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闻言扬眉:“蓁儿留宿皇宫?”
    冯乔轻笑:“是啊,陛下对蓁儿十分喜欢,蓁儿偶尔会在宫小住几日。”
    廖蓁如今可是圣前红人,虽说是郡主之身,可皇帝却是将她当亲女儿的宠。
    留宿皇宫是常有的事情,连怀有身孕,即将要产子的皇后对廖蓁也喜欢的不行。
    萧权闻言轻哼了一声,对于当初萧金钰抢他舅舅位置的事情耿耿于怀,低声道:“宫里勾心斗角的事情从来没少过,皇帝身边更是,往后少让蓁儿进宫,别让那些人带坏了蓁儿。”
    冯乔看着萧权别扭的样子,笑出声来。
    ……
    冯乔命人去将廖蓁接回来后,小家伙半点也不怕生。
    听说萧权是一直给她寄东西的舅舅,顿时跑着一头撞进了萧权怀里。
    萧权原还以为,三年多不见,廖蓁怕是会对他生疏,可谁想到小丫头抱着他的脖子,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叫道:“漂亮舅舅。”
    萧权顿时被逗笑,捏了捏她鼻尖,“怎么这么叫我?”
    “因为舅舅好看呀。”
    小丫头晃着脚丫子,坐在萧权怀里歪着头说道:“皇帝舅舅也好看,可是舅舅更好看。”她伸着小手,放在萧权的鼻梁,遮住一些后说道:“舅舅的眼睛像星星,和娘亲一样好看。”
    “娘亲说舅舅以前跟她长得很像,虽然现在舅舅不像娘亲,可是还是很好看。”
    “娘亲是漂亮娘亲,舅舅是漂亮舅舅,爹爹是漂亮爹爹,我是漂亮的蓁儿…”
    萧权顿时哈哈笑起来,将廖蓁抱起来亲了一口,“那谁最好看?”
    廖蓁歪着头扬着下巴:“当然是蓁儿。”
    “哈哈哈…”
    萧权大笑。
    冯乔却是哭笑不得,她戳了廖蓁一下,嗔怪道:“小自恋鬼。”
    ……
    萧权回京,廖楚修得知之后,也立刻回了府,连冯蕲州也难得的休息了一日,来府跟他们小聚了一日。
    一群人许久未见,却不见生疏,而且无论是冯蕲州还是廖楚修都发现,如今的萧权跟几年前初见时的萧权已经全然不同。
    他豁达了很多,也变得爱笑了很多,言谈笑闹之间,与他们说着这三年所见所闻。他脸看不到半点阴霾,整个人都变得祥和而又平静,仿佛那段曾经属于萧元竺的过去已经被他全部放下,而他也彻底从那段阴霾走了出来。
    “我听说你们在夷川关附近闹出的动静不小?”廖楚修说道。
    萧权喝了一杯酒,轻笑出声:“都是机缘巧合,我们那时候去南越皇宫闹腾了一通,出来时凑巧进了那个寨子,当时南越的人堵在山下,我们也只好暂时在那里停了下来。”
    “后来待得久了,也生出了一些感情来,那寨子不知不觉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道这里,萧权忍不住笑得开心,“说起来,你们还没见过那些人,说是山匪,其实也不过都是些过不下去的穷苦之人,只要能给他们一份生计,让他们不必为吃饭发愁,他们那些人远起其他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要来的心思纯净的多。”
    当初寨子刚发展出规模,而南越的人发现他们居然可以自由进出夷川关,甚至还能进入白安城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人试图从寨子里面动手,想要策反寨子里面的人为他们所用,甚至成为他们的探子,替他们打探白安城内的消息。
    那时候萧权和百里长鸣还曾经担心过一段时间,甚至暗警惕不已,可是后来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应承了南越所许诺的好处。
    那些人很简单,认为他们救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份安宁,便认定了他和百里。
    他们不忠于朝廷,不忠于皇帝,只忠于他和百里。
    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萧权才真正对那个寨子了心,将那些原本为祸乡里的山匪拉拢起来,聚集在一起,替他们谋取生计,想办法给他们一份将来。
    冯蕲州闻言感慨:“其实有时候为恶之人未必是恶,为善之人却是至毒。”
    冯乔在旁替三人斟酒,好道:“哥哥,那百里长鸣和南越公主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娶了南越公主?”
    萧权闻言笑起来:“这个可说来话长了。”
    “当初我们从京城离开,在医谷待了一段时间,绕道去了南越,当时听闻南越皇宫里有一支千年冰参,我和百里合计着去弄出来,然后……”
    夜色渐深,几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而整个永定王府也都感受到了那股子欢快。
    冯乔坐在一旁,看着月色下朗声而笑,眉眼皆是欢快的萧权,也忍不住柔和了眉眼。
    岁月静好,大抵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