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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躺在贺风烨怀里的云若夕,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可还未动作,贺风烨就突然抬首对他冷斥道:“你想害死她吗?”
    未等慕璟辰回声,贺风烨又道:“站在那里别动!先把雪髓毒赶紧控制好,别让寒气溢来。”现在的云若夕可经不住一点折腾。
    “不用你说……”慕璟辰暗哑开口,他已经在控制自己的寒气了,因为他看到离开贺风烨救云若夕的动作,就意识到了云若夕没死。
    而云若夕没死,他的第一要事便是救她,而不是为她报仇。
    只是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长生蛊在,他将“恶魔”放出来后,居然有些压制不住,哪怕用尽全力,也仍旧遏制不住寒气外泄。
    那泄露的寒气,不仅开始在慕璟辰的身上结霜,在他站着的地方,乃至他身后的宫帘,纱窗,茶几都开始结上一层绝美的霜。
    不过多时,慕璟辰所在的宫殿一角,就布满了白色的霜花。
    仿佛一瞬寒秋。
    然而就在慕璟辰的寒气有些失控,且不断往外蔓延时候,一直在慕王爷身边漠渡,却察觉到了长生蛊的异常,开口道:“机会来了!”
    “机会?”
    “什么机会?”
    此时此刻,跟着拓跋焱进来还没死的天香侍女们脑子里都冒出了这样的疑问,只有被丹朱扶着坐起的高月太后意识到了什么。
    “漠渡?”
    “娘娘,将他们两人速度放在一起!”作为拜月教的前教主,漠渡对毒蛊的了解,简直比他对自己身体都还要了解。
    慕璟辰的雪髓毒发,让他感觉到了这殿里铺天盖地的寒气,同时,慕王爷突然发热的情况,也让他意识到了两蛊已经开始互斗的事实。
    本来,找无忧花,才是解决长生蛊最妥帖的办法。
    可现在慕璟辰的雪髓毒既然已经开始和长生蛊做斗争,进入了狂暴状态,慕璟辰陷入危险,何不干脆让两蛊相斗。
    就算雪髓蛊最后都不过长生蛊,那也至少能让长生蛊遏制雪髓蛊,让慕璟辰免于毒发暴毙的危险,而如果长生蛊都不过雪髓蛊。
    那么不仅可以解决了慕王爷的长生蛊,雪髓蛊也会受到重创,给慕璟辰一个踹息,重新压制它的机会。这样两利的机会,漠渡当然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而高月太后更是一个极其擅长决断的人,在漠渡那么说后,立刻下令道:“把慕元吉抬过去。”为了慕璟辰不反抗。
    她还特地给慕璟辰道:“想要救你的父亲,就别反抗。”
    若是之前不知情况,慕璟辰对着话,可能不会相信,但之前云若夕肯定过他的雪髓毒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杀死长生蛊,他也就明白了漠渡他们想做什么。
    于是他勉强控制住寒气溢出的方向,让高月太后的人把慕王爷送了过来,等到慕王爷躺在结满霜花的地上,慕璟辰才重新用寒气包裹自己的父亲。
    一时之间,原本打成一片的大殿,仿佛成了一个急救中心,左边,慕璟辰在救自己的父亲,右边,贺风烨在救云若夕。
    而拓跋焱和高月太后,就一人一边,守等着治疗的情况。
    此时此刻的云若夕,其实远没有要死的地步,她之所以看上去只剩一口气,除了拓跋焱的全力攻击,更是因为她之前再次动用了圣物遭遇了反噬。
    等到反噬的痛苦一点一点的降下去,她才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受损的痛楚。
    说实话,在承受反噬的同时,还能承下拓跋焱的这一掌,只能说明圣物带给她的福利,还是多过副作用的。
    云若夕一边“乐观”的安抚自己,一边努力睁眼,想要去看慕璟辰的情况,可她一睁眼,就是贺风烨极为关切的目光。
    “你感觉如何?”
    如何?
    还能如何?
    跟半只脚踏入阎王殿差不多……
    云若夕勾了勾唇,对贺风烨传音入密道:“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慕璟辰呢,他如何了?还有影魉,你去看看他。”
    这种时候,还在关心别人……贺风烨对云若夕也是服气的,不过她都能传音入密了,说明拓跋焱的攻击,对她真的没有致命的伤害。
    贺风烨一边感慨着云若夕现在的“体能可怕”,一边看向不远处的影魉,给护着影魉的影魑传音道:“有没有法子离开这里?”
    影魑接收到贺风烨的传音,眸光微冷,现在他们想要全身而退,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控制住高月太后,索性高月太后已经被云若夕打伤,他们想要控制住对方,是完全可能的。
    只是影魉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影魑把这些信息回馈给了贺风烨,虽然他并不相信贺风烨此人,但现在贺风烨救醒了云若夕,姑且可以将他当成是己方成员。
    云若夕睁眼的情况,没有瞒过拓跋焱,他第一时间上前,想要从贺风烨的怀里抢过云若夕,却被云若夕冰冷的话语冻在了原地。
    “你还想再杀我一次?”云若夕淡冷开口,语气没有一丝感情。
    拓跋焱下意识的想否认,却最终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沉默静止。
    贺风烨看了看云若夕,又看了看拓跋焱,最终打横将云若夕抱了起来。
    “他对你,似乎是真心。”贺风烨对云若夕传音入密,话语有些低,也有些沉,期间,还夹杂着一丝让人难以分辨出的嫉妒。
    是的,他嫉妒。
    嫉妒拓跋焱此人,活得自我又真实,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会直接表露出来,更会付诸于行动,哪怕他的喜欢只是单方面,至少人家敢表露心迹且主动争取。
    不像他,活着不为自己,死了,或许也不会会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要藏在心底,纵然情深难拔,却连一个喜欢的眼神,都不敢当面展露。
    活像一只阴沟里,只敢暗中窥探,且藏匿着一切的老鼠。
    不知是不是贺风烨这一次的话语里,酸意有些藏不住,云若夕颇为诧异的看了贺风烨一眼,然后呆呆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