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今晚的时间安排是,一个小时用餐,两个小时洽谈,结果,一老一少“喝茶”到深夜。
    两人洽谈长达三个小时。
    晚十一点,总理由沈浩陪着下楼,再次出现在何家人面前,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老人已略显疲惫。
    操持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国家,属实不易,做官可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么轻松、惬意,尤其到了老人这层面,背负的责任重大。
    居庙堂之高,忧国忧民。
    这是华夏每一位总理,都深受爱戴的原因。
    沈浩带着何家人把老人送到别墅外,与老人握手道别,老人车后不忘扭回身冲何家人挥手致意。
    考斯特巴车缓缓驶出宁静的庄园,警卫局的特勤人员也悄然撤走,何家人心绪稍稍平复。
    “谈的怎么样?”何媛小声问沈浩。
    “还行,喝茶闲聊,气氛愉悦。”沈浩含糊其辞,与老人的谈话内容,是秘密,对爱人家人也得守口如瓶。
    实际,今晚的洽谈,由于各持己见,才进行到深夜,虽然在某些方面达成默契,但分歧犹在。
    再怎么爱国,沈浩亦有需要坚守的底线、维护的利益,好在老人理解,没有为难或苛责沈浩。
    求同存异,互利互惠。
    老人以这八个字对总结此次会晤。
    何媛不傻,没刨根问底。
    沈浩转身招手喊来何建辉,递一张纸条,道:“你工作的事情解决了,过了春节假期,打这个电话。”
    哪怕何建辉自尊心很强、心气很高,仍心花怒放,实实在在的好处摆在面前,谁能不为所动?
    “这是谁的电话?”何兰英下意识问。
    “徐秘书的。”沈浩所谓的徐秘书,也出席了晚宴。
    何家人大多混在西京机关单位,深知秘书的特殊之处,更何况总理的秘书,何兰英笑的合不拢嘴。
    “建辉,你愣着干嘛,赶紧谢谢表妹夫呀。”精明机灵的刘晶晶说着话抬手捅了一下何建辉。
    沈浩瞥了眼不知所措的何建辉,继而环顾众人,笑道:“咱们是一家人,谢见外了。”
    何家人纷纷点头附和。
    找一份无数人羡慕的工作,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对沈浩而言,一句话的事,属实微不足谢。
    众人返回别墅,各回房间。
    奢华卧室的大床,何媛依偎着沈浩,温柔道:“我会让爸妈转告亲戚们,尽量别给你添乱。”
    沈浩搂住何媛,笑道:“你是我女人,你的亲人,是我的亲人,帮他们,是我应该做的。”
    “你真好。”
    何媛吻沈浩额头之际,暗下决心做心爱男人的贤内助,把自己能挡的事儿,都挡下来,少让自己男人操心。
    而且何媛断定表哥有了份好工作后,一大家亲戚都将按捺不住,得赶紧打消亲戚们的私心,否则迟早引起心爱男人的反感。
    爱情,来之不易,何媛不得不小心翼翼呵护。
    春节前一天,申城国际机场仍客流如织,居高临下瞧涌动的人头,你多半头晕眼花,感叹什么叫人口大国,机场大厅前,非出租车的车道边,本色集团董事局主席柳莞翘首等待专车。
    周围男人的目光偶尔掠过柳莞完美背影,眸子深处无不泛起炙热,美人,永远是催发男人激情的良药。
    有人鼓足勇气慢慢接近柳莞,试图搭讪,爱拼才会赢,没点实际行动,光是空幻想,怎么抱得美人归。
    恰在此时,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雄健男人绕过众人,旁若无人走近诱惑周围男人蠢蠢欲动的女神,然后伸双臂从后拥住无数男人梦想染指的纤细腰肢儿。
    柳莞吓一跳,要挣扎,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小宝早给我打电话,说你来申城过春节,我闲得无聊,来接你。”
    “你也有闲的时候?”柳莞转过脸幽怨凝视沈浩。
    “对不起……”沈浩颇为自责苦笑。
    “我知道你的难处。”柳莞摘下墨镜,与沈浩热吻,直至呼吸困难才停下,气喘吁吁道:“我一个人来申城过春节,是想看看你,想你了,很想很想。”
    最难消受美人恩。
    沈浩感动又自责。
    “今天白天,我陪你逛逛。”
    “好啊!”
    柳莞兴奋的像个小女孩,跳脚挽住沈浩臂弯。
    两人离开首申城际机场,逛了城隍庙、豫园,吃了灌汤包,又在那条全国闻名的步行街走了两个来回,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
    沈浩将柳莞送进和平饭店,已是晚七点半。
    和平饭店大堂内,柳莞凝视沈浩,含情脉脉道:“去坐坐吧……我给你煮咖啡……”
    沈浩苦笑道:“今天不成。”
    “看你紧张的,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能陪我大半天,我已经很知足了,回去的路,开车慢点。”柳莞笑语嫣然,含着无尽眷恋,深深望一眼沈浩,转身走向电梯间,沈浩凝视渐行渐远的完美背影,不禁庆幸这位红颜知己善解人意。
    可是沈浩永远看不到柳莞转身之后满含泪水的眸子,多么凄楚哀怨。
    总统套房,只有柳莞一个人,显得很冷清。
    柳莞倚着客厅沙发,双手捧着咖啡杯,满含伤感的眸子凝望落地玻璃窗外的浦江,呢喃:“沈浩,你明白吗,我是个女人,我很自私很自私的。”
    无论男女,谁愿意还有其他人分享心爱的男人。
    “不过,我爱你,从未后悔。”自言自语的柳莞,幽深眸子闪过一抹近乎倔强的坚毅,经商这么多年,熏染太多深沉气息学会太多庸处世手段的她,独独对感情失去理智,偏执的不可理喻。
    沈浩走出和平饭店,恰好烟花在浦江空绽放,这牲口抬头仰望,夜空烟花灿烂,光华夺目。
    太多人墨客挥洒笔墨将烟花修饰的哀怨凄冷。
    学时代的沈浩常埋怨这些闲得蛋疼的家伙,一个烟花被他们引申出那么多意境,那么多意思,为通过语考试,不知耗费多少时间精力死记硬背,此刻,尽显华丽后瞬间寂灭的烟花同样使他触景生情,感慨万千。
    烟花易冷,生命易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