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不知岁月,又花费近千年时间,左晓瑶才终于顺利修炼好这套法诀的入门基础部分,与此同时,修为也到了即将突破至天阶的边缘。
    在这九天塔中修炼五千多年的岁月,一直沉浸在修炼中,完全顾不上伤春悲秋,多想其它,身为八方天域,身为修行者中的一员,左晓瑶很清楚,那几位大前辈口中的大劫是指什么,他们这批被选中人的将要面临什么。
    当然,哪怕她没有被选为这批受训者之一,她同样也无法独善其身,毕竟那些实力通天,却只有本能灵智的东西施展的可是无差别攻击,在这种强大的对手面前,她只有努力的尽快强大自身,在拥有足够实力后,才能拥有在对方面前拥有生还之机,她左晓瑶从来都不是将生的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的人。
    在兑天域时,那只邪物在两名准仙加数名天阶后期老祖的围攻下,才侥幸被灭,若非有她交给南夷仙座的石生木护在那处环境周围,差点让那只实力极强,逃脱本事更强的邪物脱逃成功。
    而那东西能够被消灭的事实,则让左晓瑶稍感放心,毕竟若那种东西也如邪兽般拥有不死不灭的本事,恐怕整个八方天域迟早都难逃浩劫,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依赖八方天域而生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活路。
    所以,努力的修炼,不仅是为了被选中而需承担的责任,更是为了自身的性命前程,如今,晋入天阶已被提上日程,左晓瑶并没有急,而是继续将九九八卦镇极诀一层修炼完成后,又在九天塔炼心镜中历练五百年,也就是她在九天塔中第七千年时,才准备正式踏入天阶。
    对于晋阶渡劫之事,左晓瑶并不担心,既然那几位大前辈如此郑重其事的放他们进入这九天塔修炼,且让他们修炼九九八卦镇极诀,自然意味着在这里晋阶渡劫能与外界同步,并不受空间所限。
    虽然在同共目标这个前提下,对那几位大前辈有一定的信任,但左晓瑶并不敢轻忽大意,事先与铸元鼎沟通好,让它不许再肆意妄为,不可显露踪迹后,她这次打算全凭自身之力扛过劫雷,仙阵、阵衣之类的宝贝可用,却绝不再借助铸元鼎之力。
    对于在渡劫时,已对铸元鼎有一定依赖力的左晓瑶而言,这个决定,绝对是个挑战,但她坚持,而且拥有足够的勇气与自信,这些勇气与自信并不盲目,来自她对自身实力的信心,非这种特殊情况下,她虽已不再矫情的介意借助自己所拥有的重宝之力,却早有在努力提升自身之力,除最主要的修为这实力之源外,其中,仙阵、符箓、秘术等,都是她的实力。
    准备好渡劫所需的仙阵等资源后,左晓瑶又对自己的身心进行细细梳理,以心神勾连那面太阳镜后所进入的历练空间非常真实,五百年的岁月,在没有丝毫本体记忆的情况下,如重生投胎般再世为人、或兽、或植物十余次后,成功令她的心境再次提升一阶,晋入天阶的准备已足够周全。
    面对来势汹汹,一上来便是紫阳天火劫的大劫,左晓瑶十分沉着,对她来说,虽然周围没有任何人护法,能在这九天塔中渡劫,本身就是最有利的渡劫环境,毕竟以她此刻渡劫时的声势浩大的盛况,若是在八方天域中,势必连准仙级的存在都能被惊动,而她,最不需要的便是因为这些异况引来关注,那将意味着天大的麻烦。
    在这九天塔中,那些大前辈们见识非凡,眼界开阔,即便知道些什么,但以他们的实力地位,应该不会做些什么有失其身份的事。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左晓瑶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这次渡劫所引起的巨大动静,成功引来本日里神龙不见首尾的几人再次聚齐,哪怕有近半来的都是分身。
    在九天塔中渡劫的确与在外界并无差别,而这些劫雷的演化与衍生,并不像左晓瑶所以为的那般,是九天塔足够逆天,法则齐全,而是源自九天塔直接勾连与之存在极大联系的外界天地法则,将外界天地之力演化出的劫力传入塔中她所在的这片空间。
    所以,哪怕这些仙君级的大人物并没有像左晓瑶所担心的那样,监控塔中众修的情况,也能根据这种天地异象判断塔中某些情况。
    “这是第几个了?”
