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在地且向前搓了半米的柳莞,艰难爬起,由于穿的是裙子,手、胳膊肘、膝盖都擦破皮,好在裙子质地不错,没破没烂,不然柳莞会更狼狈,虽然是皮外伤,但鲜血淋漓,着实吓人。
    柳莞脸色铁青,身子微微哆嗦,双目含着愤恨的泪水,盯着郑天明,创立本色集团以来,她从未受过这么大委屈。
    这些年,确实有很多男人对她不怀好意,背地里算计她,可在明面基本能保持男人的风度。
    以至于她对郑天明毫无防备,今天场合特殊,而对方好歹也是香江豪门的下一代,起码的修养应该有。
    结果,她高估了郑家的门风,只对沈浩一个男人低过头的她,想冲去拼死一搏,还好,并未被愤怒冲昏头。
    她不能学泼妇,不能丢掉自己的优雅与素质,不能让旁人看笑话,她强忍着泪水,捡起手包,掏出纸巾,擦抹腿手的血。
    女首富,身家数百亿的大老板,在这一刻显得可怜又无助,终归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与男人的正面冲突,永远是弱势一方。
    郑天明看着柳莞的样子,心慌意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倒不是他觉得打柳莞是错,是时机场合没选择对。
    “完了,又得被老爷子罚跪。”郑天明在心里嘀咕,原来这货最担心的竟是罚跪。
    包瑞、刘哲翰苦笑对视,这两位少爷,还能笑出来,说明也不认为后果能有多严重,毕竟他们是贵客。
    政府的贵客!
    有几位工作人员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快步走过来,有个女的,要搀扶柳莞。
    “我来吧。”
    沈浩的声音传来,柳莞抬眼,瞧见心爱的男人,心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疼吗……”
    “不疼……”
    柳莞流着泪摇头,怕沈浩太心疼她,硬是挤出一丝笑意。
    “都怪我来的有点迟。”沈浩颇为自责,吻了柳莞额头,抹去柳莞脸的泪水,让柳莞坐在湖边长椅。
    有工作人员拿来药箱,沈浩蹲下,亲自为柳莞清理伤口,很仔细,很温柔,没去瞧站在一旁的郑天明。
    郑天明面露鄙夷,自己女人受伤,还这么淡定,果真是吃软饭的,换了他,绝对把对方打残。
    柳莞却清楚,心爱的男人即将爆发,不禁忐忑,怕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你们走,还能多活一会儿,要是能逃到我永远找不着你们的地方,算你们命大。”沈浩这话显然是说给郑天明包瑞刘哲翰听的。
    “我站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郑天明昂首挺胸,依旧牛逼哄哄,反正要被老爷子处罚,干脆连这小白脸一块收拾。
    “不怕死,很好。”沈浩冷笑一下,继续为柳莞清理伤口,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来。
    其有那天在游泳馆还算冷静的女孩。
    荣佳妮,荣家长房最疼爱的孙女,她瞅瞅柳莞,瞅瞅郑天明,猜到怎么回事,快步走过来,对沈浩柳莞道:“对不起,天明性子暴,请你们原谅。”
    “对不起有用吗?”
    “这……”
    荣佳妮被沈浩阴冷目光搞得心慌意乱。
    沈浩为柳莞简单处理完伤口,缓缓站直,走向郑天明,学过跆拳道的郑天明,无所畏惧冷笑,自认干翻沈浩不成问题。
    两人相距不到一米时,沈浩右脚连踢两下,快如电闪,郑天明两个膝盖瞬间碎裂成渣,跪在地后才感受到钻心剧痛,惨嚎。
    旁观的人难以置信瞪大眼,沈浩下手之狠,超出他们预料,而这……仅是个开始,沈浩倒甩手,扇出一记耳光。
    郑天明右侧颧骨塌陷,一嘴牙全喷出来,且被沈浩这一耳光抽的横飞起来,摔出三米远。
    荣佳妮惊愕之后,赶紧拉扯沈浩胳膊,急道:“他是郑家的人,你怎么能这样,想毁掉自己后半生吗?”
    “郑家?”沈浩霸气外露睨了眼荣佳妮,道:“伤害我的女人,别说是郑家,是一国元首,也得死!”
    荣佳妮被沈浩的气势震慑,无言以对。
    沈浩甩开荣佳妮的手,走向扑跌在草地的郑天明,娇生惯养的郑天明嗅到死亡的气息,毛骨悚然,彻底怂了,不顾一切朝着十五号楼匍匐,那里有安保人员,有家族长辈,有政府高官。
    沈浩并不着急下死手,慢慢跟着郑天明。
    荣佳妮愈发错愕,在这种地方捅娄子,还如此气定神闲,难不成这人是疯子?
    楼前草坪的乱象,引起楼内一些人的注意。
    “有人受伤了!”
    “在打架?”
    “那不是郑少吗……”
    由二楼会议厅来到一楼大宴会厅门前的百余人,被这些饱含惊讶的话音吸引,向外张望,在这时,半死不活的郑天明呜咽着爬进来,没人敢搀扶他,因为后边跟着气势迫人的沈浩。
    “天明……”
    郑天明的父亲失声惊呼。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曾在沈浩赵美美订婚宴引起轰动,多次与沈浩商讨国家大事那位老爷子,诧异凝视沈浩。
    “他无缘无故欺辱柳莞,还动手打人,看看柳莞伤成什么样。”沈浩说着话,指了指跟在身后的柳莞。
    百余权贵的目光,聚焦柳莞。
    “我儿子不会无缘无故打人!”郑天明的父亲郑桐怒不可遏,大声驳斥沈浩,为儿子说话。
    当爹的,护犊子很正常。
    可悲的是,他遇了沈浩。
    “天明伤成这样,您得给我们做主啊!”郑桐对主持这场座谈会的老爷子这么说,不是哀求,是含恨逼迫。
    “沈浩……你……”
    “有的事儿,我可以给您面子,有的事儿,谁出面都不好使。”
    沈浩说完,抬脚猛踢郑天明肚子,被踢飞起来的郑天明,横着撞在大理石柱子,脊髓寸寸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扑通……郑天明烂泥般落地,在场的人惊呆,鸦雀无声。
    郑天明的爷爷,二十多年前被英伦女王赐予爵位,这老头亲眼目睹孙子惨死,心脏病发作,直挺挺向后倒,多亏身边人眼疾手快,扶住这位老爷子,送去急救。
    郑桐则丧失理智,扑向沈浩。
    “子不教,父之过,都该死。”俊脸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沈浩,掐住郑桐喉头,缓缓举过头顶,郑桐手乱抓脚乱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