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提木棍的侍卫靠近时。
    夏侯云歌早已趁着小桃抱住夏侯七夕时,和连素大吵,吸引殿内众人注意,背后的俩手攥紧手腕的金蝉丝。
    夏侯云歌奋力反臂一扬,手中锋利的金蝉丝便切断了擒住她两个侍卫的胳膊。
    那两个侍卫的断手,还紧紧抓着夏侯云歌的手臂,鲜血喷溅满地,响起痛苦的哀嚎。
    满殿皆乱,炸响一片女子的尖声大叫。
    夏侯云歌毫不迟疑,直接冲向夏侯七夕,一把勒住夏侯七夕的脖颈。
    “啊……”
    夏侯七夕完全被眼前的变故惊呆,尖叫一声,在夏侯云歌的手中一动不敢动。方才那两个侍卫喷溅的鲜血,就溅在她的脸上,滚热的烫人,吓得灵魂都在颤抖。
    众人还没从方才惊魂一幕中回魂,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夏侯七夕就已被夏侯云歌挟持在手中,动作迅如闪电,令人咂舌。
    这个计划,夏侯云歌早在方才太后审问连素时就已盘算好。
    “你……”夏侯七夕颤声低叫,脖颈渗出一层冷汗,她用力挣扎,绵软的力气却敌不过夏侯云歌强硬的手劲。
    “我的好妹妹,姐姐真是疼你疼得紧呐。”夏侯云歌阴笑一声,怒瞪那一群带刀侍卫,“谁敢乱动襄国公主当场毙命!”
    夏侯云歌拽着夏侯七夕退后两大步,与高位上的太后又近了一分。
    一群带刀侍卫当即不敢乱来,纷纷看向太后,等候指示。
    “夏侯云歌!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力竭怒喝一声,一双凤眸气的似能泣出血来。
    夏侯云歌更紧将夏侯七夕搂在怀中,狠狠咬牙,“妹妹,你说是不是?”
    “太后娘娘……”夏侯七夕乞求地望着太后,柔弱的身体根本挣扎不开夏侯云歌,反而脖颈传来尖锐的刺痛,是被夏侯云歌锋利的指甲刺穿了皮肤。
    “真是胆大包天,当着哀家的面也敢挟持人!”太后气得怒喘,头上凤钗明珠摇曳,熠熠明光愈显眸光锋利如刃。
    “妹妹企图设套捕狼,没想到羊入虎口吧!”夏侯云歌向后又退了一步,已逼近身后的魏安。
    夏侯七夕当即怕了,脸色惨白娇唇颤抖,全无方才得意张狂的威风。
    夏侯云歌冷眸扫了一眼众人,对方人多势众,必须有万全的把握,绝不能带着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一起冒险。夏侯云歌回头对高位上的太后,笑了笑。
    “太后娘娘,您一定不能让襄国公主出事吧!她可是你们越国的功臣,有拱手让出半壁江山之大功。襄国公主若在太后手中出了什么事,太后可是没办法和天下人交代。越国对大功臣的性命都不看重,日后谁敢为太后效劳。”
    夏侯云歌正说中了太后的心,虽然太后不怎么待见夏侯七夕,也不注重夏侯七夕的性命,但是绝对不能让夏侯七夕今日死在这里,落人话柄。
    “夏侯云歌!你不要太放肆!”太后咬牙低吼,一双眸子似淬了毒。
    “若不是太后逼我,我也不会兵行险招。”夏侯云歌笑了笑,见侍卫们逼近进一步,她又退后一步。
    夏侯云歌说话的口气柔和了几分,“太后娘娘,就这么想要我死?先是下毒,后来又弄出一个孩子,现在又是诬陷我与人有染,真是花样百出。”
    太后一拍桌案历声道,“你诬告哀家给你下毒的事,还没个定论呢!”
    “是不是诬告,太后心里很清楚不是么。”夏侯云歌依旧笑得春风拂面。
    “哀家身为堂堂太后,岂会给自己的儿媳下毒!休要再胡言乱语!”太后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下毒一事。
    夏侯云歌便怒瞪向宫嬷嬷和钱嬷嬷,“一定是你们两个老奴才,嫉恨我不给你们脸面,便假借太后之手毒害我!”
