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雪身体一僵,睁大眼睛看着东方珩:“你不是说真的吧?”
    “本王像在说笑?”东方珩缓步走到床前,将沈璃雪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带,如玉的手指在烛光中泛着朦胧的光晕,映着他俊美无筹的容颜,如梦似幻。
    沈璃雪伸手抓住东方珩的手,急声道:“这种事情不能试。”
    “为什么不能试?”东方珩挑眉看着沈璃雪,墨色的眼瞳中清析的映出她的身影。
    “我还没有及笄!”沈璃雪记得古代女子要十五岁及笄后才能嫁人,及笄前还是小女孩,不能行夫妻之礼!
    “沈采云比你小一岁多,已经成了秦君昊的人!”东方珩拿开沈璃雪的手,如玉的手指一勾一扯,她湘裙的纽扣被他解开一颗,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沈璃雪呼吸一顿,再次伸手抓住东方珩的手:“等等,咱们还没有成亲!”
    “沈采云、秦君昊也没有成亲,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东方珩淡淡说着,又要解沈璃雪的衣扣。
    她紧抓了他的手腕,清冷的眼瞳深处燃烧着两簇怒火:“东方珩,这种事情……早了对身体不好……”
    “应该不会!”东方珩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思量了一下:“青焰有女子及笄前与男子同房,没听闻她们身体有损。”
    “这种事情要因人而异,体质不同,结果自然也不一样,但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后悔莫及!”沈璃雪看着东方珩,一字一顿,目光凝重。
    “你虽没内力,身手、速度都极快,体质很好,况且,你还有几个月就及笄了,现在行周公之礼,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
    东方珩说着,伸手欲解沈璃雪的衣扣,再次被她挡住:“我在青州长大,身体的根基不太好。”
    “你再阻拦,我就点你穴道了!”东方珩挑眉看着沈璃雪:“你是乖乖让我脱衣服,还是让我点住你穴道再脱?”
    沈璃雪手一僵,柳眉紧紧皱了起来,东方珩的武功高深莫测,她空有招式,没有内力,他点她穴道,她根本躲不开,妥协道:“一定要在今晚吗?”
    “今晚月色很好,良辰美景,不能浪费!”东方珩将沈璃雪的手拿开,如玉的指尖轻挑,一颗颗纽扣犹如花瓣一般,绽放开来,露出她娇嫩的肌肤,绯色的肚兜。
    沈璃雪转头望向窗外,天地间漆黑一片,黑色的天幕中繁星点点,这也叫月色很好?
    阵阵微风透过敞开的衣衫吹到肌肤,沈璃雪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东方珩,在驿馆,我只进了外室,没进内室,什么都没看到!”言外之意,她没看到别人行房。
    东方珩没有说话,低沉着眼睑,继续解她的纽扣。
    “东方珩,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给我时间,不会逼迫?”沈璃雪搬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事关她一生幸福,不能草率决定。
    东方珩不为所动,眼皮都没抬一下,解开沈璃雪最后一颗纽扣,抬头看了她一眼,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如玉的手指轻轻拽住了她腰间的丝带,只要扯落,就可窥见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我自己来!”沈璃雪一惊,挥手打开东方珩的魔爪,小手抓着丝带装模作样的轻扯:“你顾好自己吧!”
