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左盼晴,她此时难得顺从,没有跟他对峙,一脸平静的喝他带来的粥。
    一碗粥见底,他放下碗。深沉的目光一直定在她脸上,引得左盼晴侧目:“你干嘛?”
    顾学文沉默,脑子里想着某件事情,虽然刚才一切太快,不过他的观察力一向很好。
    “你没吃饭?”
    顾学文点头。
    “那你不吃?”饿了吧?一直盯着她碗里的粥看。
    顾学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思绪还在刚才那件事情上打转:“你的那个走了?”
    “什么?”左盼晴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的好朋友。”顾学文脸色有一丝不自在。
    “好朋友?”左盼晴还是没反应过来:“哪个好朋友?”
    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很快就消失不见,语气染上几分危险的味道:“你的‘大姨妈’。
    “咳咳。”
    左盼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咳嗽引发了腰椎那块剧烈的痛。她脸色乍青乍白。一会痛一会抽。那个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
    顾学文应该笑的,不过笑不出来。前天晚上她来‘大姨妈’,今天就走了,如果不是她的‘姨妈’太过来去匆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你骗我。”
    用的是肯定句,左盼晴的脸色更加精彩,腰上的痛让她眼里泛出泪来,可是他的话又让她心生惊骇。
    顾学文轻拍她的后背,她缓过劲来。看着他的手,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脸,深邃的眸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只觉得阴沉得骇人,左盼晴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了几分惧意。
    “喂。我现在有伤,你不能打我。”
    顾学文脸色更加铁青,那双眼,几乎就要将左盼晴的胸口洞穿。
    她以为,他是那种打女人的男人吗?
    “当然。”左盼晴腰也痛,手也痛。却不敢放松,只觉得太阳xue那里突突的跳。那种恐惧跟不确定的感觉让她努力忽略后背的那只手,却发现只是徒劳:“顾学文,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顾学文收回手,盯着她手上的伤:“然后?”
    “然后扯平。”左盼晴说出心里的希望,有点庆幸自己今天受伤了。不对。如果她不受伤,他怎么会发现她姨妈没来?
    “你不要追究我骗你的事,我也不计较你撞伤我。”
    病房里一片沉默,顾学文不出声,凝视着她的眸如夜色般深沉难懂。
    “顾学文。”左盼晴的腰痛死了,还要跟他对峙。心里将顾学文骂了个百遍千遍。这男人真是太小气了。
    “你听到没有?”
    顾学文盯着她的脸,慢慢倾下身体,越靠越近,左盼晴又被吓到了,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个,医生说我这一个月,都不能做剧烈运动——”
    他就算想对她怎么样,也让她伤好了再说吧?她可不想变残废。
    唇在此时被重重的咬了一下,左盼晴吃痛,瞪着咬了她,他的声音嘶哑中带着一丝警告:“左盼晴,我等你好了再收拾你。”
    想到自己两天的隐忍,他就有冲动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小女人。
    左盼晴抚着唇瓣,小嘴噘起,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他属狗的吗?这样咬人?
    那样娇嗔的样子,让顾学文的眸色更深,瞪着浑然不觉的左盼晴,他压下内心那丝躁动。拿出手机拔出一个号码。
    “妈。我是学文。盼晴她今天早上不小心——”
    话还没说完,左盼晴一个用力把手机抢过来,贴在耳边对着手机飞快开口:“妈。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电脑好像忘记关了,你呆会去房间里看看,了没有。”
    “对啊,就这件事,不能浪费电嘛。嗯,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左盼晴瞪了他一眼:“幸好我反应快,不然我真会被你害死。”
    “我明天要上班了。”顾学文的婚假只有三天:“我要让你父母明天过来照顾你。”
    “你饶了我吧。”左盼晴觉得腰更痛了:“让我安静几天行不?”
    “你一个人怎么行?”
    “不是有护士吗?我一个人没问题。可别惊动我们家的老佛爷。她那个唠叨的功力不是我说,我真受不了。”
    尤其是让温雪凤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只怕会从现在开始一直念到她伤好出院。开什么玩笑,对温雪凤来说,她跟顾学文婚都结了,竟然没了的电话,也没他家的钥匙——
    算了吧。她才不想挨骂呢。
    顾学文迟疑,她要住一个星期的院,他想让岳母来照顾她,那样似乎更好。
    左盼晴怕死他了,将手机往他手里一塞:“顾学文,我可是为你好,这结婚才三天你就让我住院了,你想让我妈怎么想你呢?还是想让我爸后悔把我嫁给你?”
