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希望这些国家内斗的越厉害越好,没办法掺和秦国的事情,毕竟秦国现在的乱不算什么,接下来,还有更乱的!
    一旦秦国大乱,诸国必定坐不住要分一杯羹,只有他们自己自顾不暇,才没有这个闲心趁火打劫!
    而楚胤他们这一年来,为了搅乱各国的政局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的!
    上次傅悦和他提起和蜀国结盟的时候,也大致说过这些,傅中齐一时间倒也没什么话说了。
    傅悦忽而想起什么,趴着小桌子凑头瞧着傅青丞,一脸贼兮兮的笑眯眯问:“对了二哥,既然事情谈成了,那蜀国公主岂不是要转道送去祁国了?冯熙有没有提起过这事儿啊?”
    这若是送去了祁国,似乎只有傅青丞这么一个适合的人了……
    傅中齐也忽然一脸兴致的瞅着自家臭小子。
    这浑小子老大不小了,也该娶媳妇儿了,不然整日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甚是令人恼火!
    傅青丞面皮一紧,淡淡的道:“提了!”
    傅悦眼前一亮:“然后呢?”
    傅青丞眼皮一抬,凉凉淡淡的问:“然后什么?”
    明知故问!
    傅悦腹诽一声,面上却依旧兴致勃勃:“你怎么说?答应了?”
    傅青丞却十分冷艳傲娇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没吱声。
    傅悦皱眉:“几个意思?”
    傅青丞依旧没吱声。
    傅中齐见状,顿时颇为恼火,没好气道:“臭小子,你妹妹问话你就好好回答,绷着脸给谁看?”
    其实,他也想知道来着……
    傅青丞没搭理。
    傅中齐正要教训这死小子,穆烬就已经笑着开口道出:“冯熙确实是提了要将安国公主嫁给二殿下,只是刚一开口,二殿下就来了一句:‘你们蜀国公主是嫁不出去了么?非得一国又一国的送!’就把那冯熙堵得说不出话,之后就没再提了!”
    傅悦:“……”
    若非有求于人,那冯熙估计要发飙了!
    她都想把他揍一顿!
    傅中齐嘴角一抽,之后绷着脸骂道:“臭小子,那安国公主到底是个姑娘家,哪有你这般说话的?幸好只是对冯熙说,若不然,你岂不是想逼死人家姑娘?”
    若是真的当着安国公主的面这般挤兑讽刺,估计那公主真的会羞愤欲死。
    可傅青丞却听着自家父皇的话后,忽而一笑,靠着椅靠,拢了拢衣领,睨视着傅中齐不紧不慢的笑问:“父皇何时也懂得怜香惜玉了?您如此……母后可知道?”傅中齐:“!”
    这小王八蛋!
    傅中齐脸色一阵青一阵……
    然后,一言不发的就抡起一旁的茶盏就朝傅青丞丢过去,傅青丞也当即跳起来,险险的避开了。
    然后茶盏碎了一地。
    得,傅青丞这一躲,傅中齐当即被惹毛了!
    “你个小王八蛋,竟然敢躲……”
    又开始了!
    傅悦嘴角抽抽,一边看热闹一边笑,而穆烬则是压低了头继续看书去了,可隐隐约约的,仿佛唇角微微勾起……
    冯熙离开楚王府后,直接就回了行宫属国使臣住的地方。
    回到的时候,他的住所中,安国公主正在等着他。
    安国公主司徒鸢是冯太后的女儿,冯太后当年本就是以美貌入选宫中得以盛宠,后被封为皇后的,她的女儿自然也样貌不凡,生的也是眉目如画国色天姿,在蜀国皇室,算是少有的美貌,身段也是婀娜柔美,据说这位公主在国中倾慕者甚多,一颦一笑都令人神魂颠倒。
    可眼下,她却十分焦虑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等着,眉宇间拧成一团。
    她在这里等了近两个时辰,终于等回了冯熙。
    一见冯熙回来,司徒鸢急忙上前问:“舅舅,谈的如何了?”
    冯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着走到桌边坐下,喝了一杯水,才低声道:“还算顺利!”
    安国公主闻言,面色一喜:“所以,祁国真的愿意支持我们?”
    冯熙点了点头,却拧紧了眉头有些不放心的道:“算是了吧,不过那淮王拒绝了联姻!”
    国与国之间的联盟虽然大多利益勾连,可这份利益勾连,也是需要纽带维持的,而联姻就是最好的纽带,祁国拒绝联姻,说明祁国的支持怕是不大靠得住!
    闻言,司徒鸢面色一僵,霎时白了几分。
    她咬了咬唇,讷讷地问:“为何不同意?是我的原因还是……”
    冯熙当即打断她的话,温声道:“鸢儿别胡思乱想,与你无关,怕是傅青丞不愿娶他国公主,这也没什么,舅舅原本也不愿意你和亲,何况,我们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只要祁国愿意公开支持我们,能够掣肘秦国和司徒奕,我们就多了许多胜算,这就够了!”
    冯熙对这个外甥女是十分疼爱的,所以,傅青丞拒绝联姻,他虽怕祁国变卦,可更是欣慰,起码司徒鸢不用远嫁他国。
    司徒鸢咬着唇点了点头,喃喃道:“那我不就是白来一趟了?”
    冯熙笑了笑:“这次带你来,本就是以祝寿的名义来的,过了秦皇大寿回国便是,怎会是白来呢?”’
    东越和北梁送来公主,都是以和亲的名义来的,可他们带司徒鸢来,名义上只是司徒鸢代替她的弟弟蜀皇前来祝寿,他也从未和秦国人提起和秦国联姻的事情,司徒奕那边,自然也不会说,哪怕是有人猜出来了,可也只是猜测。
    所以,怎么来的就怎么会去便是,不会影响司徒鸢的名声。
    司徒鸢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甘和黯淡,抿唇闷声道:“本来想要为母后和阑弟分担些事情,现在看来,又帮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