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走进酒吧,在几名保安诧异凝视下,穿过安检门,保安并未因秀儿衣着土气而阻拦秀儿。
    人漂亮,穿什么衣服无所谓。
    秀儿这身材,大多数男人得想入非非。
    第一次进夜店的秀儿很紧张,摇曳闪烁的灯光,昏暗的环境,劲爆的音乐,以及男人们不掩饰**的目光,使她心慌意乱,杵在舞池边缘,东张西望,不知所措。
    夜店。
    果真不是好地方。
    貌似也没几个人是好人。
    胡思乱想的秀儿萌生退意,转念想到哥哥、母亲,尤其是恩人沈浩,把心一横,赴死似的往里走。
    “您找人……还是?”
    服务生迎向秀儿,微笑询问,且下下打量秀儿,来夜店的女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秀儿这身装扮,着实独特。
    “我,我找泰哥。”秀儿却生生道明来意。
    服务生一听秀儿找泰哥,不敢再乱瞧乱看,说了声请跟我来,带着秀儿走向vip卡座区。
    一路,男男女女纷纷侧目,聚焦秀儿。
    “呦,这妹子这身衣服真够潮的呀。”一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摆出高高在的姿态审视秀儿。
    另一个非主流女孩笑道:“一看是刚进城的村姑,不过,这么土还来泡吧,太有勇气了,给我,我绝对丢不起这人。”
    同卡座的男生盯着秀儿背影,道:“说句你俩不爱听的,这妹子,身材挺棒,做模特都没问题,要是穿成你俩这样,估计能惊艳整个爵士酒吧。”
    “她,穿成我俩这样,我俩的包包多少钱,我这条手链多少钱,衣服多少钱,浑身下鞋子最便宜,三千多,算她去卖,一年赚的钱,也不够她攒这身行头,再说了,她一农村人,能有我俩这样的气质吗?”
    最先嘲讽秀儿的女孩拉下脸反驳男伴。
    另一个女孩还想补充几句,见秀儿跟泰哥说话,惊讶捂嘴,眼神有些慌乱,显然很怕泰哥。
    最大的vip卡座里,泰哥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晃动酒杯,秀儿主动找他,他很得意。
    陪着泰哥的两个男人,也都有些来头。
    坐在泰哥右侧的秃顶胖子,叫于杰,有真正的帮会的背景,是和胜安下面一家影视公司,内地分公司的负责人。
    坐在泰哥左侧仿佛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干瘦青年,是官二代,帮泰哥摆平过不少事,自己有个房地产公司。
    由此可见,泰哥这圈子,不简单。
    “你那位恩人不是挺牛逼吗,怎么又来求我?”泰哥阴笑着问沈秀儿。
    “俺……我不想再闹下去,也不想连累外人。”陈秀儿站在卡座边忐忑回应泰哥,嗓音发颤。
    十七岁的淳朴姑娘,在毫无安全感的环境,独自面对凶恶坏人,不紧张,不害怕,不可能。
    “舍己为人,真是个好姑娘,别站着,坐,坐我身边。”泰哥说话时,秃顶胖子于杰笑意猥琐往旁边挪了挪,刻意给秀儿腾出地方。
    干瘦青年笑而不语看好戏。
    秀儿犹豫。
    “求我,得有求的样子,把我哄高兴了才行……不然……”泰哥笑意渐冷,流露出威胁意味。
    秀儿只好走入卡座,硬着头皮坐在泰哥身边。
    “这对了。”泰哥说话间欠身,把半截烟拧在烟灰缸里,而后邪笑着抬手,去搂秀儿的肩。
    秀儿出于自保本能,歪身子躲闪,想推开泰哥的手。
    “你要是敢推开我的手,给我滚,我保证,你一家人不得安宁。”泰哥目露凶光,搞得秀儿不敢动弹。
    当秀儿被泰哥搂住的刹那,心如死灰,饱含屈辱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恨死泰哥,可无助卑微的她,只能逆来顺受,别无选择。
    穷人的悲哀,莫过于此。
    此刻的秀儿,激发不少男人的保护欲,可这些人仅仅在脑海里**英雄救美的桥段,甚至没胆子直视泰哥。
    泰哥猖狂大笑。
    秀儿则缩着肩双臂交叉护在身前,以这令人心酸的姿势对自己进行最后的保护,却徒劳无功。
    泰哥的大手,强势插入秀儿腋下,顶开秀儿捂着胸的手。
    “求你……不要……”秀儿哭了。
    于杰和干瘦青年饶有兴致欣赏泰哥耍流氓,在他俩看来,这么玩弄女人才有意思,才有征服的成感。
    泰哥把秀儿强搂进怀里,欠身亲脸。
    极力撇脸的秀儿呜咽,泪流满面。
    “你个王八蛋,放开我妹妹!”
    陈润生突然现身,不管不顾操起一个空酒瓶,用尽全身力气扔向泰哥,泰哥猝不及防,被砸肩头,酒瓶子爆裂。
    人们大惊失色。
    疼的龇牙咧嘴的泰哥瞧清楚来人是陈润生,勃然大怒,歇斯底里大吼:“给我往死了打!”
    附近几个卡座,一下站起二十多人,之前联手打伤陈润生的四个练家子都在,一窝蜂围向陈润生。
    “哥……”
    秀儿一愣,旋即心急如焚,受伤的哥哥怎么能打过这么多人。
    陈润生疯了似的,双手抓着一把高脚椅,砸倒两人,之所以及时赶到爵士酒吧,是因为觉得妹子离开时不太对劲儿。
    后来沈浩也这么说,搞得他担心不已。
    本来,沈浩叮嘱陈润生,留在医院,沈浩先去陈润生租住的房子瞅瞅,秀儿不在,再来酒吧找人。
    陈润生实在放心不下,沈浩前脚走,他后脚溜出医院,直奔酒吧。
    二十多人,一时间难以接近发疯般的陈润生,然而陈润生终归受伤不轻,后力不济,动作越来越慢。
    一人瞅准机会,飞起一脚,踹陈润生背心。
    陈润生跌跌撞撞往前扑,另一人趁机施展扫堂腿,绊倒陈润生,十多个如狼似虎的汉子一拥而,猛踢猛踹。
    豁出命的陈润生嘶吼着翻身坐起来,抡椅子砸开几人的腿,其一人小腿骨折,惨叫着倒下。
    下一秒,陈润生看到泰哥面露狞笑掐住妹妹脖颈,愣住了,不敢再还手,任由十几只脚狠狠踢踹,很快倒地不起,悲壮咳血。
    “哥……”
    秀儿哭喊,情急之下,扭头咬住泰哥耳朵。
    泰哥惨叫,推开秀儿时,半个耳朵已经被咬下来,俩马仔手忙脚乱摁住秀儿。
    “他,她,给我拖走!”泰哥哆嗦指了指陈家兄妹,要把兄妹俩弄到隐秘地点,慢慢虐待,方解心头之恨。
    这一刻,认识泰哥的男女,吃惊之余,以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陈润生、陈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