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费戊是医生的原因,打斗中似乎没有伤及要害,所以他的情况只是失血过多,虽然当时的情况十分凶险,但是手术进行的很快。
    看到费戊终于没有生命危险了,戚御墨和苏然然都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因为麻醉剂量小的原因还是因为放心不下,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居然醒了。
    失血过多的他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清楚,但是苏然然还是从他的口型上看出,他问的是:“许涵怎么样了?”
    苏然然和戚御墨都陷入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费戊。
    “医生说,许涵的腿可能……不大好治,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显然,戚御墨并不会安慰人,说完只一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对刚刚从鬼门关走上一圈的费戊说什么。
    费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意识还不是很清楚,现在这会儿已经能完全回忆起来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想到许涵的腿,费戊的心隐隐作痛,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语气轻柔道:“你说的对,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毕竟是元气大伤,费戊才说了两句话就开始精神不济,不过他还是和戚御墨大体交代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他最近受到好友的拜托,一直在这个医院帮忙带实习生做手术,余下的空余时间则是在许涵这照顾她。
    虽然许涵一直对他冷言冷语满眼厌恶,但是费戊仍然觉得,相对于思念却不能相见的那几年,现在的日子不知道要幸福多少。
    因为今天来了一个棘手的病人,所以临时决定然他来做手术,好不容易从手术室出来,往许涵那边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因为费戊的原因,许涵的病房是单独的,而且安排在了一个相对清静的地方,所以导致有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没有人发现。
    费戊当场心里一紧,赶忙跑到病房,刚到门口就听到许涵的一声惨叫,推开门竟然看到陈易盛将许涵摔在地上,嘴里还愤愤的骂着话。
    许涵的腿本来就摔伤十分严重,此刻遭到了陈易盛的袭击之后,只感觉疼痛难忍。
    陈易盛手中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手术刀,眼中布满了疯狂执拗,对着许涵就要扎下去。
    费戊像是一个豹子一样猛扑过去,和陈易盛扭打了起来。
    费戊因为担心手术刀误伤了许涵,在打斗中难免出于下风,被划伤了好几个口子,好不容易将陈易盛制服,头上却猛然遭到重击。
    原来宁雅惠发现陈易盛最近怪怪的,行为上鬼鬼祟祟,最关键的是她居然发现他私自藏着一把手术刀。
    今天晚上的,陈易盛说心情不好,要出去转转的时候,宁雅惠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偷偷尾随出来,眼看着陈易盛要被制服,就赶紧出来偷袭了费戊。
    好在宁雅虎因为病重,没有多大力气,所以费戊只是一瞬间的眩晕,在陈易盛扑过去要继续伤害许涵的时候拦住了他,但是也因此被疯狂的陈易盛又捅了几刀。
    就在费戊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命不久矣的时候,病房闯进来一群黑衣人,将陈家的母子二人带走了。
    费戊忍着自己致命的眩晕,按了警报铃,然后给小赵的打了电话,就彻底晕了过去。
    戚御墨听了费戊的叙述,脸色十分难看,他拍拍自己这个死党的的肩膀,开口道:“放心吧,我会加派人手看着许涵,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至于陈家的那两个人,我也不会放过的!”
    费戊被推出手术室的一小时后,许涵也被推了出来,苏然然猛地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许涵依旧出于昏迷之中,腿伤的疼痛似乎十分厉害,即使是在昏迷之中,许涵的眉头依然紧紧的皱着。
    此后,苏然然守在许涵的床边,给她擦着汗。
    先是李叔,然后又是许涵,她为了找陈家报仇,居然让自己重要的人接二连三的遭到意外。
    苏然然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执着于报仇到底是对是错。
    坐在许涵身边的时候,苏然然的矛盾的,既希望她能够快点醒来,又希望她可以一直睡下去,这样的话就不会知道自己变成瘸子的事实。
    在这样犹豫和惶恐中,苏然然趴在许涵的床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有一个人将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周身环绕的都是令人安心的熟悉的香气,苏然然便沉沉的睡去了。
    苏然然在梦中,看到许涵已经醒了,满眼哀怨的看着自己,她对着苏然然指责道:“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才让我成为了一个残废,都是你的错,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戚御墨坐在苏然然的床边刚要将她叫醒,就听到她的无助的梦呓。
    “不要!”苏然然猛的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滑了下来,有人又给她披上。她缓缓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戚御墨担心的眼神。
    “阿墨。”苏然然语气中带着哭腔,“我梦见涵涵说不会再原谅我了,她还说自己变成一个残废不要活了,她……她怎么样了?”
