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慕云倾,慕中远只觉得脑中一阵阵晕眩,却被她堵得说不出半句话。
    难道就这么应了她的要求?
    太尉府送过来的聘礼可是不小的数额,就这么给了这个逆女……
    慕中远哀叹出声,瞪着慕云倾不想应声。
    “老爷,云倾也是担忧自己日后的出路,若她在太尉府过的好了,自然会回来孝敬老爷的。”
    白氏轻声劝慰一句,扯着慕中远的衣袖靠过去,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半晌。
    慕中远面上的气怒这才消了,对慕云倾说道:“只要你乖乖待嫁,你要的东西为父不会短了你的。”
    “如此,就谢过父亲的厚爱了。”慕云倾垂头,又补充一句,“还要辛苦父亲,晚膳前将聘礼和嫁妆送到女儿院中。”
    慕中远气的咬牙切齿,却强忍着没发火,一甩衣袖黑着脸出了落霞苑。
    白氏连忙追了出去,劝慰道:“老爷您消消火,莫要气坏了身子。
    距成婚那日还有些时日,云倾那丫头总是要出门的,待妾身去打几个一样的木箱子,装了别的物件将那些聘礼换回来就是了。”
    “哼,这个逆女。”慕中远对慕云倾今日的态度依旧耿耿于怀。
    白氏在一旁劝慰半晌,面色才见好转。
    白氏不禁松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开口,“老爷,既然慕府与太尉府的婚事定了,您是不是该去见见任太尉,疏通一番大哥的事儿了?”
    慕中远皱眉有些犹豫,白景山犯的可是毒杀他人的重罪,虽然没成,但依着任太尉的性子,是绝对不愿染上这样脏污的事情。
    “老爷,大哥未出事之前,待你可不薄啊,您若是不管他,他还能指望着谁。”白氏顿时泪流满面,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她那个侄女做了蠢事连累的修杰也断了一条手臂不说,入了大牢后没几日又被揉搓死了,。
    如今大哥若是再出事,这娘家就散了,日后她在慕中远面前没了这样的后盾,如何还能抬得起头?
    白氏面色惨淡,再加之这样灰败的愁容,看的慕中远越发的烦躁。
    “慕府与太尉府还未曾过庚帖,我哪有脸去求任太尉办事,左右大哥已经入了大牢,不如再等几日,待到两家的关系稳固了,我再去求情。”
    “可是老爷……”白氏作势便要哭。
    慕中远嫌恶的瞪了她一眼,斥道:“哭什么丧,好好的一个家都要被你哭散了。”
    两人都走到正院儿门口了,慕中远突然站定,气恼的一转身,朝着惠姨娘的院子走了过去。
    白氏在后面气的跳脚,也暗暗后悔自己着急了,可如今慕中远已经走了,她不禁叹了口气,进了正院儿。
    落霞苑内。
    慕云倾刚进了屋子,云鬓和云霜两个小丫头就堵在她面前。
    “小姐,您可想清楚了?”云鬓面上满是忧心,“小姐莫要忘了,任公子早就将三小姐的账算到您头上了。
    三小姐出殡那日,他对四公主都敢动手,如今又怎么会对小姐仁慈。”
    云霜也担忧的咬唇,“小姐身上本就是有圣恩的,又何须忍气吞声的应了这样的婚事,倒不如直接去求皇上给小姐做主。”
    慕云倾浅笑摇头,抿了口茶,才问道:“你们可曾想过京城的传言,如今满京城又有几人不知道慕府与太尉府要联姻?”
    两人闻言,皆是蔫了下来,闷闷的出声,“难道就只有嫁入太尉府这一条路可行了?”
    “自然。”慕云倾放下茶,又拿了先前捣了一半的药碾着,“慕府和太尉府的姻是一定要联的,只不过要嫁入太尉府的人是谁,该由我说了算。”
    “小姐是要……移花接木?”云鬓脑袋通透,瞬间明白慕云倾所说。
    她先前叫小福子去打听过了,京城只传言慕府和太尉府要联姻,却并未具体说要嫁哪一位小。
    因着慕府只剩下慕云倾这一位小姐,自然而然都以为是慕云倾了。
    云鬓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忙追问一句,“小姐是打算从慕府旁支中选一个?”
    慕云倾摇摇头,略微停下手中的动作。
    推任何一个进来她都觉得是伤了无辜的人,任维洐的目的没达到,又如何能善待新娘。
    “去把小福子叫进来。”她说着,眸底隐隐泛起晦暗的光晕。
    若非这次的事儿,她倒是将那个女人给忘了。
    算起来又是她的一个仇人了。
    上一世,那女人本是慕府的旁支,后来落了难,倒被白氏收用了。
    郡宁侯府出事时,外祖母和舅母本是有机会要逃的,却因被那女人诓骗,又被送回大牢内,才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若她没记错,这个时候那女人已经落难了,也是生活最拮据的时候。
    慕云倾寻了银两,又告知了小福子的地址,才让他去寻人。
    慕云倾见天色还好,又命云鬓收拾了一些补品,“去知会父亲一声,就说我要回郡宁侯府探望外祖母。”
    说着,慕云倾又将自己炼制好的药带上,才命院里的小厮备车。
    全京城都知道慕府和太尉府要联姻的消息,外祖母和舅母定然也急坏了。
    郡宁侯府今日有些安静,直到进了景氏的院子,慕云倾才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
    细听之下,倒像是木棍落到皮肉上的声音。
    慕云倾蹙眉,不禁快走了几步,一进内堂便见韩闵炀梗着脖颈跪在地上,韩康武手里拿着棍棒,一下接一下的落到韩闵炀的背后上。
    韩闵炀平素娇生惯养,本就细皮嫩肉,几棍子下去,后背便被血糊住。
    “老爷,您不能再打了,他才十一岁,哪能受得住你手里的棍子。”
    景氏心疼的拦着,却被韩康武一把推开。
    “与其让他日后变成一个祸害,倒不如现在就打死他。”
    说着,手里的棍子又高高扬起,慕云倾见状,连忙小跑过去,拦住了韩康武。
    “舅父,不能再打了。”
    韩闵炀一张小脸已经褪了血色,神色迷离,虽紧咬着唇硬挺着,却明显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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