔西延拧眉,“我去找她。”
    此刻的汤景瓷坐在博物馆外面的石阶上,夜风潮湿微凉,路灯忽然亮了,将她身影拉得单薄……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是故地重游了,搞得我也想吃牛肉面了,好饿~
    大家有没有想起两人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晚晚真是小心翼翼的,她点素面的时候,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结果被打脸了,哈哈
    晚晚:……
    *
    大表哥,你真的半点没把人小姑娘放在心上啊,你师伯知道,怕是会削死你!
    二师伯:来呀,咱们比比刀工。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