    顾学文愣住,眸光一下子柔和了不少:“你怕你父母说我?”
    “你不怕?”左盼晴才不相信呢。
    “我本来就伤了你。”顾学文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就算你父母会骂我,也是应该的。”
    好冷。左盼晴突然觉得病房里的空调温度开太低了,吐了吐舌头,忍着腰上的痛让自己笑得更开心一点:“可是我怕。我不想让你挨骂。可以吗?”
    顾学文沉默了,坐在病床前看着左盼晴脸上的笑靥,拉起她的手,握紧,什么也没说。
    呃。左盼晴看着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思绪转了几圈,就这样让他误会吧。她是为了他才不让温雪凤过来的。
    心里有一丝小小的罪恶感,不过,也算是为了他吧。毕竟,温雪凤那么疼她,为了她骂他,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这样。左盼睛不停的自我催眠,不过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是久久挥之不去。
    ……………………
    左盼晴最严重的是前一个星期,要等腰椎恢复,一个星期之后可以下床,之后只要小心不要提重物,不要让腰用力过猛。过了一个月就没大问题了。
    因为自己不方便,左盼晴连水都少喝,就怕时不时要跟顾学文坦诚相见。那个家伙一点也不客气,每次扯着她的裤子帮她上厕所。
    动作快又直接,他不尴尬她都觉得难为情了。
    等到了晚上,左盼晴才发现,不方便的事情绝对不是她上个洗手间那么简单。而是洗澡。
    她手跟腰受伤了,自然不可能洗澡。可是八月的天,就算有空调也还热得难受。不洗澡简直就要她的命。
    看着坐在房间里看报纸的顾学文,她咬着唇,一脸尴尬为难。
    “你怎么了?”顾学文感觉到了左盼晴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放下报纸走到床边:“腰又痛了?”
    左盼晴摇头,小脸胀得通红:“我,我想洗澡。”
    身上粘粘腻腻的,难受得很。
    顾学文皱眉,看了她一眼:“你手上有伤。”
    “我知道啊。”左盼晴郁闷了:“可是我身上没有啊。真的好难受啊。”
    尤其是戴着护腰的地方,这都戴了一天了。那里都出汗了。难过死了。
    顾学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打来一盆温水,将毛巾放了进去。左盼晴有些呆掉。
    “你要干嘛?”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帮你擦澡。”
    “我自己来。”
    “你一只手怎么来?”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顾学文把她的睡衣脱掉。
    “喂。顾学文。”左盼晴的手跟腰有伤,根本不可能挣扎,看着睡衣离开自己的身体,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你住手。我不擦了行不行?”她宁愿就这样脏几天,也不要她再继续下去了。
    “晚了。”又是两个淡淡的字,顾学文的手探向了她的腹间。
    “顾学文,你停下。我命令你停下。你听到没有?”他的手。有力,修长。指尖的温度滚烫。
    左盼晴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着,眼睁睁的看着他又一次扯下她的底裤。。
    身体彻底的暴露在了空气中。他的动作停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样幽深的目光,专注的盯着她,让她只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双腿微微的颤抖着,紧紧的并拢在一起。没受伤的右手挡在胸前。小声的对着顾学文吼叫。
    “不许看。听到没有?”
    左盼晴恨死顾学文了,要不是他把自己弄伤,她又怎么会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
    像是一个初生婴儿一般,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顾学文。”他竟然还在看?左盼晴简直就要疯了。她相信自己要不是腰上的伤,此时她一定会挖了他的眼珠。
    “你是我老婆。”换言之,他怎么看她,都可以。
    左盼晴的声音恨恨的:“你分明就是欺负我?”
    欺负她不能还手,欺负她就这样不能动弹。让她用这样羞人的姿势躺在他面前。真是太过份了。
    因为怒气,她的身体泛着一层粉红。那晶莹如玉的肌肤,还有玲珑有致的身材。顾学文看呆了,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要做什么。
    “你。你还不快点?”左盼晴更气了,认定他只是想欺负她而已:“你要不要帮我?你不帮我我不擦了。”
    他简直就是色狼,看着她的眼光,简直太骇人了。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这个认知,让左盼晴的脸,更红了。
    “顾学文——”他还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