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是悬崖的话,这全阳分教是怎么建起来的?
    莫少恭道:“怪不得我觉得风这么大,完全看出来啊!这周围都是树木。”
    几人吃完干粮,静默了一会,万俟晏才道:“各自注意点。”
    “是!”
    万俟晏朝浱阳点头,示意可以敲门准备进去。
    浱阳内心早就迫不及待,到了分教门前想起之前这分教弟子干的事,越发的坚定一定要弄清真相,他走上前叩门,锲而不舍的敲了七声,紧闭的大门才从里面传来动静。
    沉重的大门在里面打开一条缝,一双眼睛在门内从门缝中往外瞄,黑白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乍一看怪吓人的。
    其他人都显的很淡定,在他们身后的莫少恭却下意识的抖了抖肩膀,幸好没有被谁发现,这全阳教怎么连开个门都这么阴阳怪气!还说是什么大门派?我呸!
    吓到他的门派都不是好门派。
    “你们、找谁?”门内的那个人低声问道,显得很小心翼翼,随时准备闭门谢客的感觉。
    浱阳觉得很不对劲,他们全阳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失礼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亮出自己在全阳教的身份教牌道:“我是掌门门下的七弟子——浱阳,开门,教中发生什么事了?”
    门内只露出半张侧脸的弟子,将视线盯在浱阳身上好一会,才示意让浱阳把身份牌递进去。
    浱阳照办了,那弟子检查了一会确定教牌是真的之后,依旧没有热情的反应。只是默默将教牌还给浱阳,转而看向他身后的四个人道:“他们是谁?”
    浱阳坦荡道:“他们都是我朋友。”
    “教中不可带外人进人。”
    这个规矩虽然有点奇怪但又不是太奇怪,主峰也是外人不可随意踏入的,但那毕竟是主峰,想不到分教的规矩也这样严格。他换了个可能会被放行的方法。
    “他们在路上帮了我不少忙又送我上山,总不能连口水都不给他们喝,进去稍坐歇息也不可?”浱阳自认为已经说得很好了。
    结果那弟子说不行,简单明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浱阳:“???”以他掌门之徒,天赋又不差的地位,主峰上都没有多少人敢拦着,不,有师父师兄师姐们撑腰,压根就是没有人拦着!
    “你进不进来?不进来就关门了。”他还有脸问道,之前那种小心翼翼消失不见,多了几分淡漠。
    浱阳回头看着万俟晏,想了那么多方案,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一开始人家就把他们拒之门外。
    万俟晏叹气看着浱阳道:“尽然如此也不勉强,可否讨碗水喝?”
    浱阳十分内疚的样子,不善的看着那门里的人道:“教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门打开,这算什么样子,说出去本教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砰!”回应他的是一扇彻底关闭的大门。
    浱阳:“……”他茫然的看着万俟晏,问莫少恭,“我被拒之门外了?”
    莫少恭同情的看着他点头。
    “在他看了我教牌的情况下?”
    莫少恭继续点头。
    浱阳的拳头握的咔咔响,他想他需要冲动一回了,一个守门的弟子按照辈分最低也要喊他师兄,他们对师兄简直大不敬,知道他是掌门的徒弟还敢这样子,岂不说明这个分教是真的有问题?
    几人就这么被堵在门外,你看我,我看你,计划严重的出现漏洞,而从暗处出来的沙嫣和殷余谦嘴角挂着笑。
    “想不到堂堂煞信阁的阁主也会吃闭门羹呢。”沙嫣掩着嘴,风情万种的暗送一个秋波。
    万俟晏看都没看她一眼,只道:“带路吧。”
    浱阳以为他是跟自己说,事实上他也没有来过分教,压根就不熟悉。
    就在他想回答的时候,沙嫣哼了声,“你们这些臭男人,需要的时候才肯说话,不需要的时候就丢一边,讨厌。”
    不知为何,在场的人除了万俟晏,其他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包括殷余谦。
    万俟晏微微皱眉,跟身边的护卫道:“走,回去。”
    “等等!我带路便是!”沙嫣立马收起之前的娇媚,冷着脸道。和刚才完全是是两个人。
    这更让其他人觉得可怕,果然花都是越鲜艳越有毒。
    沙嫣示意殷余谦带路,浱阳也想跟着去,万俟晏停下脚步跟他道:“你留在这里,用你的教牌进去,别让他们起疑心。”
    浱阳顿住脚步,点头道好。
    莫少恭跟他做了个鬼脸,跟在护金护木的身后离开。浱阳看了一会之后才转身再次敲门,同时内心很沉重,分教到底怎么了,他该找谁要解释?