    宫嬷嬷和钱嬷嬷吓得肥胖的身子皆是一抖,悄悄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不敢承认也不敢反驳。
    夏侯云歌再度向太后的方向靠近一步,望着宫嬷嬷笑道,“太后还不知道吧,宫嬷嬷受打的那一日,将你对我做的事,全部如数招供了,那日很多人都听到。独独瞒着太后,便是宫嬷嬷私底下疏通了众人吧。”
    太后怒不可赦的瞪向宫嬷嬷,没想到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嬷嬷,竟然会出卖自己。
    “你不要信口雌黄!挑拨我们主仆关系!”宫嬷嬷气得跳脚,指着夏侯云歌怒喊一声。
    “太后娘娘……”夏侯七夕哀求地望着太后只盼着太后能够救她,不要再跟夏侯云歌拖延时间。
    “你们两个老奴才!还不快点上去将襄国公主救下来!”太后抓紧的拳头,一敲桌子,宣泄满腔郁结的怒火。
    宫嬷嬷和钱嬷嬷赶紧上前,在触及到夏侯云歌萧冷的目光时,硬生生停脚步。她们终究还是有些害怕夏侯云歌,尤其方才见识了夏侯云歌手中那锋利的金光闪闪的东西,脑海里依旧闪着方才血光喷溅的一幕,那手法是绝对残忍不留半分情面,生怕自己没有那么幸运断掉的会是脑袋,更是不敢靠前一步。
    “你们几个给哀家一起上!”太后怒着大喊一声。
    当即又有几个健壮的太监和宫女围了上来。
    钱嬷嬷和宫嬷嬷终于鼓起勇气,大步奔向夏侯云歌,上去就去撕扯夏侯七夕。
    夏侯七夕心口一凉,终于明白自己在太后眼里,不过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夏侯云歌更紧扼住怀里的夏侯七夕,致使夏侯七夕憋闷的喘不上气,苦着一张脸,乞求地望着太后。
    太后岂会将一个前朝的公主放在眼里,即便拱手让出半壁江山,在她的眼中夏侯七夕不过就是一只暂时不能处死的蝼蚁,将来的下场不定就能比夏侯云歌好到哪里去。夏侯七夕现在是夏侯云歌的护身符,自然不会现在就勒死夏侯七夕,断掉唯一退路。
    如此,太后也敢硬来。
    “钱嬷嬷,宫嬷嬷,你们两个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还不快赶紧将襄国公主从王妃怀里拉开!”太后低喝一声。
    钱嬷嬷和宫嬷嬷不管不顾地,死命扯住夏侯七夕,使得夏侯七夕浑身剧疼,哀声呻吟,带着几分哭腔。
    “你们快给本公主住手,痛死我了!”
    太后目光一凛,方才还有些顾及夏侯七夕。如今就只想弄死夏侯云歌,只要夏侯云歌死了,搭上一个襄国公主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只要对外说襄国公主是死在夏侯云歌的手上,她们本就是死敌,又能说她什么。
    “都还愣着干什么!统统给哀家上!”太后扬声喝道。
    那些带刀侍卫当即围了上来。
    就在此时,夏侯云歌已趁乱,更靠近高位上的太后一分。
    钱嬷嬷和宫嬷嬷还在卖力拉扯夏侯七夕,没有想到,夏侯云歌猛然松手,将夏侯七夕用力推向宫嬷嬷和钱嬷嬷。
    两个嬷嬷身体肥胖,本就重心不稳,被陡然扑上来的夏侯七夕,压倒在地,三个人堆叠在一起一时间起不来身。正好挡住了带刀侍卫向前的道路,他们岂敢践踏襄国公主的玉体。
    就在那些带刀侍卫微一瞬间的愣神之际,夏侯云歌如饿狼扑食,一个箭步冲向高位上的太后。
    夏侯云歌的动作,一向迅敏精准毫无误差。
    跪在一侧的魏安没有阻拦,也正给了夏侯云歌得逞的机会,手中攥紧的金蝉丝,已逼在太后脖颈处。
    轩辕长倾当初将金蝉丝留下,岂能辜负他的一番厚意。
    太后只觉脖颈一凉,完全被眼前的变故惊呆,没想到情况瞬时大逆转,自己成了刀下鱼肉。
    “你!”太后一双上挑的凤眸瞪得老大。
    “太后娘娘。”夏侯云歌粲然一笑,世间万物瞬然失色,“你才是我的真正目标。”
    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尖叫,刺得耳膜发痛。
    “你的命终于握在我手中了。”夏侯云歌将太后那尊贵的身躯,紧紧挟持在怀中。
    夏侯云歌触及到太后眼里迸射的仇恨目光,眼角不屑一挑。她这幅绵软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已经跟上原先那个自己的节奏。曾经多次在敌人围困下逃生,早就练就了险中求胜的本事,今日指着她的不过是一些明晃晃的大刀,丝毫不足为惧。
    “今日便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金蝉丝更快一些。”夏侯云歌瞪向举着大刀的侍卫,目光幽冷如冰冻三尺。
    一帮侍卫宫女太监,当即不敢乱动,甚至被夏侯云歌的目光逼迫得步步后退。
    太后到底是经历过风霜雨打之人,生死关头,虽然惊骇,却不见分毫惧色。她扬唇,雍容一笑。
    “贱人,你的命今日是真的到头了,竟敢挟持哀家。”
    “还没到最后时刻,到没到头,太后说的不算。”
    太后清晰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丝尖锐的疼痛,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涌出。鼻端嗅到再清楚不过的血腥味,她一向威风凛凛的凤眸,终于浮现一丝狼狈的惶色。
    “临死之前若能拉着太后一起黄泉作伴,死也值了!”她夏侯云歌可不是怕死之人。抓紧手中的金蝉丝,更紧地迫住太后的脖颈。
    “你若敢动哀家一分,哀家定让你……”
    “定让我什么?我可是没有九族亲人了!反正太后也多次刺杀我!左右太后也容不得我,不如我们就一起死!”夏侯云歌将金蝉丝缠住太后的脖颈,另一只手将太后从椅子上拽起来,冷冽萧杀的话锋一转。
    “不过我还没活够,如果太后能放了我,我就改变主意不杀你。”有这么好的人质在手里不加以利用,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哀家……”太后正要恶狠狠地发狠话,当触及到夏侯云歌眼底同归于尽的残佞,没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低声喝道。
    “你想要逃走?”
    “与太后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夏侯云歌微扬唇角,太后竟然猜中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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