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入宫之时,已经诊过秦景溯的脉,加之方才从那些太医的口中知晓了他的病症,如今再诊脉,也不过是为了确定她的猜测。
    片刻后,她松开手,偏头问道:“左公公,今日大皇子发病之时,可是食欲不振、一呼一吸略显困难,少量用膳后微微咳嗽,而后才吐血晕厥?”
    “是,正是如此。”左江回忆着秦景煜发病的状态连连点头。
    慕云倾了然,又道:“大皇子脉细略浮,脉率缓慢不均,应是用了些偏辛的食物,导致气血略活,与血瘀之处相阻,才促使大皇子再次发病。
    本这一次发病并未有太深的影响,只今日已是第二次,便伤了些许根本,故而大皇子才会昏睡不醒。”
    听着慕云倾的话,左江心中越发雀跃,慕云倾所言,与方才刘太医所言几乎一模一样。
    “慕二小姐,大皇子这般,可有医治之法?”
    慕云倾微沉思一番,才道:“我倒是有一方子,还请公公拿些纸笔来。”
    左江很快便将笔墨纸砚备好,慕云倾捏起毛笔,似是迟疑一番,才写下药方。
    “川芎、防风、没药、乳香、桂枝,各十钱,姜黄、苏木、白芷、透骨草、伸筋草,各十二钱、川椒、海桐皮、红花,各五钱,相辅用药。”
    “这个药方夜里用一剂,若明早大皇子有所好转,便将这药量减三分,继续服用一剂。”
    慕云倾交代着,左江连连点头,但是出去之时,还是循着皇后的意思,将这药方交给了在殿内守候的太医。
    为首的赵太医,看到这样的方子,先是一愣,因着知晓这是慕云倾开出的方子,他面色稍缓了几分,再三思索之下,他还是觉得这张药方太过冒险。
    除却赵太医之外,其他太医更是极其否定慕云倾的这一药方。
    年长者稍一摇头,忍不住说道:“老夫行医数载,可从未见过这种似孩童笑闹的药方。”
    “老夫又何尝见过?”有人哀叹一声,已经跪地朝着皇后所在的偏厅请命,“皇后娘娘,此药方,主化瘀活血,但如此用量已属虎狼之药,大皇子如今体虚气弱,实难承受这般强的药剂。”
    “老夫以为,大皇子应以先以温补的方子将养身子,待到身体有所好转,再以化瘀活血的方子,医治大皇子气滞血瘀之相。”
    那人说完,除却赵太医之外的其他太医皆是纷纷点头,十分赞赏这位太医的看法。
    偏殿内,皇后听着这些太医的讨论声,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时之间竞不知该如何抉择。
    她看了眼秦景煜所在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终是有些不明,为何秦景溯半个时辰前刚刚醒来,便指定要让慕云倾来为他诊治。
    外面讨论的声音越来越重,大部分都在反对慕云倾这张药方,皇后的眸光却越发纠结。
    今日慕云倾给秦景溯施针却是有效果的,可晌午过后,秦景溯口吐瘀血的模样又让皇后心中烦闷。
    她命人将慕云倾带到身前,问道:“溯儿身体正虚,这虎狼之药却烈得很,若如此服下,他如何能受得住。”
    “回皇后娘娘,大皇子的身子实则是假虚。”慕云倾面色坦然,“这些年来,皇后娘娘为大皇子寻了许多上好的药材,故而大皇子的根本尚且很稳,今日发病虽伤了些,却也不会受不住这虎狼之药。
    早前臣女为大皇子行针,实则是在疏通大皇子体内的血瘀之相,这口瘀血本该过两日才会排出,许是晌午的膳食有过辛之物,刺激的大皇子提前将这口瘀血吐了出来。”
    皇后隐隐有些激动,问道:“那依你之言,这口吐瘀血倒是福相了?”
    “诚然。”她微微点头,又道:“这虎狼之药虽烈,却可借着稍通的经络将多数瘀血排出,用药之后,大皇子当真会虚弱些时日,但日后好生将养,这病根也就除了。”
    闻言,皇后的手倏然攥紧,纤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二十年来,从未有人敢保证能治好秦景溯的病。
    纵使是这些太医,也只是以名贵的药方吊着秦景溯的命,如今听到慕云倾这般说,皇后虽不知真假,却也不受控制的有些欣喜。
    皇后不再言语,似是在思索着慕云倾的话可信几分。
    直到一刻钟后,皇后才像是想通了一般,说道:“这个方子,且试试吧。”
    “是,奴才这就去熬药。”
    左江应着,忙吩咐了小厨房的人去煎药。
    秦景溯服了药,皇后却没有要让慕云倾离开的意思,在皇子府内随意寻了一处屋子,便让慕云倾住下了。
    她虽在屋内很是自由,但屋子外已经被御林军围住,就连出去,都要御林军先去禀报皇后。
    慕云倾知晓皇后的意思,只顺从的在屋内寻了一本书看着。
    今夜天色不错,月朗星稀,慕云倾打开了屋里的窗户,望着外面的月色微微发呆。
    一阵清风划过,慕云倾微拢了衣衫,刚准备关上大开的窗户,她便觉得腰间一紧,身子一个不稳,重重的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小丫头,你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可是在想本王?”
    秦萧寒略微暗哑的声音在耳边袭来,慕云倾微微垂眸,彻底没了挣扎的意识。
    在秦萧寒面前,她永远都不会战胜的可能。
    眸光瞥着秦萧寒身下的轮椅,慕云倾微微拧眉,有些错愕。
    这间屋子自她进来开始,便被御林军围的水泄不通,秦萧寒是如何做到的?不仅人安然无恙的进来,竟然连轮椅都入了屋子。
    慕云倾正疑惑,秦萧寒却忽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学乖了?”
    这般亲密的动作霎时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僵。
    慕云倾紧着拳头,心中虽恼怒不已,却也不再挣扎。
    前两次的事已经清楚的让慕云倾知道,反抗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眸光波动,处处都含着小心,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不禁有些令人疼惜。
    秦萧寒看着她这般模样,眸暗淡了几分,略微有些心疼的握住慕云倾肉乎乎的小手。
    “别怕。”他低低的在慕云倾耳边呢喃,“有本王在,没人能伤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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