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苍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地种熟了,在麦苗儿麦穗儿的精心照料,玉米长的很茁壮。玉米杆很高很旺盛,,多数杆上都结有两个甚至有三个以上棒子的。行间套播的豆子也不示弱,豆秧上结满了饱满的豆荚。
    麦苗儿满心欢喜,她笑眯眯的坐在大门口看着远处热火朝天割麦子的人们,第一次没带着羡慕嫉妒的对麦秦氏麦穗儿说:“奶奶,穗儿,我们把玉米种的距离远一些看来是对的。你看看棒子多了还胖了。”
    麦穗儿有点得意指着玉米根:“我们这么伺候它,施肥除草拔苗壅土的,如果不好好结棒子的话,怎么对得起我们。。”
    这两年两姐妹用在这块地里的心思实在是太多了,今年更甚。光是给玉米地壅土就用壅了几次,而且今年禾苗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为了让玉米根能更好的吸收营养。
    “姐姐,玉米棒这这时候该有了香味,嫩嫩的正是时候,我们掰几个尝尝,味道好的话我明儿个带几个去镇上试一试,看能不能卖掉。”
    麦苗儿笑着看了妹妹一眼:“穗儿,真是做买卖之人,什么都想卖。玉米棒子谁家没有,还用掏钱买?”
    麦穗儿笑了起来:“姐,镇上大多数人家是都城权贵,不种田,也许就馋我们这土生土长的东西。我们现在要抓住一切商机,多赚点银子,以后买些地也做做地主。话说回来。每年都是玉米,吃的人胃酸,如果玉米棒真能赚钱,我们卖掉一些,换白面,剩的搀和上也能对付大半年的。”
    麦秦氏微微低头不语,她在两个小孙女这边活得很开心,心里到底是内疚的,有儿子有孙子却要两个孤儿养活。
    她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也想儿子,儿子以前是很孝顺的,虽然不经常回家,但只要回来总是第一个问媳妇对她怎样,所以前些年就算自己眼睛看不见,后来耳朵也听不见,麦姜氏也不敢对她怎样。
    这几年儿子再也没回来过,连家用也没有。麦姜氏渐渐地敢对她指手画脚,虽然她看不见,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而且说话极其难听,每句话里都带着刺还故意扩大已经不能再高的嗓门,一个字一个字的都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奶奶,你不用担心,我和姐姐能养活得住你。你能吃多少,不就多加一双筷子吗?再说了姬老爷还要给你看眼睛呢,以后你的眼睛好了,还要好好照顾我们。我常去镇上,也许能见到大伯。”
    麦穗儿看麦秦氏的表情,明白她的意思,小声安慰她。
    麦秦氏饱经沧桑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一丝无可奈何地笑,已经掉完了的后槽牙,只剩几颗门牙,脸颊陷了进去,显得很无助。
    笑过之后,干涩无神的眼眶内挤出几滴苦涩的泪。
    “苗儿穗儿,奶奶活着就是遭罪。老天爷不开眼,怎么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早早收了去。现在要靠你们两个,你那不孝的大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活着的,还活得好好的,我婶娘去找过他,听说是从外地刚刚回来忙着交差,说不定过些天就回来了。”
    麦穗儿忙将她道听途说的话说给麦秦氏,前几天她去集上,沿路听几个女人说的,她们有亲戚在姜老爷家帮忙。
    麦秦氏听儿子还安好,擦了擦眼泪气呼呼的吩咐麦穗儿:“穗儿啊,你一直去镇上,既然你大伯在,有时间去看看他,你替奶奶问一声那个丧了天良的,他还要不要他的老娘。”
    麦穗儿答应着,和麦苗儿一起去地里掰了七八个大个的玉米棒子,拿回家将玉米樱子抽了去。
    第二天鸡没叫起起床,将棒子放在刚刚能淹的住的水里大火煮熟,天微微放亮,她已经吃过早饭,用厚厚的笼布将玉米棒子包了好几层。
    带着两个篮子早早去了村里,麦苗儿扶着麦秦氏,一个做拐杖一个做眼睛,将她送到眼睛能看得见的路口。
    走过泉口砌成大口井的泉边,还没人来打水,眼睛意识的看向几丈之外的那座神秘的红色大门。
    大门被擦洗的闪着光泽,红砖碧瓦也更加鲜亮,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它们的过硬的质量和悠久的年代。
    里面据说已经住了人,她却从没见过,也许是除了给姐姐取药,或者姬小童去镇上的时候才路过上,人家没事儿也不出门吧。
    这座神秘低调的院落对她有着很大的吸引力,除了传说中那眼神奇的石山泉水,更是因为这样一座对她来说很奢华的院落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家园。算不上庭院深深,也可以有两三个套院,可以拥有花园湖心,挂一架秋千,一家子人既可以住在一起又可以各自有自己的空间。
    盯着暗红色的大门再一次展开幻想,门吱扭一声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女子,身着大红衣裙,手里提着两只大大的木桶。
    女子的红衣很耀眼,刺得她意识的挤了挤眼睛。
    那女子走了几步抬起头来。美丽的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身材凹凸有致,乌黑的长发呈螺旋状堆于头顶,露出光洁的脖颈,矫健而不失妩媚。
    美人啊!真是美人!活脱脱一朵娇艳的玫瑰。
    正在惊艳,大门里又走出两个女子,一个身着绛紫色绣花襦裙,面如满月,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头发也是高高盘于头顶,斜插一根玉凤钗,宛若盛开的牡丹。另一个身穿青色上衣,搭配浅色碎花裙子,梳着双丫髻。清丽可人,看起来是个丫鬟。
    一个赛一个的美!自从来到这里还没如此的开眼过。
    怪不得平时没看见过,如此绝色怎敢轻易露面,岂不是要祸国殃民!
    红衣女子走到泉水边,见她目瞪口呆,对着她妩而一笑。她顿时绯红了一张脸。
    这也太丢人现眼,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怎么也是见过美人的,不能看见原生态的就如此花痴。同性应该相互排斥,嫉妒就是了。
    她低头两只胳膊提着两只竹篮快的走开。
    心里暗暗叹息,人家爹娘是怎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