    “好!”东方珩自自然然的解开腰带,纽扣,脱下白色外袍挂到衣架上,只着一件薄薄的丝质里衣,转身看向沈璃雪。
    沈璃雪看着东方珩,咬牙切齿,当着她的面脱衣服,他居然脱的那么自然,没有半分别扭,这外衣还是她自己脱吧,不要让东方珩碰了。
    纤手一扯,丝带解开,水绿色的云绫锦自沈璃雪身前轻轻滑落。
    微暗的烛光下,天蓝色的帐幔中,沈璃雪肌肤赛雪,发丝如墨,墨色的眼瞳犹如古井,盈盈幽幽,绯色的肚兜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两团雪团在肚兜内若隐若现。
    东方珩呼吸一窒,气息刹那间变了变,如玉的手指轻抚上沈璃雪美丽细腻的小脸,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小腰,将她拥进怀中,温柔的轻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肌肤相贴,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渗到肌肤,沈璃雪僵硬了身体,微微偏过头去,脸色熏红着,不敢看东方珩。
    白嫩的小手顺着他的胸膛慢慢上移,轻轻攀上他的脖颈,右手两指之间闪烁出一道银光,一枚细细长长的银针突现。
    东方珩不知危险来临,全神贯注的轻吻着美人,沈璃雪诡异一笑,银针对着东方珩的穴道快速刺了下去,他武功高,她打不过,只好先用美人计迷惑他,然后采用偷袭之法,银针刺穴,让他昏睡。
    “啊!”右肩突然传来一阵疼痛,银针在触到东方珩肌肤的瞬间停下,沈璃雪痛呼着,低头望去,却是东方珩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浑圆的小肩膀上浮现两排清析的牙印。
    “东方珩!”沈璃雪瞪着毫不自觉,依旧在轻吻她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他是属什么的,随随便便就咬她。
    东方珩对沈璃雪的气愤视而不见,如玉的手指轻触上她的后背,弹性的肌肤,顺滑细腻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指尖轻轻捏住了她后背的肚兜带子。
    沈璃雪纤细的身躯猛然一颤,如雪的肌肤染上一层粉红色,如果肚兜带子扯开,她就彻底春光外泄了!
    沈璃雪目光一凝,细细的银针快速对着东方珩的穴道扎了过去。
    手腕突然一痛,沈璃雪的动作猛然顿下,针尖轻抵着穴道,却再也动不了半分。
    在沈璃雪惊讶的目光中,东方珩捏着她的手腕举到面前,望着那枚细长银针,他目光清明,不见半分**,嘴角轻轻扬起,勾勒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你想干什么?”声音低沉,平静无波,让人听不出他的真正情绪。
    见东方珩略带兴致的看着她,往日锐利的眼眸有一团浓雾聚集,沈璃雪蹙了蹙眉,有些恼怒的道:“你太心急了,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作主张!”
    东方珩忽然倾身,将沈璃雪压在了床上,如玉的大手紧按着她的手腕,将她固定在他和大床之间,墨色的眼瞳中清析的映出她的身影,声音有些暗哑:“我明明征询了你的意见的!”
    “我又没说同意……”沈璃雪身不能动,泰山压顶的气息将她笼罩,她快要不能呼吸,瞪着东方珩,压下心慌,怒问道:“你要干什么?”
    “良辰美景不容错过,我早告诉过你我要做什么!”东方珩凑到沈璃雪耳边,低低说着,忽然俯下脸,性感的薄唇准备无误的覆上了她的唇,重重的,稳稳的,不留一丝余地。
    沈璃雪一惊,唇瓣传来清凉的感觉刹那间直击心脏,身体颤了颤,双手用力想要挣开,却被东方珩紧紧按着,纹丝不动,她想侧脸,唇却被他紧紧噙住,腿和身体都被他紧紧压住,她动不了半分,紧抿着嘴唇,恼怒的瞪着东方珩。
    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光芒,在她唇上猛然一咬。
    沈璃雪吃痛,紧抿的唇瓣张开,东方珩趁机而入。
    这一吻带着疯狂的味道,如狂风暴雨袭来,骤然将沈璃雪的三魂七魄撞了个支离破碎,理智和恼怒轰然倒塌,脑海一片空白,心思漂浮,呼吸急促着,心跳险些骤停。
    不同于醉仙楼外蜻蜓点水般的唇唇相触,东方珩的松香气息充斥在沈璃雪唇瓣内外的每一处,疯狂,激烈的吻让她险些承受不住,纤细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头有些晕眩,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发的绵软。
    望着沈璃雪迷蒙的眼瞳,微皱的眉头,因呼吸不畅微微发红的小脸,东方珩慢慢松开了禁固,强劲有力的臂膀环抱着沈璃雪柔软的身躯,慢慢收紧,疯狂,激烈的吻也变的轻柔起来,如春风细雨飘落,轻轻柔柔,温暖的感觉让她如置温暖的阳光下,暖暖洋洋。
    沈璃雪在东方珩的温柔中渐渐沉醉,由开始的抵触,反抗变成生涩的回应。
    东方珩身体一震,眼瞳深处隐隐闪过一抹笑意,双臂再次收紧,不知不觉间再次加深了这个吻,温柔似水,缠缠绵绵,让人深深迷醉。
    若有似无的松香气息将她重重包围,沈璃雪温软的身体渐渐瘫软在东方珩怀里,头脑发昏,几欲窒息,轻浅的喘息变为暧昧的低吟,她美丽的小脸染上一层蔷薇色,用力去推东方珩:“东方……珩……”
    东方珩离开沈璃雪唇瓣少许,深深的凝视着她,墨色的眼瞳深处,似有两簇火苗在燃烧。
    沈璃雪樱唇微张着,大口喘息,迷离的眼瞳慢慢恢复清明:“东方珩,你吻够了没有?”
