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玄机不仅没有报答曲上将的恩情,还分外的猜忌曲家。
    再后来,祸事也临头了。
    时玄机的军功太惹眼了,眼红的人太多,忌惮害怕他的人更多。
    所以说,他最后的死都是活该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欠了太多人命,几辈子都还不上!
    苏明子边哭边说,仿佛要把这么多年因为时玄机受的苦都倒出来。
    曲奇都被他给哭懵了,又是气急,又是委屈的想死。
    心道我还没哭呢,你就先哭开了!
    于是立马不甘示弱的扯开嗓子。
    宁之静静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也没有阻止苏明子的话,竟然全程听他哭诉完了。
    宁缺忍了几次差点没忍住。
    他看向丝毫没有情绪波动的主长大人,心中的酸涩都要溢满了。
    曲奇被苏明子气昏了头,不管他痛骂时玄机什么,她全都一一还了回去。
    虽然她都不知道自己骂了些啥。
    宁之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边骂边跳脚,
    尽管她词不达意,滥用成语,
    尽管她根本没有什么能拿的出的实例去反驳苏明子,
    尽管她真的不了解他......
    但那种拼了命也要维护他,不允许如何人污蔑他的心意,
    让宁之的胸膛被狠狠撞击了下。
    他低眉,迈步上前。
    曲奇正也准备一屁股坐到地上,和苏明子比谁哭得更大声呢,
    但屁股还没挨地,就被一个熟悉、久违的、但又心颤的怀抱裹住了。
    宁之抱着她直起身向呆滞的曲终,和哭成泪人的苏明子道谢道别,
    苏明子抹了一把泪:“啊,你咋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说完呢!”
    曲奇一听,又要炸毛,从宁之胸膛抬起头,大嗓门道:“说你个大头鬼!别让我再见到你!”
    苏明子比她嗓门还大:
    “我还不想见到你呢!时玄机的脑残粉!!”
    曲终头都大了。
    曲奇作势要下来踹他,被宁之面不改色的摁回了怀里。
    然后没再有多余的言语,带着曲奇下楼上了磁浮车。
    ......
    这一天
    注定不平凡
    起码曲奇是怎么认为的......
    上月城某酒店
    曲奇围着稳如泰山,喝茶上网,就是不跟她讲话的宁之不停的叽叽喳喳,道歉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一会儿问:
    “好哥哥,你饿不饿啊,渴不渴啊?”
    一会儿又问:
    “冷不冷啊,热不热啊?”
    “学校工作咋样啊?”
    “你想我没啊?”
    ......
    还讨好的主动给宁之揉肩,马屁拍的啪啪响。
    但宁之就是不买账,似乎打定主意要晾她几天。
    最后,曲奇耐心耗尽,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蹬了下去。
    宁之压根没想到女人能变脸变得这么快,直接在客厅里扑街了。
    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生气,
    她倒先摆起脸色了:
    “宁之,你拍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件事是不是你的错?
    你瞒着我小黑的存在在先,还背着我藏了那么多私房钱,害我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天,甚至害还跟苏明子那条疯狗打了一架。”
    宁之真想现在就气死。
    曲奇竖眉:“你拍啊!拍拍你的良心会不会痛,不拍我替你拍!”
    说着就把手别有企图的往他胸上摸。
    宁之警觉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没让她摸到半点。
    曲奇:“宁之,你完蛋了,你非要气死我不可,我限你三秒坦白,特别行动局怎么回事,曲家怎么回事,苏明子为什么哭成那个熊样。”
    宁之抓着她的手眯了眯眼,一个翻身把她堵到沙发角,学着她的口气道:
    “曲奇,你完蛋了,你已经把我气死了,我限你一秒坦白,黑刃的伤怎么回事,怀表定位时不时消失怎么回事。”
    曲奇看着他靠进的脸庞,近得几乎感受到微微急促的呼吸,
    她眨眨眼睛,抬起下巴要去吻他的薄唇。
    宁之故意错开,就是不给她,但还刻意靠进她。
    曲奇被他勾了几次,挠心挠肺的,差点被气哭了。
    宁之见她真的快要哭了,又开始自食其果,好言好语的哄:
    “不气不气,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边哄还边纳闷,该生气的不是他吗?被哄的不应该也是他吗?
    这是什么糟糕的剧情?
    曲奇红着眼睛,眼眶里的眼泪摇摇欲坠:“特别行动局怎么回事?”
    宁之当然立马就招了:
    “我直接监管的。”
    意思就是,我的。
    “曲家怎么回事?”
    “就是你家,在首都星系,文终就是曲终,算是你的表哥,他爷爷和你外公是亲兄弟。”
    “为什么要猜忌曲家?”
    宁之目光冷凝了片刻:
    “因为有奸细,我还查不出来,所以,你要听话。”
    曲奇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现在还不能在曲家露面。
    “苏家呢?”
    “我打压的,苏明子的母亲也是我下令处死的。”
    曲奇胸口疼了一下:“你觉得你是对的吗?”
    “我没有错。”他回答的很坚定。
    曲奇相信他,又问:
    “行,那你有没有对不起我外公?”
    这次,宁之似乎有些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有。”
    “有什么?”
    “我确实对不起他教养的恩情。”
    “还有吗?”
    “还有就是你。”
    曲奇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真正算起辈分来,宁之和她父母是一辈的。
    外公自己肯定想都没想过,自己教养出来的孩子会把自己的亲孙女拐带跑了。
    曲奇抿抿嘴:“那我再问你,我的信任,值得吗?”
    语罢,她环住他的腰肢,低低的道:
    “宁之,纵使全世界的人都在骂你,唾弃你,憎恶你,恨不得你死千千万万次,
    但只要你不亲口承认,我就会拼尽所有力气维护你。”
    说完这句话,曲奇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弯下腰,大手扶着她的后脑,面容与她相贴,急促的呼吸就在她耳边:
    “相、信、我。”
    曲奇听到他的承诺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他不是烂人,不是人渣,他有他的不得已。
    如此便好。
    之后宁之告诉她,黑刃就是当年浮乡的族长爷爷安柏驯化给他的。
    本来一开始并没有直接献祭,而是普通的契约。
    黑刃的天赋也非常的特别——金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