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明台坐在一张椅子上,叫高家人排着队来放血。
    一碗一碗的血倒地木盆里,不一会儿,木盆里的血就差不多能过人的脚踝。
    高家众放了血,一个个脸色白的跟只鬼一样。
    顾明台可没时间看这些人的脸色,他拿着佛珠在木盆上面念了几句张萌从来没有听过的口决。
    先是慢慢的念着,到了后面念的飞快,而木盆里的血就像是在沸腾了一样,一直往外冒出血泡。
    在场的不少高家人都以为这两个就是个神棍,可是现在看到这个画面,那些认为神棍说法的高家人一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顾明台念完咒语,猛地睁开了双眼,朝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张萌喊了一声,“小萌,接下来就要靠你了,把你身上的小白放出来。”
    张萌一愣,不过还是什么话没问就照做了。摸了下脖子上的那一圈白圈子,凉凉的小白苏醒过来,吐着舌信子从她脖子上滑了下来。
    高家人吓的连忙倒退,有几个胆小的还大喊大叫。
    “都给我闭嘴行不行,吵死了。”张萌抱着故意变大了不少的小白瞪着高家几个女人。
    “蛇,蛇啊。”高淑芬喊的最大声,满脸害怕的指着张萌手上抱着的小白。
    张萌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吐着舌信子的小白,冷笑一声,“这当然是蛇了,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来摸摸的。”
    哼,谁叫这个女人敢想她的男人的。
    高淑芬吓得哇哇大叫,“不要过来,滚开,滚开啊。”
    见她退的都摔倒在地上,张萌一撇嘴巴,还以为这个女人有多厉害呢,想不到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就这样的还想跟她抢男人,真是自不量力。
    顾明台轻轻一咳,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的小媳妇这是在公报私仇呢,不过他就是不想管,只要这个小女人高兴就行了。
    只不过现在时间可不多了,等她再玩了一会儿之后,顾明台终于不得不打断了她的玩闹,“好了,小萌,别闹了,咱们还是开始办正事吧。”
    张萌收回了小白的蛇头,转过头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容走到顾明台的身边,“我可没有在闹,我这是在让他们多熟悉一下小白而已。”
    她身后的高家人听到她这句解释,一个个嘴角抽了抽,这熟悉方式他们可不喜欢。
    见男人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张萌脸微微一红,别扭的开口问道,“好了,快点说吧,接下来要我干什么。”
    “带着小白跟我上去。”
    丢下这句,顾明台端着那盆子血准备上去,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那些像是傻了的高家人道,“你们也跟着上来,全部。”
    吩吩完这句,他这才正式的上了二楼。
    高家人犹犹豫豫的,一想到上面的那种恶臭难闻的味道,他们实在是不想再上去闻了。
    “大哥,我们真的要上去吗?”高淑芬一脸不愿的走到高祖仁跟前问道。
    高祖仁不悦的目光扫了一眼这个妹妹,心里更加的寒心,在这个家里,除了他之外,就是楼上的父亲最疼她了,可是现在,父亲面临着生死的危险,这个妹妹脸上居然没有一点关心的表情,他看到的全是嫌弃。
    “你要是不想上也没关系。”不等他这话讲完,高淑芬脸上就闪过高兴的表情。
    还没等她高兴完,他又接着讲,“不过你要是不上,以后你就不再是高家人,高家的权势,你也休想沾上边。”
    话一落,高祖仁同样扫过身边的其他兄弟姐妹,“你们也一样,谁要是不上,就不再是高家人,我相信父亲也很同意我这么做的。”
    讲完这些,高祖仁牵着他媳妇的手先往二楼的上面走了上去。
    剩下的其他高家人虽然很不心甘,但是碍于前面的威胁,还是压着心头的那股不甘跟了上去。
    他们到达二楼的房间时,里面的情景让他们这一辈子估计都不可能会再吃肉了。
    房间里,张萌正指挥着小白在吃着这一房间的生肉。
    “顾明台,你真的确定我家小白吃了这些东西不会拉肚子吗?”