    “还没!”东方珩忽然低头,又吻了下来。
    沈璃雪头偏向一边,双手扶着东方珩的肩膀用力向外推:“你再继续……我就要窒息了!”
    “那我们做点别的事情!”东方珩目光幽深,轻轻扯开了她肚兜的带子。
    后背一松,身上的肚兜在胸前飘飘摇摇,仿佛随时都会掉落,沈璃雪怒瞪着东方珩,他真的打算今晚和她洞房。
    沈璃雪面色绯红,双眸含春,即便怒视,眼里也没有半丝震慑,眸光盈盈,更让东方珩心动,低头再次吻上了她有些红肿的鲜红唇瓣。
    屋内温度骤升,暖暖融融,屋外夜色沉静,寂静无声。
    在沈璃雪再次要窒息的时候,东方珩终于放开了她,沈璃雪已经说不出话,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目光飘渺着,小脸绯红,看的东方珩再次心神荡漾,目光急忙看向一边,重重喘息着,深邃的眼瞳深不见底,仿佛在强行压制什么。
    香软的身体柔若无骨,抱在怀里极是舒服,东方珩不想放开,双臂不知不觉间又紧了紧,埋首在沈璃雪馨香的颈项处,他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如玉的手指轻触她的后背。
    胸前肚兜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掉落,沈璃雪身体猛然一僵:“东方珩!”
    东方珩没有答话,双手在她背后继续动作,片刻后,肚兜带子全部系好了。
    沈璃雪又是一怔:“东方珩!”他不是想和她洞房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东方珩侧躺在沈璃雪旁边,拿过一件薄薄的里衣将沈璃雪玲珑的身躯包裹住,看沈璃雪的墨色眼瞳幽深似潭:“你不是说及笄之前……对身体不好吗?”
    沈璃雪一怔,她随口编的理由而已:“你不是不相信吗?”
    “你是说,咱们可以继续?”东方珩俊美无筹的容颜再次逼近,深邃的眸中隐隐染了一层情意。
    沈璃雪一惊,急忙将脸埋进被子里:“夜深了,睡吧!”不洞房,再好不过,她哪会送上门去任那只腹黑神宰割。
    紧拥的被子被东方珩扯开,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她香软的娇躯紧紧环住,淡淡的松香将她重重包围,耳边响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头上发,东方珩低沉,暗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嗯,休息!”
    东方珩抱她很紧,沈璃雪的呼吸有些困难,几次想让他放松手臂,但想到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到了嘴边的话,她迟迟没有说出口,万一他再心性大发,她可招架不住。
    头顶上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沈璃雪抬头望去,东方珩微闭着眼睑,已经睡着了,年轻的容颜在烛光中更显俊美,沉睡的他少了平时的冷酷与凌厉,面部线条柔和的如同诗画一般。
    沈璃雪试探着,将东方珩环抱她身体的胳膊,一点一点儿慢慢向外推,她所处的小小空间,渐渐变大,呼吸顺畅了许多。
    深吸几口气,沈璃雪望望睡着的东方珩,正准备他的胳膊拿开,脱离他的禁固,不料他松着的胳膊突然收紧,她再次被他紧紧圈进怀里。
    沈璃雪香软的娇躯紧贴着东方珩强健的身体,美丽的小脸触上他光裸的胸膛,他的心跳仿佛加快了几下,睫毛也轻轻颤了颤。
    沈璃雪处在气恼中,没察觉到任何不对,望着东方珩安静的睡颜,咬牙切齿,睡着了还这么霸道,真是可恶!
