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跟在慕云倾身侧久了,也学的机警了,又有些不放心的将慕云倾向后扯了扯。
    那女子也瞧出慕云倾和云鬓的警惕。
    她连忙跪好,眼中的恐惧却丝毫不减,“我,我叫苏萌,是苏澜以前一起唱曲儿的姐妹。”
    “九王妃或许不认得我,但是你带走苏澜的那天,我刚巧也在,只是因为嗓子不舒服,未曾上台。”
    苏萌尽量解释的清楚些,慕云倾见她也不像是在说假话,稍微收敛了三分警惕。
    “苏澜好好的在国舅府,想必日子过的也不错,你有事,为何不去寻她?”慕云倾低问。
    许家陈是许嘉荫唯一的宝贝弟弟,多方庇护下,地位正高,就算是身边的一个妾,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更何况,苏澜还是以贵妾的身份入府的。
    “九王妃,我就是在国舅府逃出来的,若是再不出来,苏澜和那个国舅爷,就真的将我给杀了。”
    苏萌连忙将衣袖撩起来,青紫一片的伤痕赫然展现在慕云倾和云鬓面前。
    云鬓站在前侧,看的更清楚,除了一些淤青,还有许多似是被烫伤一般,没有及时处理,如今已经化脓了。
    “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她忍不住嘟囔一声。
    慕云倾笑问,“许家陈做的?”
    苏萌点点头,眸中泪花闪闪,有些悔不当初,“听说苏澜做了国舅府的贵妾,我们这些姐妹,贪心的想沾沾光。”
    “我是第三个被苏澜带入府中的,原以为得了那国舅爷的青睐,能过上好日子了,谁知道我之所以能入府,是因为前两个入府的姐妹已经死了,被丢去乱葬岗了。”
    她仿佛经历了人间最险恶、丑陋的事,这会儿一提起,便忍不住缩成一团。
    慕云倾凝视这女人半晌,觉得她虽然贪心,到底还是个可怜人。
    “给她一笔银子,让她离开京城吧。”
    她交代苏萌,“离开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了,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苏萌疯狂的摇头,“不,我不走,他们要是发现了我的行踪,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原本只是一个玩物,国舅爷玩够了,我就可以走了,可是那日,我不小心听到苏澜和国舅爷的对话。”
    “那两人,蓄谋要害你,九王妃,求您看在我带了消息回来的份上,救我一条命。”
    “害我啊?”他们想对她下手,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
    慕云倾不以为意,眸中的审视还未化开。
    她转过头,小声的问云鬓,“苏澜近日可有送消息回来?”
    “有。”云鬓最初还没注意,如今听了苏萌的话,连忙补充道:“不过奴婢也发现了,她送回来的消息越来越敷衍了。”
    “接连四次,都只有‘安好’两个字。”
    慕云倾一早就知道苏澜不可靠,倒也没想过她会这般不要命的背叛,连丝遮掩都没有。
    “先把这个苏萌送回去。”
    慕云倾想了想,又交代:“顺便命人去查一查,国舅府近来有没有死过女人。”
    云鬓点点头,叫了暗卫现身,先将苏萌安置了。
    慕云倾如约去了郡宁侯府。
    这段时间,慕云倾一直都在给老夫人调理身子,所以这一次,她气色不错。
    慕云倾与之寒暄几句,便单刀直入的问起了她母亲的身世。
    老夫人明显有些错愕,瞥了她一眼,“平白乱想什么,真儿她就是我女儿。”
    “外祖母,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
    慕云倾忽然一脸正色,“我长大了,有些事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您可曾想过,我母亲的身世会给我带来诸多不便,如若我不清楚,敌人却清清楚楚,您还觉得,不告诉我,是对我好么?”
    她声音很软,虽然隐含了一丝急切,却被她极力压下了。
    老夫人第一次陷入沉思。
    半晌,她低问,“是不是,那个人又去找你了?”
    那个人,或许指的是千越瑾。
    慕云倾不动声色,低垂着脑袋半晌,才似是有些委屈般开口,“不止这一方,外祖母,有更大的一股势力,已经盯上我了。”
    她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她在告诉老夫人,她现在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而给她带来危险的,便是她母亲的身份。
    老夫人神色凝重,半晌,她才开口,“我以为,养大了真儿,此事就算过去了,未曾想她都不在了,这些狼心狗肺的人还能算计到你身上。”
    浑浊的眸中忽然翻涌起一阵暗潮,老夫人回忆着过往。
    “曾经,我还在闺阁时,有个妹妹,恰巧与千越国当时的太子生出了情愫。
    先祖皇帝正舍不得自家的公主去和亲,便盯上了我那妹妹。”
    慕云倾想,那和亲之人定然就换了。
    “出嫁时,她还是一个怀春的少女,满脸洋溢着幸福,直到两年后,她大着肚子回来见我,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
    老夫人的眸中闪着点点泪花。
    慕云倾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的靠近,又握住她那双略显苍老的手,让老夫人知道,如今还有她在。
    “真儿生下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她告诉我,那个太子娶她,不过是把她当成了炼药的器皿,而那药,便是你母亲身上流着的血。”
    慕云倾脑中忽然有一根绷紧了,她想起千越瑾与她交换的那碗血,或许,就是这个用途。
    她听着老夫人继续说,才知道那太子年轻时沾花惹草,被人下了蛊毒,只有将母蛊放在有孕的女子身上,将那胎儿做成解药。
    这蛊毒阴毒,就在于那女子所怀的,必须是中毒者的亲骨肉。
    慕云倾面上散着寒意,“若是我没猜错,解药已经顺着我母亲的血液传承下来了。”
    她兴许是药,她所生出来的孩子,或许也会是药。
    老夫人无声的叹气,“那毒药不解,血脉传承下,千越皇族的男子都活不过三十岁。”
    “真儿生了你,那药便顺着骨血转到你身上了,也是你命好,少时遇到一个游医,竟然将你体内呈现明显的药都散了,所以这些年才没有被他们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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