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两位侧妃进去。”顶着一脑袋的浆糊,小瑶神思恍惚的,随手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倒是混不在意小瑶突变的失态,再度相视一笑后,便踩着婀娜的莲步,婷婷袅袅,步向屋子。
    晌午的时辰总是短暂的,很快,日落西沉,夕阳西下弛。
    斑驳的如血残阳漏进屋子里,衬得满室的旖旎,更多了几分温煦的温馨嗄。
    榻上,燕楚恋恋不舍的将怀里的人儿圈紧了几分,因为他是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所以他这会子只能伸长了脖子,偏头去吻她的眉角。
    胭脂雪似乎有些疲倦,双目紧闭,身子也是像滩水似的,绵软的瘫在了燕楚的整个怀里,任他如何胡作非为,也没有了半点的反应。
    只是她脸上未褪尽的红潮,已很是明显的彰显着,之前才经历过什么。
    瞧着她这副模样,燕楚的眼底再度掠过一轮危险的风暴,只不过,最后还是被他狠狠的压制了下去。
    为其掩饰尴尬的轻咳一声,低头在她裸.露的香肩上一吻,燕楚复又绛唇附在了她的耳畔,浅笑低喃,“乖乖的睡一会儿,养精蓄锐,嗯?”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到养精蓄锐四个字时,他的语气别有一番深意似的。
    “讨厌……。”原以为睡着的胭脂雪,眼睛虽未睁开,可睫毛像断翅的黑蝴蝶一般,颤了又颤,布满齿痕的红肿嘴唇,咕哝出这两个含混不清的字眼。
    燕楚被她颤动的长睫搔动的心尖奇痒,而她听起来很有撒娇味道的讨厌二字,更是令他眼底好不容易平复起来的风暴,再次席卷了起来。
    “嘶……你这女人……。”燕楚捂眼低咒,似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矫健的胸膛止不住的起伏,气息很是粗重。
    好一会儿过去,胸膛的起伏才渐渐归于平静,他的气息,也渐渐平稳。
    长舒了一口气,苦笑一声,忙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胭脂雪放下,头搁到了枕上,掖好了被角,他这才梗着脖子,再也不敢多看她一眼似的,仓皇下榻,一手抓起地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火速的冲到门前开了门,出了去。
    这般心急火燎,仓皇逃窜的模样,倒生生像是,后头有鬼再追。
    直到关门声起,榻上一直紧闭双眼的胭脂雪,那双看似虚软无力,怎么都睁不开的眼睛,嚯的,睁了开。
    只是,那对幽蓝的眼珠,却不是一如往昔的冰冷,而是烟波浩淼,柔情似水。
    ……好似,寒冰已然销融,只剩两池淼淼海水。
    抑制不住的嘴角牵动,只是,却因牵动唇上的齿痕,疼得令她倒吸一阵冷气,嘴里自然不满的嘟哝一句,“真是个野兽……。”
    然而同时也忍不住颊上烧红,心跳加速,脑子更是忍不住的回想,之前在这儿的荒唐……
    柔软的视线斜睨一侧他刚刚躺过的地方,手忍不住伸去轻抚,万般思绪和光芒,在她海水般的眼底纵横交错,沉沉浮浮,“该是时候……只属于我了。”
    出了门后,燕楚的背部抵在了门框上,长舒了好几口气后,抬手抹了一把脸,他才立身站起,纵然面色一凛,可怎么也挡不住,眼角荡漾的无边春色。
    一边继续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大步往院外走去,得见院外恭敬的站着的杜嬷嬷,他才掩嘴轻咳,声色一厉,“去,吩咐厨子多备些王妃近些日子爱吃的吃食。”
    杜嬷嬷肥胖的脸都快笑出了一脸褶子,小眼眯成了一条缝,“是,王爷。”
    眼见嬷嬷转身欲走,燕楚连忙叫住,“本王话还没说完,嬷嬷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嬷嬷驻足,又转回身,半点没有做错事的样子,还是笑的像尊弥勒佛,“老奴这不是怕饿着王妃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楚幻听,总觉得杜嬷嬷这话带着点什么深意,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意味深长。
    “咳,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去吧,本王自己亲自去找秦叔就是。”被年长之辈拿自己的事情调侃,作为王府里最具威严的最高领导人,燕楚怎么都觉得有些尴尬,又掩嘴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完这话,便提脚向院外走去。
    杜嬷嬷一副恍然大悟原来是找秦管家的表情,笑眯眯的目送燕王离开,“是,老奴省得。”
    tang虽然十二宫的阵法半个时辰就会变幻一次,可对于燕楚而言,仍如如履平地,如走直路般顺畅无阻。
    秦管家虽是燕王府的整体管家,可大部分要管的事情,还是前院的正事比较多一点,而后院的一干打理,多是杜嬷嬷在执行。
    只是杜嬷嬷这老婆子比较为人低调,也不张扬跋扈,所以不怎的起眼,总是会被主子所遗忘,也只有后院的女人们,才会想起她来。
    大概是心情好的关系,这秋风落叶甚带些凄凉味道的秋天,在燕楚的眼里,简直是如沐春风,这双眼视线的所到之处,无不是鸟语花香,春光灿烂。
    当然,现在仍然是残阳如血的傍晚,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拐过一道长廊拐角,没曾想,竟然和正从拐角里出来的人来了个对撞。
    来人大概比较矮,没撞到别的地儿,只撞到了燕楚**的胸膛,燕楚也只是闷哼一声,眉头轻蹙。
    来人可就不大好了,捂着脑袋骂骂咧咧起来,“哪个混蛋不长眼啊!撞坏老子这颗贵比黄金的脑袋你赔得起吗你!!”