    挣不开,走不掉,沈璃雪只能认命的窝在东方珩怀里休息,淡淡松香萦绕鼻端,阵阵困意快速袭来,迷迷糊糊着,沈璃雪进入梦乡。
    朦朦胧胧中,沈璃雪感觉小脸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好像有气息喷洒在脸上,又似清风拂过,她困意正浓,无心理会,侧过脸,继续睡,不料那酥麻的感觉从小脸移到了脖颈上,再到锁骨,前胸,隐隐还有下移的趋势。
    沈璃雪不耐烦的挥挥手,气息清风顿时消失无踪,她正准备翻个身,继续睡,身上突然一沉,双唇被噙住,水润的触感透过唇瓣直冲脑海。
    沈璃雪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东方珩无限放大的俊颜映入眼帘,昨晚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进脑海,沈璃雪咬牙切齿,美眸中怒火燃烧,转头避开他的吻,怒斥道:“东方珩,天都亮了,你不上朝吗?”
    沈明辉除了特定的休沐外,每天都会早早上朝。
    “本王有伤在身,皇上特准不必每日上朝!”东方珩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眸光温暖如水。
    “我饿了,要起床用膳!”沈璃雪被他看的很不自在,随口说了个理由,想与他拉开些距离。
    “好!”东方珩没再纠缠,翻身躺到一边,双臂也松了禁固。
    沈璃雪暗暗松了口气,越过东方珩,披着一件白色里衣下了床,来到柜子前拿了套衣服,走进屏风后。
    浴桶中热气升腾,沈璃雪沐浴完,换了身衣服,走出屏风,坐到梳妆镜前,猛然发现,镜中的人肌肤赛雪,美眸盈盈,嘴唇嫣红微肿,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也布满了点点粉红,就像初晨的草莓。
    “东方珩,你是不是故意的?”沈璃雪三两步来到床前,揪着东方珩的衣服用力摇晃,美眸中怒火翻腾。
    东方珩睁开眼睛,清明的目光扫过沈璃雪微肿的唇,脖颈上的粉红吻痕,深邃的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吻痕很轻,无伤大雅!”
    沈璃雪咬牙切齿,再轻也是吻痕,她这副模样,怎么能出去见人:“圣王府应该有消肿的药,你回去给我拿些过来。”
    “最多两三天,吻痕就会消,不必用药!”东方珩淡淡说着,轻轻翻过身,闭眼休息。
    沈璃雪微怔,望了望空荡荡的小手,她明明抓的很紧,那衣领居然还能悄无声息的抽离,东方珩的武功的确高深莫测,他又是个腹黑神,再逼问下去,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恨恨的瞪了东方珩一眼,沈璃雪找出一方面纱戴上,遮住了唇和脖颈,对镜打量无不妥之处,快步向外走去。
    “这么神神秘秘的,你要去做什么?”东方珩翻过身,修长的身躯半躺在床上,凭添几分慵懒与清华,深邃的目光紧随着沈璃雪。
    “找药!”沈璃雪快步前行,头也不回的回答着。
    东方珩蹙了蹙眉:“让丫鬟去拿就可以,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我喜欢亲自去!”沈璃雪皱眉,让丫鬟拿消肿药,她们肯定会浮想连翩,再聪明些,能猜到事情真相,她可不想让事情闹的满城皆知。
    沈采云身上满是青淤,她嘴唇微肿,脖颈上只是淡淡的粉,没有痛感,东方珩还算温柔。
    辰时(早晨七点到九点)末,相府众人都已用过早膳,各司其职,沈璃雪小心翼翼的避过丫鬟,嬷嬷,进了药房。
    相府有府医,药房里的药十分齐全,治伤药,疗养药,大补药应有尽有,不过,那上面并没有直白的写着药的作用,而是是标着药的文雅名字,什么五石散,麻黄汤,升白丸。
    沈璃雪对古代的药并不精通,望着柜子里放的各种瓶瓶罐罐,微微皱眉,这么多药,哪个最有效?
    “左手边第二个!”淡漠的声音突然响起,沈璃雪一惊,回头望向来人,紧紧皱眉:“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怕你出事!”东方珩淡淡回答着,眼睑轻轻沉下。
    “这里是相府,我的家,我能出什么事?”沈璃雪撇撇嘴,不以为然。
    “既然是在家,你干嘛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东方珩挑眉看着沈璃雪。
    “我还没出嫁,身上有吻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沈璃雪辩解着,拿起左手边第二瓶药,仔细审视:“这瓶药真的最有效?”
    “嗯!”东方珩望着那瓶子上标的标记,深邃的眸中隐带了一丝笑。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东方珩,沈璃雪相互对望一眼,纵身跃出窗子,快速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中。
    房门推开,相府府医走了进来,放下药箱,对着医书浏览柜子里的药材,目光落到空缺的位置,皱皱眉,谁把那瓶半成品的药拿走了?
