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内有三支隶属军方的反恐反渗透部队,还有三支隶属警方的反恐力量,自诩全球反恐力量最密集的地区。
    最安全。
    永远不会遭受恐袭。
    这是政府一直以来自我标榜的政绩。
    然而在沈浩入狱后的半个月里,各支反恐部队疲于奔命,却无法遏制“恐怖分子”的袭击势头。
    接二连三的枪击、爆炸,地铁电路被破坏,地下交通瘫痪,使原本井然有序的社会,乱成一团。
    越来越多的民众,在有心人的鼓动或影响下,走街头抗议、游行、示威,并与维持秩序的军警发生冲突,可谓乱添乱。
    执政不足一年的绿党面临内忧外患的挤压,压力山大,首位迈入总统府的女领导人不得不发表公开演讲,安抚民众。
    在这位女领导人登台演讲前五分钟,聚集十几万绿党支持者的广场,两个垃圾桶爆炸,虽没伤到人,但已是惊弓之鸟的民众被吓坏,蜂拥奔逃,仿佛没头的苍蝇,横冲直撞,争先恐后。
    演讲,最终变成闹剧。
    自保,人类的本能,大多数人会为此丧失理性,无暇去想,最近一连串袭击,从不针对平民。
    幸好没人丢掉命,只是在奔逃时有十几人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如扭了脚,跑的太急摔倒。
    总统府,遭遇紧急情况才启动的地下战情分析室里,安全局、军方、警方的重要人物,悉数到场。
    “你们都说,能很快控制局势,可现在越来越乱,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女领导人发脾气,同样威势十足,且声色俱厉。
    安全局代局长顾伟,如坐针毡,面红耳赤,之前他拍胸脯保证,一切都在控制之,而今完全失控,觉得无地自容。
    “根据我们军方情报部门的调查,袭击者,不是一伙人,分别来自afh和缅北地区,根据分析,这两股势力,十有**是因沈志泽入狱而展开报复袭击的。”一位军方大佬率先发言。
    “沈志泽……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女领导人皱眉问在座的人。
    “眼下,最好的方法,是先释放沈志泽,看看袭击还会不会发生,如果不再发生,那说明沈志泽有这个能耐。”警察总署一把手汤怀志道出心所想。
    除了顾伟,在座的大老爷们儿都点头认同汤怀志这个主意。
    “释放沈志泽……这不是打我们自己的脸吗?我怕他以后会更猖狂,更无法无天。”女领导人面露忧色环顾在座的人。
    “您认为当前什么最重要?”汤怀志反问。
    “当前……”女领导人沉吟几秒叹气,不得不承认当前稳定局势安抚民众最重要,她想了想,再次问众人“如果……彻底解决沈志泽……”
    主管情报部门那位军方大佬摇头,神情凝重道:“彻底解决沈志泽,我们可能招来更疯狂的袭击,搞不好会成为整个伊斯兰世界的敌人。”
    “为什么?”
    女领导人和顾伟异口同声问。
    “最近伊斯兰世界出现一位真主的使者,很多人亲眼目睹过,据传有着神鬼莫测的能力,手持黑色巨剑,所向披靡,恰恰沈志泽在青联帮内讧时,也曾手持黑色巨剑为吕公远冲锋陷阵,无人能敌,这未必是巧合。”
    军方大佬说到最后,在座很多人皱起眉头,似乎在质疑。
    “真主的使者……”女领导人同样觉得军方情报部门负责人的联想,太过匪夷所思,可又无法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很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思来想去,决定暂时释放沈志泽。
    顾伟见女领导人瞧他,心提到嗓子眼。
    “顾局长,我决定先释放沈志泽,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把他关进去的,现在还得麻烦你去释放他。”女领导人话里带刺,显然怪顾伟抓人前没想清楚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顾伟点头称是,不敢有异议。
    ……
    绿岛监狱。
    心广场变成球场。
    两支队伍激烈拼抢,兴许踢球的都是桀骜不驯的重犯,推搡、犯规、污言秽语叫骂频频发生。
    围观的犯人时不时起哄,想刺激双方干仗,一年一度的四大仓足球赛在这种乌烟瘴气的氛围进行着。
    今天是东仓北仓对阵,也是第一场赛,四大仓的犯人几乎全围在球场边,东仓王张傲、北仓王唐坤各自带着小弟,为己方助威。
    “又射高了,你小子再射高,老子打断你腿!”唐坤怒指毁掉两次射门机会的己方前锋,怒不可遏。
    “你打断他腿,你们输的更惨。”坐在不远处的张傲笑着嚷嚷。
    “老张,别得意,不领先一个球吗,这场赛还有二十分钟呢。”唐坤颇为不服的瞪一眼张傲。
    两人私交不错,可为了争夺荣誉,必然互不相让。
    张傲轻笑,不认为唐坤调教的球队能翻盘,悠然自得取下那根夹在耳后的香烟,旁边一小弟马掏出打火机,弯腰为张傲点烟。
    “老大,沈少若是把您带出去了,您在外边可别忘了我,没女人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
    为张傲点烟这哥们儿可怜巴巴乞求。
    “别抱太大希望,实话告诉你,沈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张傲小声说完,轻叹一声。
    在张傲看来,年轻的沈帮主,面临的状况,远当年吕公远的遭遇,还要凶险,获释……难登天。
    为张傲点烟这汉子哦了一声,略显失望。
    “沈少也来看球了。”
    “真是沈少。”
    不少人瞥见沈浩走过来,兴奋不已,有机会与传说的猛人近距离接触,何尝不是一种荣耀。
    张傲、唐坤顾不观战,匆忙起身,带着小弟迎向沈浩,沈浩朝着点头哈腰的一大群人微微颔首。
    “沈少,您坐。”
    张傲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
    沈浩也不客气,缓缓落座,此时此刻,球场边,只剩沈浩一人坐着,其他人,无论囚犯,还是狱警,哪怕监督赛的副典狱长,全站了起来。
    踢球的两支队伍,发现沈浩观战,不再大吼大叫,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