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饶有兴趣的眯了眯眼。
    啧!竟然撞见了慕云歌的好事。
    她凝着慕云歌身侧的男人,看清那人的容貌之后,才确定,这人当真是南伯郡公的嫡三公子柯城禹。
    上一世,慕云歌未曾嫁给秦景煜之前,同她透露的说辞便是心系这位三公子。
    她还记得当初秦景煜夺嫡之时,柯城禹出了不小的一份力,不过可惜了,柯城禹去剿匪之时中了埋伏,受尽万箭穿心之苦方断了气。
    前世她不敢肯定,如今倒是觉得,柯城禹的死,与慕云歌难逃干系了。
    “城禹哥哥,我们……”慕云歌从柯城禹怀中退出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们不该再见面了,云歌已为人妇,配不上城禹哥哥了。”
    说着,慕云歌眼底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坠落,犹如落石狠狠的砸在柯城禹的心上。
    他微蹙眉头,将慕云歌重新揽入怀中,“云歌,你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嫌你。
    我心知你府里的情况,这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我会等你求了休书,光明正大的将你娶为正妻。”
    “嗯。”慕云歌声色感动,垂眸之时却将眼底的狡黠之色掩藏殆尽。
    慕云倾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轻笑一声,转身欲离开,却一不小心踩断了地上的枯枝,发出‘咔嚓’一声响动。
    “谁?”两人忙分开,惊慌的看向慕云倾的方向。
    慕云倾也驻了足,微一踟蹰,便扒开树枝的缝隙走过去。
    她看着慕云歌,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妹妹,好巧啊。”
    “姐姐!”慕云歌身侧的手一紧,两颊瞬间褪了血色,“姐姐,你不要误会,我们,我们只是……”
    “误会?什么误会?”那双琉璃色的美眸在柯城禹面上停留一瞬,又落到慕云歌身上,“是怕我误会你们两个情难自禁才抱在一起,还是怕我误会,你们两个在这里私会啊?”
    “慕云歌,若当真如此,我们慕府的脸可都被你丢尽了,也不知道父亲知晓以后会不会气到啊。”
    “不要。”慕云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姐姐,求你不要告诉父亲,妹妹当真和城禹哥哥没什么。”
    慕云倾不语,只凝着她笑。
    那笑容很清浅,却叫慕云歌心中发慌,她总觉得慕云倾会抓着这件事做些什么。
    “云歌,你起来。”柯城禹将慕云歌拉起来护在身侧,敌视的看向慕云倾,“当初若不是你逃婚,云歌又怎么会代你入皇子府?这一切本就是你的错,如今你却要拿此事唬吓云歌,慕云倾,你当真连半分羞耻都不知。”
    “城禹哥哥。”慕云歌心中痛快,却依旧是一副哀求的模样,“你不要这般说姐姐,姐姐当初亦是有苦衷的。”
    “对啊,我是有苦衷的。”慕云倾眼中寒光骤增,“原来妹妹待我竟如此好,我还未曾言语,妹妹就已经代我向人一一解释清楚了。”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慕云歌不禁缩了缩身体,“妹妹……妹妹只是担忧有人误会了姐姐。”
    “是么?若当真如此,我可要好好回报妹妹才是。”
    慕云倾面上带着真诚,惹得慕云歌眼眸一亮,她唇角微微勾起,便听慕云倾又说道。
    “今日之事,我也要代妹妹向众人解释清楚才是,免得有人误会了妹妹。”
    话毕,慕云倾转身便走,慕云歌惊了一下,才忽而反应过来慕云倾说的是什么意思。
    “姐姐!”她忙追上慕云倾的脚步,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瞧见不远处秦景煜寻了过来。
    “六殿下,好巧啊。”慕云倾快走两步迎了上去。
    秦景煜霎时拧了眉,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么和云歌在一起?”
    “哦!方才我换了衣衫回来,便瞧见妹妹……”
    “殿下!”赶过来的慕云歌慌忙出声,阻了慕云倾剩下的话。
    说着,慕云歌扑进了秦景煜的怀中,瞬间梨花带雨,“殿下,云歌好怕。
    方才那边的草丛里竟有一条蛇,险些伤了云歌,幸而姐姐来了,将云歌救下了。”
    “姐姐。”她转头看着慕云倾,“妹妹该感谢姐姐才对。”
    慕云倾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渐渐染了深意,她盯着秦景煜看了好久,才道:“姐姐怎舍得叫妹妹受伤呢,自然是要救的。”
    她唇角的笑容越发恬淡,慕云倾忽然觉得,若是让慕云歌入了皇子府,多给秦景煜带两顶绿色的帽子,倒是能有不错的戏可以看。
    “唔,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与六殿下了,六殿下,我这妹妹真心待你,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慕云倾转身离开,秦景煜的面色却微微一变。
    慕云倾眼中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叫他莫名的有些心烦。
    经此一遭,慕云倾心情大好,不禁觉得这趟赏花宴收获颇丰。
    夜里,慕云倾泛起了高热,因着深秋水寒,这场风寒来势汹汹,慕云倾这一烧,就烧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傍晚时分,慕云倾才清醒过来。
    云鬓强撑着身体在一旁守着,见她醒了,大喜过望,“小姐,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
    “水。”她轻喊了一声,嗓子却干涩的厉害,一出声便是嘶哑。
    云鬓不方便,云霜忙去倒了一杯水递给慕云倾。
    高热让她憔悴的很,这一杯水喝下,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慕云倾竟梦到了秦萧寒。
    梦到他又强硬运功站起来,梦到他闯进她的闺房,以口度药,还堪堪占了她半张床榻。
    这个梦极为真实,真实到,慕云倾醒来时还羞的双颊通红。
    她知晓秦萧寒的腿不能再拖了,即使身体不适,也强撑着去了幽院。
    秦萧寒依旧懒懒的斜靠在床榻上,手里不知捧了什么书,正垂眸看着,见她来了才放下。
    “染了风寒就该好好养着,胡乱走动是觉得病的不够重么?”秦萧寒眉峰微蹙,眼底带了一丝不悦。
    他知道她病了?
    “你昨晚……当真去过慕府?”
    慕云倾心生怀疑,她生病的事慕中远都未必知晓,若不是亲自去过,他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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