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灯芯噼里啪啦的冒着火花,麦苗儿麦穗儿头对头的看着躺在热乎乎的炕席上的男子。
    还是呼吸微弱双眼紧闭。
    麦穗儿疑惑的问:“姐,你确信刚才听到了声音?”
    “真的听到了。”麦苗儿一点底气没有。
    麦穗儿似信非信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姐姐说什么做什么,就算是对的也没多少把握。
    “那他怎么还是这样一成不变呢。”
    麦穗儿用手摆弄着男子的头发,顺带的拍一拍他的脸,拍在木偶身上般的。
    ““算了穗儿,我们睡吧,就算他醒了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麦苗儿跪着一条腿转过身子,这几天她都没好好的睡觉,心里担心这个满身血迹伤痕累累的男子死去或者突然醒来,对她和妹妹不利。一直睁着眼睛竖起耳朵用身体将妹妹堵在窗户底,保持十二分的仅警惕。
    现在看起来,他是一时半会醒不来,就是醒来也干不了什么。
    “姐,你先睡,我看看他的伤口还渗不渗血了。”
    麦穗儿半跪在竹席上,盯着受伤男子的脸庞,他长得很帅气,棱角分明,巴坚毅,眉如漆刷。
    “真不知道你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不管你能不能醒来,我们是尽心了。也不知道你是杀手刺客还是江湖仇杀,不过不管你是谁,最好不要是杀人如麻手上沾满鲜血,。还有如果侥幸能躲过这一劫可不能恩将仇报,杀人灭口。我们只是渺小的村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的。”
    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小心翼翼的将缠在伤口上的绸带一圈一圈的取来。含羞草的效果看来还真不错,血虽然还在往外渗,却已经很少了。
    反正也睡不着,她顺手拿过准备在窗台上的盐水,用干净的布条用心的擦洗过伤口,又嚼碎一些药熬在伤口上。
    绑好伤口后,又很仔细的查看其它的伤口,都已经止住血有了血痂。
    “穗儿,睡吧。你还在窗台。”
    麦苗儿实在太困,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就睡着了。
    麦穗儿毫无睡意,她心里也担心。那天是一时情急之救人要紧才将男子带回家中。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好与不好以后都很麻烦。
    看他的脸上蒙了一层灰尘,拿过洗脸的布巾沾了点盐水帮他擦了擦脸,。
    “皮肤还很光滑啊。”
    男子的皮肤虽然很惨白,白里透黄,却很光滑,手感很好。
    “这睫毛也很浓密,就是有点粗壮,一定是个狠角色。”
    嘴里说着话,又帮他擦了擦脖子,蜡黄的双手。
    微微的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灯光摇曳。
    忽然感觉昏暗的子里阴森森的,有股寒气。
    难道他死了!阴魂不散。
    她的头瞬间爆炸。
    半趴半跪的回到姐姐身边,伸手想摇醒她,却见她睡得正香甜。
    姐姐这几天比她操劳多了,又要照顾奶奶还要操心这个男子,晚上又不敢熟睡,这好不容易睡了,就不要打扰她了。
    就算是人死了,喊醒她还不等于吓死她。
    可是陪着一个死人总是件不吉利的事儿。
    好可惜,刚才还为他擦擦洗洗的,可惜了一个帅哥。
    轻轻趴在麦苗儿身上拿起窗台上的木梳狠狠地梳了梳头,据说如果遇到什么诡异灵异的事儿梳一梳头发会增加一点杀气,她想是因为会起静电作用的原因。
    心里到底没底气,眼睛终于看向男子。
    一道寒光刺了过来,冷幽幽的,穿透她的皮肤,刺得她心疼。
    不是鬼魂,是男子的眼神!鬼魂不会有如此精髓的眼神,而且男子好好的躺在炕席上,寒光就发自他的眼睛,并没有魂魄离体。
    她转过身子爬了过去。
    男子的胳膊腿腹部都有伤,也才睁开眼睛,估计是不会对她造成伤害的。
    “你,醒了。”
    欣喜若狂的看着他,总算是不用陪死人过夜了。
    男子的一双眼睛深邃不见底,射出一道不变的寒光直直的刺向麦穗儿。
    这分明是含着杀气,麦穗儿心里一寒,接着一惊一紧。
    绝对有恩将仇报杀人没口的味道。
    本来设想过很多次男子醒来时的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做好事救人一命的自豪。
    现在美好的心情沉入谷底。
    哪里会有人这样对待恩人,除非是罪大恶极心理变态的罪犯。
    她突然间气上心头。
    眼睛直对男子的眼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是我和姐姐救了你,我是你的恩人,恩人知道不?对恩人要涌泉相报的,不能用这种杀人的目光。会伤害两颗善良的心的。”
    男子终于散开了直射的目光,寒气散去。
    转换了角度的眼神没了刚才的寒气,涣散的充满了无助。有点生死两茫茫。
    也许是刚才他只是恍惚警惕,受了伤,死里逃生,又刚刚醒来。是自己太多疑。
    她换上一副表情。
    “你总算是醒了,我们也就放心了。你是习武之人,抵抗力强,喝点鸡汤补一补,很快就会好的。”
    说完拿起捂在炕角的准备随时喂给他的鸡汤。
    自从那次引诱了麦姜氏家的鸡熬了鸡汤做包子的调料,味道很鲜美,每隔两个月就会杀一只鸡,熬很长时间,肉给奶奶吃,鸡汤放在凉爽的存放量时的子里。
    鸡汤在热炕上还热乎乎的。
    她拿起瓷勺轻轻舀了一勺。
    男子的眼睛没有表情的转了转,微微张开嘴巴。
    “不错。”
    男子也许是饿了也许是渴了,鸡汤慢慢的喝完,麦穗儿帮他拭去嘴角流的,欣慰的放碗。
    “哎,能说话吗?说说你是怎么受的伤?”
    男子的头稍稍偏了一,眼神冷漠的打量着昏暗的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麦穗儿彻底的没了睡意,以她的经验,既然醒了过来,就度过了危险期,便好奇地问。
    男子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疲惫的闭上眼睛。
    “你刚刚醒来,应该还不能说话,好了我也不问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睡了。不过我提醒你,我们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是你的恩人。你要知道是我们冒着败坏名声的危险将你从粪堆旁边救回来的。我们可是当你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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