    离开药房,沈璃雪快速来到池塘边,摘下面纱,以水为镜,将药均匀的抹在脖颈的草莓上:“东方珩,药多久能起效?”
    “一刻钟吧!”东方珩站在假山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深邃的目光望向湛蓝的天空。
    一刻钟,药效确实够快!沈璃雪抹完药,仔细审视水中倒影,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她脖颈上的草莓没有半点消失的痕迹,好像还越来越鲜亮:“东方珩,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怎么会,这种药确实最消肿化淤……你瓶子上除了药名,还写了什么?”东方珩好像才看到一般,仔细审视瓶子上的标记。
    沈璃雪也看向瓶子:“好像是个标记!”
    “是半成品的标记!”东方珩挑眉,眼瞳深处隐隐暗带了笑意。
    沈璃雪一怔:“什么意思?”
    东方珩皱着眉,目光深邃:“这瓶药药材不全,发挥不到成品的作用,更有甚者,全有副作用!”
    “副作用是什么?”沈璃雪挑眉看着东方珩。
    东方珩望望她脖颈上的鲜红草莓:“抹不去红肿,还能让红肿持久保持……”
    “东方珩!”沈璃雪咬牙切齿,愤怒的小拳头对着东方珩打了过去,吻痕是他弄的,药也是他选的,他早就预谋了让她一直留着那吻痕。
    “与我无关!”东方珩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眸中隐有笑意闪烁。
    “少撒谎!”沈璃雪愤怒,另只手臂对着东方珩招呼过去。
    东方珩挡下沈璃雪的攻击,轻松将她禁固在怀里,墨色的眼瞳盈满正色:“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及笄后成亲是吗?免谈!”看着头顶上方的英俊容颜,沈璃雪咬牙切齿,挣脱束缚,再次挥拳打了过去。
    “姐姐,安郡王!”清灵的女声传来,沈璃雪动作一顿,侧目望去,沈盈雪一袭紫色烟萝裙,笑意盈盈,一臂吊在胸前,一臂垂在身侧,袅袅婷婷的前行着。
    身穿宝蓝色锦衣的东方湛走在沈盈雪旁边,温柔浅笑,温润如玉,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安郡王,沈小姐!”
    “湛王爷!”沈璃雪推开东方珩,伸手去扯面纱,却悲剧的发现,面纱被她扔在池塘边了。
    沈璃雪微肿的唇瓣,脖颈上鲜艳的草莓清析的落入东方湛眼中,微笑的目光一凝,却没有多言。
    “姐姐,你脖颈上,是怎么回事?”沈盈雪惊声高呼着,美眸中满是愤怒与幸灾乐祸,她是处子,也略懂些男女之事,刚才安郡王和沈璃雪紧紧抱在一起,很是暧昧,她猜测这是安郡王在沈璃雪脖颈上留下的痕迹。
    淡淡的粉色,说明安郡王对她很温柔,沈盈雪气的眼睛冒火,不过,她身旁这位湛王爷,应该会对沈璃雪死心了,不会再与她对赏着诗词,突然想吃梅花糕,(竹园常备梅花糕),也不会走着走着,突然拐到这边来喂鱼……
    “蚊子咬的!”沈璃雪悄悄瞪了东方珩一眼,冷冷回答着。
    东方珩嘴角扬了扬,没有说话。
    “相府四处都放了防蚊的香料,姐姐怎么会被蚊子咬?”沈盈雪看着沈璃雪脖颈上的鲜红草莓,步步紧逼:“这么大的红肿,一般的蚊子也是咬不出来的!”