    这声音倍儿耳熟,燕楚不用再去看来人的长相,就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了,“明了。”
    前一刻还在骂骂咧咧的人,下一刻就松了捂住脑袋的手,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啊哈,哈哈……原来是燕……燕王您啊!”
    他娘的怎么就这么背!一天撞一次也就算了,还好死不死的每次撞到这个瘟神,老天这是要玩死他吧?啊啊啊!
    明了的此刻的内心完全是崩溃的……
    不过。
    “年纪大了,走路还是当心点,免得真的撞坏了,世上可就得少一个神医了,那多可惜!”燕楚微微一笑,面上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说完了还在明了的肩上拍了拍,似乎哥俩好的样子,十分的关切着明大人那副小身板。
    然而明了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立刻就惊悚了,在燕楚拍了他肩膀的三下之后,他就彻底的跪了,还恬不知羞的哭天抢地起来,完全就没有一个长辈和大臣的德行,“王爷您就饶了小老儿这一回吧,小老儿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嗷嗷待哺的黄口小儿还要养啊王爷……。”
    燕楚嘴角有点抽搐,有点懵。
    搞什么,他好不容易这么宽宏大量心地善良,明了这老货怎么半点面子也不给他就算了,居然还编出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狗屁桥段,有病吧他?
    明了不见燕楚作声,还以为燕楚对自己的演技不满意,不相信自己,故而偷偷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蒜瓣捏碎,然后放到眼睛前晃了两晃。
    大蒜果然是个好东西,这不,顷刻间,明了那本来干巴巴的眼睛,立刻泪如涌注……
    有了眼泪这实质性的戏码道具,明了立刻仰着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望向燕楚,“王爷啊,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老人家吧……咳咳……咳咳咳……。”
    说到最后,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猛烈咳嗽,一边咳,他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条白手帕来,遂捂住了嘴。
    等剧烈咳嗽完毕,他皱巴巴的手颤巍巍的一松,就见雪白的帕子上,有好大一团醒目的血水。
    看到帕子上的血水,明了更是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还跪走到了燕楚的脚下,抱住了燕楚的大腿,“王爷啊,看在小老儿命不久矣的份上,您就行行好,大发慈悲……。”
    “去你娘的!”终于忍不住的燕楚在嘴角剧烈抖动完毕后,一脚就把明了给掀飞了出去,继而大摇大摆,拐过了拐角,扬长而去。
    被掀翻在地的明了在地上滚了三滚,这才稳住了身形,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拿着那团吐了血的帕子当扇子扇着小风,小模样别提有多嘚瑟,“哼,小样儿,什么英明神武的燕王,还不是照样被老子超高的演技给忽悠了么!”
    幸好燕楚已经走远了,如果让他听到了明大人这嚣张之言,估计……
    在明了的刺激下,燕楚大好的心情莫名就笼罩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这使他加快了脚步,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前院的书房。
    没曾想,正好看见边整理着衣襟,边朝书房也走了过来的秦管家。
    刚要推门而入书房的燕楚停了手上的动作,等着秦管家过来,微笑打着招呼,“秦叔。”
    秦管家似乎在想着什么,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被燕楚这么一喊,倒还吓了一跳的样子,“王,王爷?”
    也不知道为什么,燕楚见到此刻的秦管家,脑海里就自动的浮现了做贼心虚四个大字,不过他最信任的人就是秦叔了,所以倒是不会再往旁的地方想,只会关切的问,“秦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秦管家似终于回过了神的样子,被燕楚这么问,问的有些莫名,眼神却在闪烁,不由自主的将眼睛别了开,“没,没什么。”
    燕楚倒是从未见过秦叔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撒谎的样子,狐疑的又反问了一遍,“真的?”