    看着一道道水桶粗细的劫力不断注入塔中,七人中的一名身着儒袍的老者突然打破寂静问道。
    “第七十三个,看这情况,应该是那个给我们感觉有些古怪的小丫头吧!”
    听到金枝婆婆的回道,儒袍老者道,“你和双极不是对她很感兴趣吗?要不要进去探一下她的情况,必要时,也好助她一臂之力,毫无准备的被吾等送入塔中,面临这等强度劫,稍有不慎,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啊!”
    双极老人神情严肃看了他一眼,淡淡应道,“九书,你莫不是,还在为上回次打赌输的心有不甘?如此的话,我们不妨再赌一次?”
    想起前不久的那次糟糕经历,九书仙君脸色微变,不自在的扯着嘴角道,“哪里,哪里,在下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毕竟那小丫头确实有趣,身上秘密不少的样子,我也是关心则乱,才会如此提议,并无它意,并无它意!”
    双极老人哼声道,“没有它意就好,若有它意,你也要赶紧收起来,这丫头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乃是天意,无论她到底是何来历,既然在天域内,吾等之间,就有这份香火之缘,对吾等足够有利!”
    此话一出,周围氛围顿时一凝,几人仿佛不约而同的想到些什么,神情肃重,片刻后,其中一名身着紫袍的仙君道,“双极所言不错,东霄之祸,吾等必不可重蹈,无论此女是何来历,吾等以常态待之即可,此次机缘巧合也就罢了,它日再不宜插手干涉!”
    “是啊!初次识得此女,老夫就已看出她的根底不凡,不知她的出现,到底是福祸!紫渊,连你也推算不出此劫结果如何,恐怕天域此劫难过啊!”
    紫袍仙君则摇摇头道,“自经历千万年前那场大劫,百万年前那场巨变后,天机紊乱,前程本就难以推测,变数太大,此劫对天域而言,是福是祸实难确定,有道是福祸相依,在下倒希望经此一劫,能重开天域的登天之路,既是苍生福,也是吾等之福!”
    “唉!当年若非东霄一念之差,天域也不至于陷于此般困境,吾等也不至于在此蹉跎百万年之久,更不至于连被封印在虚空域的那些宵小之辈,现也胆敢打天域的主意!”
    “说到底,这场恩怨早在千万年前那场波及天域的大劫时,就已经种下祸根,依吾等之力,根本无力阻止他们之间的纷争,如今,只能守好自己,切莫落得东霄那等境地吧!”
    “若她的来历真如吾等所推测的那般,希望此女能够成长到可以解开这番困局吧!”
    说起这些沉重的话题,饶是仙君这等存在,也觉心有戚戚,伤感不已,身处不同的位置,面对不同层次的环境,拥有不同的烦恼与忧愁,这是世间常情,非常正常,所谓神仙们都过着无欲无求、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不过是局外之人的相像而已。
    艰难无比的完成这次渡劫后,就陷入深层次巩固修炼中的左晓瑶并不知道,在她不知觉中,竟被那几位令他们感觉可望不可及的大前辈们寄以厚望,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于对方来说,将意味着什么,不管怎样,从目前的形势看,对方并无恶意,甚至还可以说是心存善意。
    也幸亏如此,否则,以双方实力严重不对等的处境,根本承受不住对方那等存在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恶意及针对,毕竟她此刻即便已成功晋入天阶,算是一方高手,但也只是相对八方天域而言,莫说与仙君,便是与真仙级的祖师,都没有丝毫的可比性,对方根本连根指头都不必动,一个念头,就能置她于死地。
    修为越高,晋阶越不容易,从地阶到天阶,前后花去八千多年,哪怕这与她有近半时间都没花在修炼上有关,但也足够意味着修炼到后期的艰难。
    好在八千多年的时间,让左晓瑶再三夯实自己的基础,哪怕与常人相比,仍显得较快,也无基础不稳之忧,且因她是在积累尤为深厚的情况下晋阶,在巩固修为方面,并不算费事,不过是百余年而已,就已巩固好,正式进入到天阶一层的修炼。
    在开始九九八卦镇极诀第二层的修炼前,左晓瑶打算进入到月亮镜中,与久别的众同道聚上一次,既为了解下他们的情况,也为与他们交流沟通一番修炼心得,试试九九八卦镇极诀第一层,与其他八人合作施为的威力,毕竟在她自己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只能练习,并不能斗法,无法从中总结出足够经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