    “竹园环境差,香料放的少,进了一只大蚊子,我去药房向府医要些药,防蚊除蚊,妹妹,湛王爷请便!”说着,沈璃雪越过东方珩,大步向竹园走去。
    东方珩没有再追上去,目送沈璃雪窈窕的身影走远,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低沉了眼睑,转过身,缓步走向府外。
    暖暖的阳光中,东方珩缓步前行,白色衣袂轻轻飘飞,背影美的如同诗画一般,沈盈雪痴痴的看着,久久回不过神。
    东方珩修长的身影走进阳光中,消失不见,沈盈雪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美眸中染了点点伤感,如果没有沈璃雪,这么完美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君。
    幸好湛王也是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才俊,身份高贵,自己嫁他,也不算辱没了自己的才学与美貌。
    沈盈雪露出一个自以为美丽迷人的笑,转身看向东方湛,却见东方湛已经不声不响的走远,宝蓝色的锦衣在金色的阳光中格外显眼:“湛王爷,你要去哪里?”声音娇娇俏俏,饱含着无限委屈。
    “本王有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二小姐!”东方湛径直前行,头也不回的回答着,温和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敷衍。
    沈盈雪狠狠瞪着他远去的身影,美眸喷火,咬牙切齿,刚才他明明说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专门过来看她,现在居然又说有事情要处理了,这种破借口,骗谁啊?
    他在雪园坐了一坐,就找各种理由出来逛,他走着走着,突然说闻到了梅花糕香,循香走来竹园,看到池塘边的两人,他又不想梅花糕了……
    呵,他找这么多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见沈璃雪吧!
    那个贱人,就那么大的魅力,让东方珩,东方湛都对她这么迷恋?不要脸的狐狸精,就会勾引男人,尤其是,喜欢勾引她喜欢的男人。
    她是堂堂正正的相府嫡出千金,青焰第一美女,又有做太尉的外公,能将沈璃雪这个乡下来的贱人甩出十万八千里,凭什么沈璃雪能得这么多优秀男子的青睐,她却不能?
    呵呵,沈璃雪能得安郡王,湛王喜欢,能在自己面前洋洋得意的炫耀,是因为她有漂亮的脸,纯洁的身体,如果毁了她的脸,或毁掉她的纯洁,她就没资本这么得意了!
    沈盈雪看着竹园的方向,阴阴的笑着,美眸中闪烁着令人胆战心惊的阴毒光芒。
    一晚过去,秦君昊的伤势得到控制,醒了过来,望着青焰皇帝送来的旨意,扬唇冷笑,沈采云赐给他做贵人,无防,他后宫佳丽成千上百,多她一个不多,况且,还能通过她接近沈璃雪,一举两得的事情,他当然不会拒绝。
    苏雨婷也送给了他,做正妃,侧妃,随他决定,青焰皇帝倒是大公无私,他也不会辜负皇帝的期望,一定会‘好好对待’那个算计他,害他再次受伤的狠毒女人。
    温国公府
    温国公夫人阮氏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一步外的温国公,面色阴沉:“事情真的没有转环的余地了?”
    温国公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皇上已经否决了太子和雨婷的婚事,虽然没有下旨给雨婷和秦太子赐婚,言语之间暗示,让咱们和秦太子商量着办!”
    “雨婷是温国公府唯一的女儿,不能嫁到南疆!”阮氏目光冷冽,言词犀利。
    温国公摇摇头:“我又何尝不知温国公府百年基业要靠雨婷继承,她不能远嫁,但皇上的意思,咱们不能违抗!”心中长长叹息,他姨娘,小妾众多,除了阮氏外,居然没人生出个一儿半女,唉,如果有个儿子继承家业就好了,庶出,嫡出都无妨。
    “一定还有办法其他的!”阮氏美眸眯成了弯月,眸底暗光闪烁:“雨婷怎么样了?”
    嬷嬷微低了头,恭声禀报着:“回夫人,小姐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饭,也不说话,只听到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摔东西声!”
    “我去看看!”唯一的亲生女儿,温国公还是很关心的。
    “不用!”阮氏皱皱眉,阻下温国公:“雨婷心情不好,暂时不要打扰她,她摔东西,将怒气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她的女儿,她很了解,不服输,更不会轻生,怒气发泄完,雨婷就会冷静下来,仔细琢磨退路。
    雨婷阁,内室外室乱成一团,光洁的地面上,散着破碎的瓷器,撕碎的片片古玩字画洒落一地,桌椅板凳也东倒西歪,整个房间狼狈不堪。
    苏雨婷摔的累了,靠在床头休息,静下心来思索,美眸中浮上几分凝重,皇帝已经放任自流,等于放弃了她这个准太子妃,她想要摆脱秦君昊,不能再靠皇帝,必须自己另想办法。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赢得琴技比试第一名,又在驿馆被秦君昊看了身体,自己没有资格说不嫁,想要摆脱他,必须让他主动否则这场婚事。
    秦君昊阴险毒辣,自己算计他,他肯定怀恨在心,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过……
    苏雨婷嘴角浮上一抹笑容,秦君昊是南疆太子,唯利是图,只要自己拿出足够吸引他的东西,交换自己的自由,他一定会放手的……
    丞相府
    沈采云赐南疆太子为贵人的圣旨下到丞相府,沈明辉笑意连连,重赏了宣旨公公,命人安排庆祝晚宴。
    金姨娘挺着平坦的肚子,喜气洋洋的走进云园内室,看着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描眉的沈采云,抑制不住的兴奋:“采云,你成了太子的贵人,咱们娘俩可算熬出头了!”
