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管家忙回过头赶着马车往前走,他知道尽管住在这里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处事还须非常小心,尤其是现在公子就在家里,更应该谨慎小心。这两个男子不是村里人,的有所防范。
    麦穗儿也都转身跟着往前走。
    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灵泉村有两大产业。加之姬老大夫医术高明,声名远播,平时倒也有许多外人来往。
    可是都是从官道而来,不是坐马车就是布行,鲜有骑马而来的。
    是这般从峡谷走来的骑马之人,更是少见。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一定和盛夏有着某种联系。盛夏当时就是从鬼见愁山崖落入这个百草谷的。
    她见识过盛夏的武功,也知道他已经康复,还知道他身负着血海深仇,这个时候应该是养精蓄锐之时,绝不能被斩草除根。
    疑神疑鬼的脚就加快了脚步,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感觉到了身边,麦穗儿低头来只管跟着马车往前走。
    就听见有勒马的声音,接着一个声音问道:“敢问大哥,河对岸可是灵泉村?”
    声音沙沙哑哑的,带着一种女子的鼻音,就像感冒了嗓子发炎的女子的声音。
    声音很有特色,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在哪里呢?麦穗儿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盛管家抱拳回答:“正是灵泉村,不知客官是访亲拜友呢还是看病求医,呢?”
    男子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在是来访亲的,灵泉村的姬悬壶姬老大夫是我大哥的远房亲戚。”
    盛管家哦了一声,顺手指着河对岸:“姬老大夫可是神医啊,就住在对岸的那座高门楼的院子里。”
    盛管家很得体的将姬老爷的地址指给来人,便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来人道谢之后翻身上马,对盛管家抱了抱拳,跟在马车后,到了路面宽的地方,越过他们向前走。
    走过身边时,马上一位男子侧过脸来,麦穗儿刚好抬起头来。对上男子的脸庞,愣了。
    这个男子眼睛细长,嘴唇轻薄,脖颈修长,很是俊美。
    这不是那个将盛夏逼悬崖的蒙面人吗?刚才那个声音沙哑之人不就是叫他师哥之人吗?
    怪不得刚才有种不祥的预兆,原来是仇家寻来了。
    她愣愣的看着马上的俊美男子,脑子里乱乱的。
    俊美男子俯视着她,露出一股很妖娆的笑容,走过她身边策马扬鞭而去。
    直到马蹄声渐远,她才回过神,意识地看了眼韩冬羽,见他也不解的看过来。知道自己吃惊的有点过了,忙放慢脚。
    “韩大哥,这两个男子我见过,就是将夫君逼悬崖之人。”
    和韩冬羽并排,看姝草远远跟在后面,她小声对韩冬羽说。
    韩冬羽拧起浓密的眉头:“穗儿,你确定。”
    麦穗儿狠劲的点了点头:“确定,那个眼睛细长的在夫君落悬崖之后,将面纱扯了,我看得很清楚。还有那个问路的男子,当时就在他身边,他的声音很特别。”
    韩冬羽想了想,小声对麦穗儿说:“穗儿,这事儿千万不要说出去,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公子那里更是一点都不能透露。韩大哥自有主意。”
    麦穗儿点了点头。
    回到家门口,韩冬羽径直进了大门,盛管家帮着将柳条卸了来。就赶着马车绕过院墙从后门进去交给马夫。
    麦穗儿心里不安,想了想,还是听韩冬羽的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见姝草懒洋洋的站在一边,说了声:“姝草,将那些个枝条拿来来,插进土里,插深一点,一根挨一根的插。”
    姝草懒懒的应了声,见门前就两人,扭动着身子先进了院子。
    麦穗儿无可奈何地看着姝草进了院门,这个丫鬟,一点都不听她的话,嘴里答应着,就是不干活儿。
    等着看,以后有你的好过。
    她嘴里骂着,将枝条一根根的拿了过来,插进堆起来的田埂里,一根距离一根也就两根拳头的距离。
    韩冬羽进了门,回到义园,盛夏正看着画有勇士头像的铁箱。
    “大哥,属刚才见到了两个人,属听出了声音,就是曾经追杀过属之人,属以为这两个人是为了追查大哥的落。”
    不能说是麦穗儿看见,只能说是曾经追杀过自己。
    盛夏猛地转头:“他可认得出你?”