    “她的麻药剂量比较大,到现在还在睡着。你放心吧,有费戊守着她,她不会有事的,你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清楚,她不是那样脆弱的人。况且我已经找人去请世界上最权威的骨科大夫来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到s市,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帮助许涵的。”
    苏然然点点头,对,事情还有转机,自己不能整天自己吓自己,再说,涵涵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对了,你刚刚说有费戊看着,是怎么回事,费医生不是刚刚做完手术吗?”
    说道这个,连向来表情冷漠的戚御墨也不仅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谁知道这个小子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流了那么多血,还刚刚做完手术,半夜居然醒了,非要吵着让护士把他搬到许涵的病房去。我听做手术的医生说,进手术室的时候,是费戊吩咐他们不要将麻醉剂量调的那么大的,好像就是为了能快速的醒来。”
    苏然然听了之后也愣了一下,“平时看费医生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对涵涵有着这么深的感情,我看涵涵对他也是不能释怀的,既然两个人有这么深的感情,当初又为什么要分开呢?”
    “谁知道,也许是太笨了。”戚御墨有点不耐烦的讲。
    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苏然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的好像某人好像情商很高一样。”
    戚御墨居然难得的没有反驳苏然然对自己的“忤逆之词”,满不在意的说道:“高不高又怎么样,做起事情来,拖拖拉拉的,考虑那么多有什么用。对我来说,喜欢就抢来,哪那么多废话。”
    苏然然看着这个一秒从优雅贵公子,变身豪放山大王的戚御墨,咯咯笑了起来,说来也是,自己可不就是他“抢”来的吗,连领证都是被他压着去的。
    “是是,戚大少爷你最牛气了,正因为你这么英明神武,才有了小的现在这么美满的幸福生活。”
    戚御墨勾唇一笑,眼中邪魅尽显,“你也不差。”
    苏然然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当初戚御墨将自己抢去领证不假,但是告白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的。
    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怪不得哈尼姐一直对自己怒其不争,自己还真是从一开始就一直是丧权辱国!
    戚御墨看着怀里的苏然然渐渐恢复精神,终于松了口气,将她纤弱的身躯搂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中,鼻尖是独属于苏然然的淡淡香气。
    看到了许涵和费戊之后,两个人都变得更加珍惜彼此和彼此的关系。
    同时,他们也在暗暗庆幸着。
    还好两个人都是彻头彻尾的拿来主义,喜欢的东西就不由分说的留在身边,而两个人又恰好需要彼此,这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从前虽未过多留意,现在看来,真是天大的幸事。
    虽说有费戊陪着苏然然,但是毕竟两个人都是病号,苏然然说什么也不能放心,于是和戚御墨腻歪了一会儿之后,就一起到许涵和费戊的病房去了。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苏然然看见两个小护士全然不顾门口两边的黑衣人,正扒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什么,两个黑衣人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苏然然总觉得他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苏然然没有看到两个护士正脸,也不知道她们现在的表情,但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空气中满满都是令人兴奋的八卦气息啊。
    八卦几乎是所有女人的爱好,更何况苏然然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戚御墨看着她现在摩拳擦掌的样子,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对她的担心是不是有点多余?
    不得不说,苏然然的八卦敏感度是十分精准的,病房中的情景委实让人浮想两篇。
    不知道安排费戊病床位置的护士是不是故意的,他和许涵两个人病床之间的距离竟然只有一拳而已。
    现在费戊醒了,看起来仍旧十分虚弱,平时充满了阳光的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带着略微的犹豫,他正看着旁边仍旧处在昏迷状态的许涵,眼神那样温柔,正在输液的右手费力的伸了过去,握住了同样正在输液的许涵的左手,手指勾着手指,那样小心翼翼,那样视若珍宝。
    “啊,如果有一个像费医生那样优秀的男人那样那样深爱着我,那我就再也别无所求了。”一个小护士感叹道。
    另一个也是恨不能以身相替的样子说道:“对啊,能被他那么深情的望着,哪怕只有一眼,那我死也甘愿了。”
    说完,那个小护士居然将脸转了过来,看向苏然然,“你说我说的对吗?”
    苏然然被她一双满是深情的眼睛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着“你高兴就好”的态度,点了点头。
    只是她这一点头,戚御墨不高兴了,刚要上前房门,电话声想起了,苏然然略带尴尬按下通话键,还没等说“喂”,电话那边便传来了seven焦急的声音:“董事长,公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