    看吃着越来越欢的小白,张萌再次怀疑的朝身边站着的男人问了这个问题。
    “我确定,听我的,小白是神蛇,这种在我们眼里看起来是生肉的东西,可是在它眼里却是大补之物。
    这些肉因为受降头之术的影响,早已经不是普通的生肉了,对神怪的东西来说,这些就是大补的东西。”
    顾明台牵着她手细心的给她解释。看着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把这间房间的生肉吃了一半的小白,张萌有点担心这家伙吃完这些东西要是连嘴都不洗就缠在她脖子上,她非得吐死不可。
    在小白不懈的吃下,床上的那一团生肉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出来。
    “爸。”高家众人看到那个人,一个个激动的喊出了声音。
    张萌看着明明已经没有生肉的房间,可味道还是这么难闻,捏着鼻子拿出了一张符纸往半空上一抛,嘴里念了一句法决,飘在半空中的那张符纸在半空上烧着,发出一道蓝色的火光。
    不一会儿,在这间房间的大伙都慢慢的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这股檀香味盖过了房间的生肉味,很快,房间里的恶臭就没了,大伙闻到的全是檀香味。
    “人已经出来了,你们把人抬出来,再放一桶洗澡水。”顾明台朝高祖仁这边看过来。
    高祖仁马上点头,叫来了两个弟弟,三人一块把浑身黏嗒嗒的高首长从床上抬到了隔壁的洗澡室里。
    当三兄弟抬着高首长从自己身边走过时,张萌紧紧的抓了身边男人的手臂,压低着声音讲,“顾明台,这位高首长的身上好多肉块。”
    而且她看到附在高首长身上的那些肉块都有一张脸,还都是不相同的,脸上面有惊恐,还有痛苦。应该是那些降了这种降头术之人死前的心情。
    顾明台拍了拍她有点凉的手背,“别怕。”
    很快,他们一行人全部挤在上隔壁的洗澡室里。
    高家三个儿子事先给他们父亲穿了一件遮住重要部位的衣服。
    坐在澡桶里的高首长正闭着眼睛,要不是他胸口还在动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死了呢。
    “小萌,把驱邪纸烧一张洒在这水里面。”顾明台向张萌喊了一句。
    张萌一点头,把不久前拿出来的那张符纸抛在半空,嘴里再次念着法决,飘在空中的符纸就算是被风吹了一样,转了好几圈突然自燃,烧了没一会儿,变成了一堆灰全洒在了下面的澡桶里。“已经弄好了。”张萌朝顾明台看过来。
    “好,谢谢。”说完,顾明台把手上抱着的那盆血倒了三分之一时去。
    那些血就像是会动一样,变成了一条血丝一样全部往坐着的高首长身上爬了上去。
    “这,这,这……。”高家人吓的脸上惊恐看着。
    在他们眼里只是看到这些血爬在他们父亲身上,可是在张萌跟顾明台眼中,那些血可是把高首长身上附着的那些人脸肉块全部拖下了水。
    而那些掉在水上的人脸肉块全部化成了一堆血水融化进了澡桶里的血水里面。这不是张萌第一次碰到异国的法术,可每次碰见,她都不禁脚底生寒,不由想起了一句话,这个世上的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
    高首长在澡桶里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身上的那一层黏液在高家人眼里就像是化成了汗一样流在了桶里。
    这时,坐在桶里的高首长终于睁开了他一直紧闭着的双眼。
    “爸,你醒来了。”“爸,你可醒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高家众人看到醒过来的高首长,一个个现在不嫌桶里的恶心,全部朝桶里坐着的高首长扑了过来。
    真的是一副子女孝顺的画面。
    高首长看了看身边围着的子女,声音沙哑的问,“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爸,你中降头术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差不多有十天了,我们都担心死了。”高祖义激动的看着高父道。
    “我中降头术?怎么可能?”话一落,高首长低下头瞧了一眼自己身处的地方,他泡的澡水居然全是红红的血水,“这是什么,怎么一股这么浓的血腥味!”
    “爸,那是我们的血,顾同志说了,要想救回你,要用我们四兄妹的血,我们一人流了一碗血。”高淑芬流着假假的眼泪哭道。
    高首长脸上的颜色此时真是像大染缸一样,什么样的颜色都有。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做的。”高首长不愧是上过位的大人物,只是简简单单的发个怒,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人气势就让在场不少人都感觉有点吃力。
    高祖仁嘴唇有点发白的朝高首长喊了一声,“爸,顾同志好像知道怎么查到那个害你的人。”
    高首长一听,马上朝顾明台这边看了过来,“顾同志,咱们又见面了!”
    顾明台朝他点了下头,态度不恭不卑,“高首长好。”
    高首长盯着他们夫妻俩看了一会儿,“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跟你们,真是丢脸。”
    自嘲完,高首长马上继续向顾明台询问,“刚才听我大儿说你知道怎么抓住害我的人?到底有什么办法?”
    顾明台突然一笑,垂了下眼,“高首长真的要现在跟我讲怎么抓害你的人吗?”
    高首长顺着他的目光一低头,突然老脸一红,轻轻的咳了一声,“祖仁留下来侍候我,你们都出去吧。”
    除了高祖仁留下来外,高家其他人相继着从这个澡室里走了出去。
    顾明台牵着张萌的手走在最后面。
    “顾明台,你真的知道凶手是谁?”见高家人都聚集在另一边说悄悄话,张萌也跟着压低声音问身边的男人。
    “很容易查出来,这个凶手就在这些人中间。”顾明台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那一堆高家人。
    张萌立即看明白,抽了一口气,目光假装匆匆的扫了一眼那帮人,心里暗暗震惊,同时心里也好奇着这凶手到底是谁。
    “要不要跟我走一走?”顾明台突然提出道。
    张萌望了望关着的屋门,“里面那边怎么办?”
    “出来了就让他们等着,现在又不是我们要求他们办事,是他们求我们帮他办事,让他们等等很公平。”不
    等张萌讲,顾明台拉着她手离开了二楼,下了一楼的屋后。
    小两口走到这栋洋楼下人住着的地方,碰到了在扫地的一位大婶。
    “大婶,看你脸色这么差,你最近一定经常失眠吧!”顾明台牵着张萌的手走到她面前道。
    扫地大婶一愣,看了看他们两个,突然想起了这两人不就是这个主家请回来给老爷治怪病的两位大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