    沈采云被封贵人,心情很不错,但金姨娘的白痴,无知,依旧让她不悦,冷冷回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太子后宫美女如云,我才只是个贵人……”
    “你可是青焰皇上钦封的贵人,就算为了青焰与南疆的邦交,秦太子也会厚待你!”金姨娘笑意盈盈,分析的头头是道,脑子有些开窍。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也应该知道,苏雨婷会嫁秦太子为妃,还极有可能是正妃,我和她又有些冤仇,同在后宫服侍,她一定会找我麻烦!”苏雨婷是个狠毒又聪明的女子,她不得不防。
    “娘相信,娘的采云是最聪明的,苏雨婷不会是你的对手!”金姨娘滔滔不绝的夸奖着,看沈采云,越看越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居然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儿。
    沈采云的心情本就不错,金姨娘连翻夸赞,更让她自信满满:“快开宴了,咱们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站起身,沈采云扶着丫鬟的手缓步向外走去,走过金姨娘身边时,望了一眼她的肚子:“你这身孕几个月了?”
    “不到两个月!”金姨娘隔着衣服,幸福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满眼笑意:“明年过年后,孩子就会出世!”
    沈采云淡淡答应一声,缓步向外走去,她有贵人的身份,相府姨娘们应该不敢对金姨娘腹中孩子动手,但是夫人那里,她没有把握……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知道秦太子能在青焰留多长时间,她可能护不了孩子多久了。
    竹园,沈璃雪坐在镜子前,望着脖颈上的吻痕咬牙切齿,错用了半成品的药,吻痕不但没有消去,还更加明显,她每次照镜子,那吻都像是刚弄上去的,又被可恶的东方珩算计了一次。
    “小姐,您妆扮好了吗?宴会马上开始了!”门外响起秋禾的催促声。
    沈璃雪淡淡答应着:“马上就好!”沾沾盒中的香粉,在粉红草莓上涂涂抹抹,将鲜艳的色泽抹去许多,拿过一件衣领衣裙穿上,将半个脖颈遮住。
    对镜仔细望望,确认看不清她脖颈上的吻痕了,沈璃雪方才松了口气,拉开房门,走向宴会厅。
    秦君昊心脉重伤,派使者送来不少礼品,沈采云成为贵人,明天就要嫁过去照顾秦太子,相府的庆祝晚宴没有邀请多少人,就几名关系要好的官员,带了家眷,前来庆贺。
    沈明辉和雷太尉关系决裂,没有邀请太尉府的人,但雷洪居然带了大批礼物来庆贺。
    同朝为官,又是亲戚,雷洪放低了姿态,沈明辉也不好刁难,迎了他进大厅。
    沈盈雪坐在雪园梳妆镜前,细细梳理自己乌黑的墨丝,望着镜中令人魂牵梦萦的绝代佳人,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
    一张熟悉又令她讨厌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沈盈雪瞬间回神,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恢复正常,皱眉看向来人:“我不是捎信让你早到吗?怎么这么晚才来?”
    雷聪闻着闺房中的幽幽香气,小眼睛内闪烁着点点色光,但这位表妹太出色,他不敢打她的主意,深吸着浓浓的胭脂气息,满眼陶醉的一屁股坐到圆桌旁,拿起盘子里的糕点,丢进嘴巴:
    “还不是我那父亲,弄了一堆礼物,磨磨蹭蹭的,这才来晚了,雪儿表妹,你急着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沈盈雪诡异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我想送你个绝色美人,你要不要?”
    雷聪顿时来了兴趣,小眼睛内色光闪闪:“那人是谁?有多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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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嘻嘻……折腾完自以为是的沈盈雪,家斗就告一段落,开始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