    韩冬羽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天黑。属那时胡子拉碴的,料他也认不出来。”
    盛夏凝神想了片刻,对韩冬羽说:“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会连累娘亲,看来还得乖乖地养病。”
    麦穗儿将柳条插完,已经午。
    进了院子,直接奔厨房。
    早晨只是随便做了点饭菜,午的好好做一顿。
    韩冬羽慢悠悠的的走了过来,半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忙碌,好半天才说:“穗儿,你可记得韩大哥的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你好。”
    这已经是韩冬羽第无数次嘱咐她了,麦穗儿忙答应着,还不忘调侃一句:“韩大哥,我还没老吧,记性不会这么差,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韩冬羽这才放心的走开。
    以后的更加小心了,盛夏没看见俊美男子,人家可看见了他,虽然当时的盛夏目光如炬,视死如归,一副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和现在柔弱儒雅的样子判若两人。
    吃过晚饭洗完碗筷,她就匆匆回了馨园,点上油灯,灯光忽明忽暗了一会儿,渐渐明亮,麦穗儿手托香腮坐在椅子上对着油灯出了会神,起身将桌上的瓷瓶拿过来倒进洗脸盆里,认真仔细的洗过脸,又将泉水拍打在脸上。
    夜深了,盛夏没回来,姝草也没回来。她便出去将大门扣上,一个人在月光边唱边跳,跳的自然是那些个广场舞,唱的也是欢快的曲子。
    直到跳出了一身汗,才进了子,拿起换洗的衣物进了卧室旁边的小,这间小中间只放着两只大浴桶。
    将浴桶提了出去,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烧了点热水,水是她午专门提进来的,还帮着盛夏也准备了一桶。
    红院的人都很讲卫生,一般情况都是三天一沐浴,每个人都有专用的浴桶。
    这个习惯很对她的胃口,将自己晒制的干花撒进浴桶,水面上就漂浮起了鲜艳的花瓣,淡淡的幽香弥漫开来。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想着今天见到的俊美男子,看来盛夏有危险了。
    作为他的妻子,的伴着他度过这个坎儿。虽然成亲这么久还没夫妻之实。
    洗完澡,将洗澡水泼出大门外的草地里,刚刚进,插好大门,就听见盛夏的敲门声。打开大门,盛夏一身疲惫的走了进来。
    “夫君,快坐来休息一会儿,为妻帮你烧水沐浴。”
    看起来这么疲惫,一定是在练功,敌人很强大,是得好好练练。只是他这身体刚刚恢复,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扶着盛夏进了子,坐在椅子上,就出去烧热水。
    盛夏刚才确实在和韩冬羽练功,受了内伤,很不敢用内力,刚才一试,虽然内功还在,却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强劲了。
    仰着头靠着椅子背,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飘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淡淡的,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沁鼻的香。
    这种香味越来越熟悉,好想就在脑子的哪个角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抬起头来,看见桌子上一个纸包,随意的拿过一看,里面包着很多干了的花瓣,放在鼻子闻一闻,就这种花香。
    “夫君,热水烧好了。为妻伺候你沐浴吧。”
    姝草不在,正好借机看帅哥洗澡。
    盛夏慢悠悠的起身,拿起一件衣服往外走,边走边说:“娘子,你先睡吧,我自己洗。”
    活生生的将麦穗儿的一腔热情打击的荡然无存。
    盛夏对她一直是不冷不热不亲不近的,让她很不舒服。
    他对她说话语气柔和,口口声声叫着娘子,也是很有礼貌,只要见了面总会先打招呼,让人觉得很是恩爱。
    但是却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几次麦穗儿想要更进一步,也就是亲密一些。虽然不着急行夫妻之事,也得亲密亲密。
    可是她这瞌睡实在是太紧了,只要头一挨枕头,不到两分钟就香甜的睡去,哪里有时间拉近距离。
    这样去可不行,盛夏面对的诱惑实在是太多,穆丹丹,梅瑰红,姝草,一个比一个美丽,她们现在还不清楚盛夏已经痊愈,所以威胁还不大。
    如果被她们知道了,一定会挤兑她的。
    所以在她们知道之前,最好先将他拿。就算是拿不,也得来个肌肤亲密接触,好让他记得自己才是他的结发之妻。
    眼睛盯着油灯,等盛夏终于洗完了澡,清爽的令人心旷神怡,就听见外面传来姝草的敲门声。
    刚想贴近闻一闻他头发上散发的湿漉漉的味道,被姝草这么一打扰,没好气的冲着外面说:“不好好呆在馨园。乱跑什么,害的人每天都要给你开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