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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下来,不光是沈娇一个小孩吃不消,其他人也都萎了,尤其是王广发,就跟那霜打的茄子一样,前营业部主任的骄傲也支持不起他那肥壮的身躯了,缩在座位上哼哼唧唧。
    钱文良看着也不再有留洋教授的儒雅风度了,脸上胡子拉碴的,中山装皱了,整齐的头发凌乱不堪,和他旁边缩着的营业部主任没啥区别。
    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其中一个表现最为夸张的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姓许名乔,也是位大学教授,是搞啥子经济学的,和钱文良不是一个学校,他是tj大学的,学校的名气差了fd大学一些,是以,这位许教授与钱文良都不怎么说话。
    许教授在第二天就开始哼唧了,明明第二天就连沈娇这个小孩子都还精神抖擞的,是以,车上的人都有些看不惯这个许教授,认为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喜欢拿乔。
    而且这个许乔最让人看不顺眼的地方是,不论在何时何地,他总喜欢彰显他在y国留学的那段经历,言谈间也总是显得高高在上,好像比别人高人一等似的。
    相比之下,同为教授的钱文良则要低调多了,从不多提自己的留洋经历,就连自我介绍也只说是老师。
    顾尘相当看不惯这个许乔,私下里说这个许乔是自己找死,就他那天天把y国挂在嘴边的派头,能活在现在也真是奇迹!
    沈娇对y国根本就不知,问沈家兴是在哪里,当沈家兴说了y国人的相貌和地方后,沈娇这才明白,不屑道:“不过是番邦蛮夷罢了,有什么好推崇的!”
    小姑娘的神情很是可笑,翻着小白眼,下巴朝天,语气极为不屑,逗得顾尘哈哈大笑,就连全程冷脸的赵四也勾了勾唇,眼里带着笑意。
    赵四仿佛全不受旅途影响一般,一直保持着好精神,就连那坐姿都没怎么变过,背挺得笔直,身上的呢大衣也平整如昔,连丝褶子都没有。
    沈家兴眼神复杂地看了赵四几眼,这个赵掌柜若不是军人出身,他把头拎下来当凳子坐。
    赵四一点都不在乎沈家兴的眼神,甚至还十分平静地看着沈家兴,眼神就似草原上的夜空一般深遂,只是看了几秒,沈家兴就先败下阵了,把头扭向一旁,不敢再打量赵四。
    赵四勾了勾唇,从衣兜里又摸出了颗大白兔,塞到了沈娇嘴里,沈娇乐得眯了眼,回过小身子摸了块牛内干,投桃报李地塞给了赵四,赵四也不拒绝,嚼了几口就吞了。
    沈家兴胸口有些堵得慌,这个赵四贼精贼精的,一颗奶糖就换一块牛肉干,还真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啊!
    就知道欺负他家娇娇年纪小不懂事!
    尽管沈家兴心疼,可他还是没去阻止沈娇,只要孙女开心,浪费一些牛肉干也没啥啦!
    顾尘早就发现了沈娇与赵四的小动作,吃了好几天白菜土豆的嘴被牛肉干刺激得唾液直流,可他也不好意思朝小女娃要吃的,眼巴巴地盯着沈娇身旁的小背包,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个小包里得有多少牛肉干呢!
    沈娇见顾尘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里有些不忍,想想便又摸了块出来,极快地塞到了顾尘手里。
    顾尘眼睛一亮,乐得在沈娇脸上卟地亲了口,沈娇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这个登徒子,竟然敢非礼她!
    冲顾尘吡出小白牙恶狠狠地瞪了几眼,顾尘被她瞪得莫名其妙,这是咋地啦?
    沈家兴一把拉回孙女,警惕地瞪着顾尘,一脸看衣冠禽兽的模样,顾尘更是糊涂了,他干啥人神共愤的事了?
    “天苍苍,野茫茫,唉,我看我这个老头子怕是要埋骨在边疆了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叹了口气,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车窗外的荒漠,神情萧瑟。
    “别这样想,咱们要对国家有信心,一定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的。”另一位老人安慰他,这位老人看着年纪比沈家兴还要大一些,自我介绍时,他只是简短地说自己是部队的,姓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从他那精神气看起来,老人的身份不会太低。
    “到q省了,准备下车!”红袖章喊了起来,大家顿时精神一振,纷纷爬到行李架上拿行李。
    十来人的行李都带得不少,其中以营业部主任和沈家兴最多,而赵四则最少,只是一只小皮箱外加一床被褥
    沈家兴大包小包堆成了小山似的,来时徐光辉送他还不觉得,可现在一下车就显出不便了,沈家兴恨不得自己能再生出两只手来。
    沈娇涨红着小脸蛋想拎起地上的包,可她连屁都憋出了好几个,包包在地上纹丝不动。
    顾尘看得好笑,大人大量地不计较小丫头先前的吡牙瞪眼,走过来一把拎起了装着吃食的包,沉得他不住吡牙。
    “沈叔,您这是把家当都搬来了呢?”
    沈家兴苦笑道:“这不是有娇娇嘛,能多带点就多带点吧,我把家里的票都花完了。”
    要不是怕到时平白无故拿出好东西惹人怀疑,他何苦拿这么多东西引人注目来哉!
    顾尘瞅了瞅小丫头,了然地点了点头,气运丹田将沉重的包托到了肩上,赵四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伸脚一挑,一只包飞到了肩上,再大手一抄,又一只包给拎了起来,于是,沈家兴自己就只要拿两只包了,非常轻松!
    他感激地冲他们笑了笑,背起了两只包,牵着沈娇往外走去,身后的营业部主任可就没那么好的运道了,根本就没人搭理他,最后还是钱文良看不下去,帮着他拎了出来。
    q省火车站和海市火车站一比较,完全是天壤之别,脏,破,乱,空气里还弥漫着很奇怪的味道,熏得沈娇胃里一直都在翻滚,几欲作呕。
    她知道这是当地牧民不爱洗澡和爱吃牛羊肉而形成的体味,前世刚到边疆时她也很不适应,可时间一长就是再不适应也只得适应了。
    虽然她心理上对这种味道有了准备,可现在这个娇生惯养的身子却一点都不争气,比前世的她还要不争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