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湖山庄里的常住人口除骆鸿天与他的妻子儿女,徒弟及近百名男女管事仆从外,还有几名与他那几位妻子的娘家沾亲带故得少女和她们各自带来的侍从,因此,晚上齐聚一堂的家宴共分四桌。
    三人与骆鸿天一起坐在上席,扫了眼坐在下首得那三张桌子前的一张张笑脸背后的疑惑,心中微叹了口气,随手在四人周围布下一道隔音禁制后,左晓瑶神情凝重“你真的想好了吗?那条路注定前途不明!”
    原本的意气风发早不复存在,面上曾常挂着的笑容不知在何时也已消失,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痛苦,骆鸿天的语气却很坚定“这条路确实结局已定,但它却不是我想要!”
    “哪怕它只是一场无论如如何,妻子、儿女、家业都注定要被抛弃的赌博?鸿天,我再最后劝一回,你必需要想清楚,自找到你后,我们就曾多次强调过,不管你做哪种选择,都不必将我们来此寻你一事考虑在内,这不应该成为你影响你做出判断的依据。”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秦啸神色肃然道,类似的话,他在之前已曾多次或明或暗得劝过,事到如今,他还想再次做下努力,不是他不欢迎骆鸿天目前的这个决定,而是对其性情还算比较了解的他知道对方是个重情的人,哪怕他们果然能成功为自己博出那条路,这段际遇会给对方的未来带来怎样的影响,实在是结局难料。
    苦笑着抓起自己桌前得酒喝下,接着又提起酒壶为他和秦啸满上后。骆鸿天才微抬起头看向宴厅顶端道“谢谢,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也曾对可能出现得未来做过许多种预想,而我实在不甘心孤身留在此界,子孙同堂的富家大族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哪怕这一切会成为我劫,我也定然不会后悔此番决定!”
    知道再多说无益,面面相觑得三人只好不再多言,恰有一名少女端着杯酒上前敬酒,左晓瑶挥手之间撤下隔音禁制后,才认出这名女子貌似正是他们先前曾认识过的白琴,嘴角露出抹极淡的笑容。
    自从确定他们三人的确是其师父的故友后,这个曾斥责她‘不知男女之间有大防’的白琴虽当面对他们很是尊敬,也知道他们都与骆鸿天一般来历神秘,但许是由于左晓瑶当初有意‘示弱’时得那番做作装得实在太像。白琴背地里对她却很是不服,甚至不只一次得让她亲耳‘听’到对方是如何挑拨骆鸿天得那几位妻室,极力将她塑造成最有可能插足人家家庭得第七者。
    因不曾对她造成实际意义上的影响,再加上看在骆鸿天的面子上,左晓瑶对此素来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放在心上。哪怕骆鸿天得那五个老婆见到她时,都笑得相当热情,转过眼便目露冷意,总担心骆鸿天太接近她,但有常人不可进入得望道阁在,她们又防备不了,只能在暗地咬牙愤恨。
    可不管怎样,被人如此莫名对待得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此时又见人家主动送上前,让左晓瑶都觉得自己若不乘机虐她一下。以示惩罚,简直都有些对不起自己那无端受损的名誉。
    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扫了眼情绪仍有些低落得骆鸿天,不待双手持杯得白琴行礼后正待开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左晓瑶勾起嘴角先笑道“我突然记起,当日能得以与骆兄顺利团聚,多亏了晋贤侄领路,我等身为长辈,理应表示一下感谢得心意才是!”
    且不说貌似被左晓瑶无意间凉在一边的白琴满脸尴尬得欲言又止,没了插嘴的立场,低着头孤身站在那里听到周围有嗤笑声传出,羞愤之下被气得差点咬啐一口银牙,被点道姓得晋华辉也是脸色微变,慌忙站起身的抱拳道“多谢左师叔盛赞,弟子愧不敢当,三位师叔能够来此,令师父夙愿得偿,乃是弟子等人得荣幸,感谢上天庇佑,弟子岂敢居功!”
    自到映湖山庄后,左晓瑶三人虽与其他人接触得不多,甚至在后来因有意想为骆鸿天留下考虑的空间,连他都很少见,期间还会不时有人离开悄然离开,根据骆鸿天提供的信息,前去雷雨大陆荒域上得那块‘平原’上经常会演播得那些画面的背景所在地‘考察’,与住在映湖山庄中得人们接触得更少,包括他的这几位徒弟在内。
    但少归少,却并不代表着完全没有交集,这期间并没见他们三人与其他人有任何牵扯,此时突听左晓瑶提起要表示感谢,不仅身为当事者的晋华辉十分莫名,骆鸿天也颇觉意外,而仔细想想,却也确实在理,自从见到左晓瑶三人后,他自己就一直心情复杂,沉浸在矛盾迟疑的状态中,素来奖惩分明的他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将有意往旁边退了两步,站到侍女旁得白琴做的小动作看在眼中,骆鸿天笑着回道“有功则奖,是我映湖山庄与华夏门的基本规矩,倒是为师疏忽了,当初你们领路有功,理应得到奖赏才是!”
    “此事既是由我提起,理该由我表示一下才是,莫非骆兄是料我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岂敢,岂敢,肖瑶身家不凡,我可是早有知道,如此便交给肖瑶了!”
    左晓瑶朗笑道“身家不凡谈不上,件吧几件适合晋贤侄使用得东西,倒还是拿得出来得,那就多谢骆兄将这么个露面的机会让给我了,嗯,就这把桃木刀吧,还算小巧精致,携带方便!”
    扫了眼她手中的这把只有巴掌长的桃木刀,见它那木质刀刃处异常细薄,看上去却毫不锋利,两面刀柄上所雕饰得花纹细密有序,貌似仅是一个比较精致得木质刀形工艺品,但心中已知道它的价值得骆鸿天笑笑道“肖瑶有心了,长者赐,不敢辞,华辉且上前收下便是!”
    他心目中的大家长既已发话,晋华辉当然不敢再推辞,上前恭敬得双手接下谢过后,才又退到桌坐下,虽压根没看出那桃木刀好在哪里,面上却不敢透露出真正想法。
    笑看了眼端着酒一脸委屈站到旁边的白琴,诸葛瑾瑜展开手中折扇,随手摇了两下道“晓瑶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哦!”
    “你可以认为是同性相排斥!”
    知道他是在指什么,左晓瑶淡淡回道,而隐约明白些什么的秦啸与骆鸿天则故作无视,毕竟她想要给人难堪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谁若冒头想怜香惜玉,无疑是主动往枪口上撞,自找没趣罢了。
    收起羽扇,诸葛瑾瑜摸摸鼻子道“不会,咱们晓瑶那是帼国不让须眉,岂是她们有资格排斥的.....”
    此话一出,得罪的人顿时一片,明显察觉到场上气氛顿时不佳,环视了一圈,诸葛瑾瑜讪讪笑道“口误,口误,一不小心随口把实话说出来了,还请骆兄毋怪啊!”
    虽不清楚那白琴在最初时怎么得罪了他们三人,才使左晓瑶要当面给她难堪,却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这群对其总是阳奉阴违得女人颇为不耐,诸葛瑾瑜此时大煞风景得如此‘口误’,也正是因此,骆鸿天露出抹难掩苦意得笑容。
    秦啸见状,再次在心底叹了口道“算了吧,我们此次离开后,归期不定,何苦在此时计较这些,趁大家都在,鸿天还是早点宣布你的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