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熠,我真的对你很重要吗?”寒菲樱躺在他怀里,神色恍惚,有些不确定道。
    今日他对太后这般冷淡而疏离,完全没有以前祖孙在一起时的和乐温馨,太后恨铁不成钢的悲愤眼神,寒菲樱看得清清楚楚,可没想到萧天熠根本不为所动,他居然为了自己和一直庇护他的太后划清界限,断然决裂,让寒菲樱的心久久震撼不止。
    萧天熠正在抚摸寒菲樱秀发的大手微微一顿,眼眸快速地掠过几丝冷意,他接到消息之后,立即起身去往那座无人能进的静姝宫,皇祖母他太了解了,虽说平日温和恬淡,但一旦下定决心要一个人命的时候,也绝对有着无与伦比的果决和厉辣。
    他心急如焚地闯入宫中,那些想阻拦他的侍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踹翻在地,他只想马上见到他的小女人,在禁宫嚣张又有何妨?无人再敢阻拦,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静姝宫。
    到了静姝宫之后,才知道事态严重,太后为了杀樱樱,居然连御林军都调动了,如果真正动起手来,大内高手如林,樱樱必定会陷入苦战。
    远远看到樱樱盈然而立,衣袂翻飞,虽然杀机当前,却面无惧色,淡定从容,凌厉刀光不减她分毫风采,就算是威仪赫赫的太后和华服盛装的皇后,也不及他的小女人耀眼璀璨。
    连章湛都被她威势所震慑,不敢轻举妄动,这样风华无双的女人,才是他萧天熠真正想要的,他凤眸中荡漾着坚定不移的深情和霸道,一字一顿道:“很重要,你是我萧天熠此生最重要的人!”
    谁说武人不会甜言蜜语?要是见到了萧天熠,就会颠覆以前所有的结论。
    他的情话以势不可挡的迅猛之势撞开寒菲樱的心扉,她眼中瞬间绽放朵朵绮丽绚烂之花,刹那间,五彩斑斓,绝色倾城。
    心底像是要沸腾一样,燃烧了曾经所有的猜疑和隔阂,全身上下都置身浓浓春意之中,就是因为对他有绝对的信任,在皇宫动手的时候,才会毫无后顾之忧,这是怎样一种深情?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自己,自己眼中只有他,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两情相悦更美好更迷醉?
    萧天熠盯着小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如同花瓣般轻薄而柔软,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他萧天熠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到一丝一毫。
    …………
    直到樱樱俏脸绯红,喘息不止,香唇也肿胀不堪的时候,萧天熠怕小女人被自己吻得窒息,才放开她,让她喘一口气,凤眸中深情脉脉,柔声道:“你没事就好!”
    寒菲樱心底暖融融的,将他的一缕发丝缠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盯着他的脸,不禁看呆了,他太过俊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柔之气,忽然想起那位兰陵王,因为容颜太美,所以只能戴上凶恶的面具才能震慑敌军,萧天熠却不用,他的凤眸射出刀锋般厉光的时候,会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可他看自己的时候,却又是这般柔情酣畅,寒菲樱在他怀里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找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一到他怀里,就会自动变成温柔可爱的小女人,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寒菲樱很享受这种被男人宠到骨子里的甜媚感觉,红唇微翘,“今日和太后闹得这么僵,以后我是不能不能去宫里了?”
    想起皇祖母,萧天熠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冷意,旋即归于无形,宠溺道:“皇宫又如何?我萧天熠的女人,天底下没有不能去的地方,无论你想干什么,都有为夫给你撑腰!”
    寒菲樱听着这霸气十足的话,心神荡漾,嫣然一笑,车厢内弥漫着浓浓春情,情不自禁道:“我的男人就是要有这种魄力!”现在才发现,他的实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只有这样强悍霸道的男人,才能征服自己那一颗骄傲不羁的心。
    萧天熠邪魅一笑,戏谑道:“在为夫的调教下,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终于承认我是你的男人了?”
    寒菲樱脸颊染上红晕,流光溢彩,双手缠住他的颈脖,问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说太后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呢,我真的想不通,总觉得她的那个理由太过牵强了!”