    秦管家用力的点了点头,面色一正,“不敢欺瞒王爷。”
    燕楚抿了抿唇,看了秦管家两眼,微微叹了口气,“那好吧,如果有什么要事,您一定要告诉本王。”
    秦管家眸光一动,面上依旧是那副燕王府管家的标准死人脸,“是。”
    “对了,晌午那时来的那个小丫鬟,您没有放她走吧。”提及晌午那事,燕楚脸上的如沐春风之色立刻敛却,有的,是老成的冷酷肃穆。
    如果不是那个小丫鬟谎报军情,说雪儿出了事,他根本不可能毫无顾忌不先去将云颐那小白脸摆平,匆匆赶往西府楼,这才被云颐那小白脸堂而皇之的跟踪,致使雪儿彻底的暴露在云颐那小白脸的眼底。
    秦管家办事老练,在燕楚身边这么些年,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临危不乱,不会放任任何一个细节,“是,老奴已将那丫鬟拿下。只是……。”
    燕楚一把将书房的大门推开,斜睨了秦管家一眼,大步跨进书房,“只是什么?”
    秦管家提脚跟了上去,微微垂首,“那丫鬟事后一直哭哭啼啼,不停地求饶,说她错了,说她……只是受人指使,她也是被逼无奈。”
    燕楚冷笑,大步走向书房那张金丝楠木的大书桌,“呵,是吗。”
    从雪儿的完好无损,还有随后跟了上来的云颐小白脸来看,这个问题本来就已经很明显了,也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秦管家略一沉吟,步子已经惯性的停在了书房的中央,“王爷,要不要……将她带上来。”
    燕楚一撩袍摆,端坐到了太师椅上,微微颔首,肃杀与威严之气毕露,“去吧。”
    他倒要看看,谁敢这么胆大包天,这样戏弄于他,坏他的好事。
    秦管家应是,边退下之际,边拿眼小心的瞥了一眼上座的燕楚,见燕楚脸色阴沉至极,显然,现下已是暴怒的边缘。
    想来也是,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只要将王妃金屋藏娇,等风头过后再让王妃出来也不迟,可现在倒好,却被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弄得棋局大乱。
    不过那小丫鬟背后的指使者……秦管家默默摇头。
    这么几个月的相处,虽不能完全看透一个人,但是他至少能看到一点。
    ……雨王妃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绝不会犯如此明显又愚蠢的错误。
    燕楚习惯性的屈起食指,指骨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双眼微眯,使得一双眼睛越发狭长,衬得里面暗光浮动的一对绯色瞳仁,越发的危险阴戾。
    原本他是怀疑雪儿的,觉着她是故意如此,从而好引来云颐那小白脸……
    可是如今仔细一想,那丫鬟并非她院子里的人,以前也未见有过接触……
    何况,她也明确的摆明了态度,是不会和别的男人走的。
    不管她这是为了怕他伤害孩子所以才使出的权宜之计,还是确实出自真心,既然她那么开口说了,除非真的到他死的那天,否则,他是不会再放开她的手……绝不。
    不一会儿的功夫,秦管家便带着两个的小厮走在前头,威风凛凛的回了书房。
    而那小厮的手上,正一人提着一只手臂,那手臂看似纤细,仿佛一折就断,显然,是女子的手臂。
    秦管家朝上座的燕楚一躬手,“王爷,人带到了。”
    说完,便侧开了身,站到了一旁。
    燕楚这才看清,被两个小厮提着的女子,正是今天晌午时分,前来谎报军情的小丫鬟。
    燕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尤其对人对事,更是一眼就能记住。
    两个小厮将人往地上一扔后,便本份的一躬手,纷纷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左臂懒懒抬起,手肘搁在了桌面,燕楚以指扶额,右手的手指依然很有规律和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你是西府楼的。”
    小丫鬟尚来不及喊痛和从地上爬起,就已经被燕楚这句话,生生定格住了整个人,一动都不敢再乱动,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字,“是……是。”
    “以前是哪个院子里的。”燕楚语气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听不出也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小丫鬟却吓得不轻,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奴……奴婢以前,以前是……是……。”
    “是微雨轩的。”燕楚轻飘飘的,将小丫鬟后面的话,给接了下来。
    扑通一声,小丫鬟连忙跪趴在了地上,脑袋不断的磕着地面,每一个头都磕的很响,“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
    外头之人都知道,除了杀人如麻的江湖人不能惹之外,这双手沾满鲜血的兵卒将领,更是惹不得。
    因为这些人参过军,上过战场,不但双手都沾满了鲜血,更是见惯了生死,杀一个人在他们眼里,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
    尤其,是燕王这样的三军统帅。
    杀伐果决,视人命如草芥。
    何况,作为一个在燕王府里做了好些年的奴仆,府里疯传的那些燕王就是阎王的传言,更是从小听到大,听了无数遍。
    故而,这小丫鬟说不怕燕王,那是骗人的,而且,还不是傻子时期的燕王,是冷酷残忍时期的燕王。
    说的夸张些,小丫鬟这会子的胆,都快吓破了。
    这燕楚和秦管家也发现了,这小丫鬟的磕头可并无半点的虚假,十成十的力足且响亮。
    只是两人并未作声,就这样冷眼看着小丫鬟不停的磕着响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丫鬟的头就已经磕的青紫肿大,还不断有鲜血渗出。
    小丫鬟磕的都快晕过去了,更没想到燕王既没有说要处置她,也没有说要放过她,仿佛就像在冷眼旁观的看着她这个跳梁小丑的独角戏。
    小丫鬟这回是一颗心仿佛掉进了深渊里,骨子里都生出了惧意,她怕自己再这么磕下去,非得磕到脑壳碎掉不可,那还焉有命在?