    门再次打开,只有他一个人,马上就被请进去了。
    他进去之后,发现他们教中真是空荡的可以!浱阳逐一扫过,面无表情,一股子的冷清,空气中充满着陌生诡异,让他感觉到不适。
    “你叫什么名字,教中其他弟子呢?”浱阳看了眼方才关门不让他进的弟子道。
    那弟子显然并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自然应道:“天甲,教中其他师兄弟都在修炼吧,师祖让我带你去见他。”
    浱阳嗯了声点头,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修炼?他们修炼什么?练武?练武不出来活动躲着做什么?
    这里的风真的很大,足以把人的衣袍吹鼓。
    走了半刻钟,七绕八绕的还没到,浱阳多了个心眼,沿途都记下了路,趁机打探道:“这几月来有没有和我一样从主峰出来的弟子上门?”
    “没有。”天甲回答的毫不停留,随后补上一句道:“我守门这么久,你是第一个从主峰过来的弟子。”
    浱阳微微皱眉,这个天甲瘫着一张脸,说话毫无情绪波动,真是难以看对方是否有没有说谎。
    就在他还想多问点什么的时候,天甲就带着他踏上台阶道:”上面就是师祖老人家所在,你自己上去吧。“
    说完真的不给浱阳多问的机会,直接掉头就走。从头到尾也没有喊什么师兄之类的,这个性真是古怪。
    浱阳上去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里面给人的感觉很阴暗。
    对于这个师叔他是有印象的,毕竟是他师父的师弟,当年这个师叔曾问他要不要当他的徒弟,被他给拒绝了。
    他站在门前思考,等会见到面要先说点什么,又该怎么问清楚那些弟子的事。
    只是他还没有想好,里面就传话道:“是浱阳?进来吧。”
    主人家都发话了,他只好敲了敲门进去,打开门,里面果然阴暗,没有光亮透进来,屋里点着蜡烛,其他地方都用黑布给挡起来了。
    他心中震惊,这到底是闹什么?
    “师叔……”他见前方有个隐约的轮廓,应该是他师叔没错。
    “把门关上!”他师叔用一种严厉的语气说道。
    浱阳一愣,只好听他的话把房门给关上,这房门背后也挂了黑布帘,屋子里是彻底的暗下来了,只有烛光在照明。
    “你来分教有什么事?”关上房门之后,他师叔的语气明显好上不少。
    浱阳见他没有客套的意思,也如实道:“师叔,师父让我找师伯的徒弟周庄师兄,我四处找了找都没有找到,听有人说他来了师叔这里,便上来看看师叔,顺便问问周庄师兄在不在。”
    他顿住了许久,又问道:“听说张期师弟……出事了。”
    张期是他师叔的弟子,虽然年纪比他大很多,见到他还是要见一声师兄。
    提到张期,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你要找庄周,庄周不在这里。张期死在外面,他自己技不如人,没话可说。”
    浱阳:“……”这个冷清的人还是他的师叔吗?连他自己徒弟的死活都不在意。他沉默了一会问道:“师叔你在做什么?”
    他见他师叔盘膝而坐,双手捏兰,闭着眼睛,身上还穿着偌大的黑袍。
    “我在修炼。”对方道。
    浱阳:“可否一问,师叔在修炼什么武功?”
    “体力魄力寿命,你要一起?算了吧,免得师兄说我带坏他的宝贝徒弟。”
    显然这个蜀律师叔还惦记十几年前的事,师父说他的气度不大,要小心别招惹他不是没有道理。
    “师叔,你知道教中弟子在外面做的事吗?”
    蜀律眼都不睁一下就道:“不知道。”
    浱阳只感觉到头疼,他觉得这个师叔应该是收火入魔了,他得找个弟子问问是什么情况。此时,他告诉蜀律道:“师叔,教中的弟子都在干些伤天害理的事,还打着全阳教的称号,您都不管管吗?”
    “很忙,没空,随意你们抓到处置吧,反正那些弟子的武功应该都不会很高。”
    浱阳提高声调道:“什么叫随我处理!师叔,你一点都不关心教中的事,为何要再创一个分教?招手那么多不符合规矩的弟子,也没有怎么叫教导过,这就是师叔的为人师表吗?”
    “你不是来找庄周,是特地上来指责本教?”他深吸一口气,憋住,再缓缓的呼出来,“我很忙,没事就出去、想留下,教中会有弟子安排你住哪里。”
    浱阳一口气卡在喉咙出不来,什么都没有问到就被催赶,这个蜀律师叔从头到尾都没有睁眼看他,修炼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