    今日的太后,完全像魔怔了一样,不复之前的慈祥和蔼,把寒菲樱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如果这样做的是皇后,寒菲樱没有任何疑虑,可问题是,这样做的是曾经貌似也疼爱过她的太后娘娘,如此刚硬狠绝,寸步不让的背后,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提到太后,萧天熠原本眼中的深情骤然褪去,凤眸深处的寒冰迅速蔓延,薄唇抿出凛然的弧度,抱着小女人的手一刻都没有放松,他一向是个感情内敛的人,喜怒不形于色,直到遇到樱樱,才有了情感,关心和紧张,恐惧。
    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感受着从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还有那柔若无骨的身躯,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如冰刺骨,“静妃!”
    寒菲樱蓦然一惊,瞳孔猛地一缩,“皇上不是说太后也很喜欢静妃吗?静妃死后,她还难过了许久,何况,静妃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静妃曾是皇上宠妃,可皇上对我并无半点私心,他自己也解释过了,太后虽然年老,但也不至于昏了头吧?她今天特别反常,好像有什么驱使着她一定要杀我而后快一样!”
    “敢动我的女人,实在不知天高地厚,本世子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萧天熠声音一扬,透着地狱阎罗般的狠厉。
    被一个男人倾心维护,对女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寒菲樱莞尔一笑,“她毕竟是疼爱你多年的祖母,你比我了解她,今天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天熠沉吟片刻,声音染上几分异样,低喃道:“好像有什么心魔一样。”
    心魔?寒菲樱的娇躯微微一震,忽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莫非静妃的死和太后有关?”后宫明里花团锦簇,实则阴暗龌龊,背地里到底隐藏了多少黑暗,除了宫中人,又有谁能了然于心?
    萧天熠眼眸一沉,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虽然这是陈年旧事,但事关夫人安危,为夫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可我们明天就该走了!”寒菲樱清眸一扬,提醒道。
    萧天熠却不在意,“不碍事,难道夫人认为为夫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
    寒菲樱娇笑一声,钻进了他怀里,不免有些担心,“你今日开罪了太后,不会有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魅惑人心的磁性声音打断了,“宝贝儿,你嫁给为夫,可不是让你来烦心的,只需好好享受为夫的宠爱就行,何况,些许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寒菲樱脸上浮现欣悦之色,忽觉有春风拂过,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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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寿宫。
    太后面色如纸有气无力地半躺在床上,刚才在静姝宫的强硬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再不服老的人也抵不过年华如水般流逝,自叹一声,“看来哀家是真的老了,如今哀家的话,不但皇上听不进去,连天熠也听不见去了!”
    当年太后是何等叱咤风云的人物?言出如山,掷地有声,从无更改,如今多年不在宫中,宫中一切变得完全陌生了,太后对宫闱的控制也远远达不到以前得心应手的程度了。
    孙嬷嬷一边垂泪,一边劝解,“世子年轻气盛,说话自然冲了些,太后宽厚,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千万要保重凤体。”
    宽厚?太后自嘲一笑,“今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还有人会言不由衷地说哀家宽厚吗?恐怕在他们眼中,哀家已经是一个不可理喻糊涂昏聩的老太婆了!”
    孙嬷嬷忙道:“太后想到哪儿去了?世子和寒菲樱少年夫妻,恩爱情浓,自是无法体谅太后一片苦心,可皇上…”
    说到这里,孙嬷嬷想起过去的事情,心头“突”地一跳,还是咬牙道:“皇上很快就会明白太后是为他好的!”
    太后忽然睁开眼睛,强行坐起来,冷笑一声,“他要是知道了,不怨恨哀家就是好的了,还指望他感恩?这么多年过去了,后宫春色满园,连哀家都以为他忘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静妃可一直活在他心中呢,就像埋在地底下的刺,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扎你一下。”
    孙嬷嬷心底一惊,宽慰道:“奴婢看也就近几年皇上会偶尔想起静妃,毕竟是个死人了,如今皇上也多有内宠,依奴婢看,不过是提一提罢了,无伤大雅!”
    太后的眸光渐渐变冷,犀利狠辣,“静妃若只是个宠妃也就罢了,可她心怀不可告人的目的,处心积虑狐媚皇上,居心叵测,幸得老天有眼,死了刚好省心。”
    说到这里,她突发奇想,“孙秀,你说…寒菲樱会不会和静妃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