    燕王那一声声敲击桌面的声音,对于小丫鬟而言,更像是阎王的索命警钟,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她的心头上,几乎要将她给逼疯。
    小丫鬟晕头转向的,朦朦胧胧里,脑海里忽然迸出瑶姑娘教给她的话来,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猛地一抬头,颤巍巍的望向了上座的燕王,哭的泪如雨下,“王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啊王爷!都是雪王妃教奴婢这样说的,奴婢也是没办法啊王爷……呜呜……。”
    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燕楚阴鸷的眸光微动,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下方跪地的小丫鬟,“你说,都是雪王妃教你的。”
    声音不大不小,没有丝毫的起伏,也没有丁点的情绪。
    秦管家眼角瞥了一眼燕楚,遂垂目缄默。
    小丫鬟忙不迭的点头,“是,都是雪王妃交给奴婢的,奴婢是被逼无奈,奴婢也不想欺骗王爷您的!可雪王妃说了,如果奴婢不照做,会杀了奴婢啊王爷……。”
    燕楚忽然笑了,只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纯粹的勾起了唇角,“她真这么说?”
    小丫鬟没想到燕王会笑,而且,她并不觉得燕王这笑有多好看,只是觉得燕王这笑,简直令她心惊肉跳,这令她愈发害怕起来,声音开始颤抖,“是……是的……王爷……。”
    “放屁!”燕楚笑容一凝,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砚台,直直就砸向了小丫鬟。
    小丫鬟躲避不及,登时被砸的脑袋开花,鲜血四溅,啊的一声尖叫,捂着冒血的头,痛苦的瘫倒在了地上。
    燕楚继续以指支撑着额头,面色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转瞬即逝的暴行,并非他所做,安静的恰似一座玉人儿,“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一个怀胎七月有余的孕妇,到底有何本事,能杀得了年轻力壮的你?本王可真是好奇的很呢。”
    燕楚这话半点不错,府里的丫鬟以前再没有女子之前,因
    他也不喜欢有丫鬟伺候,所以府里的大部分小丫鬟,不过都是一些干粗活的粗使丫头,身量和年纪瞧着虽小,可手脚上的力气,绝对比主院伺候的那些大丫鬟要来的有力的多。
    最柔弱的不过就是老弱妇孺,如今的胭脂雪,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干点力气活,都恐怕会伤到她的身子。
    小丫鬟痛苦的在地上捂着头,眼睛却是一亮,“王爷您……您还不知道吧,王妃她……她可是个会武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王爷!”
    听到这话,燕楚似被勾起了一些兴趣,眉梢挑的很高,绯眸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哦?是么。”
    小丫鬟以为燕王这是信了,即便不信,也有了怀疑,“是是是……奴婢没有撒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王爷如果不信,就去亲自查验,奴婢句句属实,真的绝无虚言!”
    燕楚点头,嘴角越翘越高,“嗯,很好。”
    小丫鬟这是以为燕王真的信了自己,虽然头上的伤令她疼得快要晕倒,却忍不住心里愉悦,便要谢恩,“多谢王爷……。”
    “拉下去,严刑逼供。”燕楚脸色一沉,朝站立一侧的秦管家大手一挥,声音阴冷无情到了极致。
    秦管家颔首,而后一转身,朝门口大喝,“来人,把她带下去,大刑伺候!”
    小丫鬟完全没想到事情突然急转,竟然会变成了这样,一时呆住了。
    直到外面大步又走来那两个拖她而来的粗鲁小厮拽她的手臂,她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叫起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说的都是句句实言,都是实言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