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警察押着沈浩往外走,一组荷枪实弹的特警负责警戒,这阵势,分明是在应对最凶悍的罪犯。
    陈润生、陈秀儿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瞧着沈浩被带走,突如其来的抓捕结束,人们才陆续缓过神。
    传闻杀人不偿命,牛逼的不得了的沈少,完蛋了。
    很多人这么想,或唏嘘感慨,或幸灾乐祸,卡座区,一青年摆弄手机,拨通一个号,兴奋道:“志斌哥,姓沈的被抓了,哪个姓沈的……是杀了泰哥那小子啊。”
    不远处,几个胳膊刺龙画虎的彪悍汉子也开始打电话,通知背后的大哥,杀泰哥的小子出事儿了。
    爵士酒吧没人罩了。
    一年将近四百万的干股分红。
    对于只捞偏门的社会大哥而言,绝对算一块肥肉。
    黄国强傻眼,姓沈的小子栽了,陈润生也丧失价值,这段时间投入这么多,全打了水漂。
    赔了。
    赔大发了。
    黄国强在心里叫苦。
    辞职跟了陈润生的十多人面面相觑,大多快悔青肠子,且担心遭到连累,姓沈的玩完,罩着泰哥那位,肯定拿陈润生立威,找回丢掉的面子。
    一帮男人六神无主之际,原本腻着陈润生的小丽已然拉下脸,恢复往日的高傲,嚷嚷:“没意思啦,姐妹们换地方。”
    “换地方,换地方。”小红跟着嚷嚷。
    在小丽小红的带领下,女孩们一哄而散。
    这些混在酒吧的拜金女,现实起来,半点情面不留,主要她们认定沈浩翻不了身,失去倚靠的陈润生,马要被打回原形。
    “妈的,戏子无义,婊子无情,真是一群婊子。”秦大力气的咬牙切齿,要不是顾及黄老板面子,他冲去,扇小丽两耳光。
    “力哥,润生,我想起来,晚有点事儿,得先走了。”说话这货,名叫孙鑫,以前是爵士酒吧的服务生,嘴甜,有眼力劲儿,推销酒水时,很会忽悠客人,黄老板挺赏识他,本打算让他当服务生领班,恰巧陈润生飞黄腾达,他选择辞职。
    良禽择木而栖。
    这是他辞职时对黄老板说的话。
    现在他又毅然放弃陈润生,撂下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力哥,我也有事儿。”
    “我得去接女朋友……”
    “我爸住院……”
    十多个人,很快走的只剩秦大力、王义、李铁,这三人跟陈润生关系最铁,秦大力怒道:“这帮孙子,太不讲究,从现在起,我跟他们的关系,一刀两断,以后他妈的是陌生人。”
    王义、李铁重重点头。
    心系沈浩安慰的陈润生,没怪怨走的人,眼含泪水,悲叹一声,转脸对秦大力王义李铁道:“沈哥出事儿了,跟着我已经没啥出路,继续留在爵士做保安吧,黄老板应该还会收留你们。”
    “润生,我的为人,你清楚,不撞南墙不回头,别跟我说见外的话,咱有难同当,实在扛不住,一起遭罪,这才算爷们儿。”秦大力豪气冲天。
    “对,有难同当。”
    王义、李铁异口同声。
    陈润生为之感动,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润生啊,不是我说你,这社会,知人知面难知心,为人处世需谨慎,不能光看表面,瞧瞧你,居然跟了个杀人犯,搞不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牛小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教陈润生。
    “沈哥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更是好人,你好一千倍,一万倍!”陈秀儿情绪失控,流着泪吼牛小龙。
    牛小龙错愕。
    “我要去找沈哥,我要去告诉警察,沈哥是好人。”陈秀儿呜咽着往外跑,陈润生赶紧追去。
    “小妹,别冲动,冷静。”
    陈润生使劲儿抱住妹妹,瞅着在自己怀里挣扎哭喊的妹妹,忍不住落泪,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旁观者饶有兴趣瞧热闹。
    酒吧外。
    警察、特警陆续车。
    四名特警将沈浩押入一辆警用装甲车,带队的警官也钻进车厢,坐到沈浩身侧,冷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是青联帮帮主,能为所欲为?”
    沈浩没吱声。
    年警官大声道:“我告诉你,这是内地,不是宝岛,别说你只是个黑帮头子,哪怕是那弹丸之地的总统,在内地触犯法律,我们照样抓。”
    “你们今晚抓我,选错了时间,后果很严重。”沈浩说话间冷冷瞥了眼年警官,可怜的秀儿,好不容易过次生日,却被这帮人破坏。
    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十八岁。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反倒成为秀儿最灰暗的记忆。
    沈浩越想越自责,越愤怒。
    “后果很严重?”年警官气乐了,旋即傲然道:“我瞧瞧,这后果有多严重!”
    宝岛。
    青联帮总部大楼。
    一大早召开紧急会议,帮元老、八十位堂主齐聚,讨论半个多钟头,最终为了青联帮的未来,百余人达成共识。
    非暴力施压。
    营救他们的帮主。
    当天,数以万计青联帮精锐成员,化整为零,通过各种方式、渠道,进入内地,向申城集结。
    秋雨绵绵。
    关押着沈浩的看守所外,数千黑衣人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顶着伞,走出雨幕,将看守所围了个水泄不通,执勤的军警如临大敌。
    不过,这数千人并未冲击看守所,而是收起雨伞,矗立在雨,一道横幅竖立,书:不放人,不离开。
    数千里之外。
    缅北自治政府驻地。
    穿着军装的莱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站在一旁的侍卫长桑依小心翼翼道:“将军,这是您摆脱他的机会。”
    莱坎止步,缓缓摇头,意味深长道:“数千人加飞机坦克大炮毒气,奈何不了他,高墙电哪能困住他,以衡量人的眼光衡量他,会送命的,因为他是神。”
    桑依皱眉,问:“那现在怎么办?”
    “落井下石,是找死,我们要雪送炭,传我命令,由于政府军大举渗透,封锁湄公河,进行清剿。”
    莱坎不怒自威。
    桑依恍然大悟,湄公河,内地货物进入南亚的一条重要通道,若被封锁,影响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