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见萧显宏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心对他方才的行为有些鄙夷,脸倒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这个奴才可说不准,陛下与那些大人们议事,时间有长有短,不过奴才瞧着陛下今儿个精神头大好,怕是还需要等些时候。殿下不妨吃些茶点再等等,等那头结束,陛下便会传您。”
    萧显宏见陈安说完便取了东西准备出去,他连忙前两步拉着他:“陈公公稍等……”
    萧显宏笑道:“次的事情,多谢公公帮忙。”
    陈安听着萧显宏提及给冯乔和廖楚修赐婚那事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冯蕲州那老不修的明明风风光光的嫁女,又收了镇远侯这么个好女婿,可他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暗地里没少折腾他,美其名曰谁叫他帮着廖楚修啃了他家大白菜。
    陈安本被冯蕲州折腾的够呛,如今听着萧显宏提起这事儿,顿时想起自己眼巴巴的好心凑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而且这里是御书房,里外都有人守着,萧显宏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宫有勾连?
    陈安脸色微淡了几分:“殿下客气了,奴才可没帮您什么。”
    萧显宏闻言怔了一下,见陈安脸神色不对,便突然惊觉到自己方才怕是说错了话。
    见陈安要走,他却是连忙说道:“公公。”
    “殿下还有事儿?”
    萧显宏原本是想要打探永贞帝召李丰阑入宫是为了什么事情,可是想起陈安的忌讳,他便忙转了话音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想问公公,可否知道今日父皇传我入宫所为何事?”
    他说话间褪下了手一个玉石串,直接在衣袖下面递到了陈安手。
    “公公也知道,我近来麻烦事缠身,前些时候更是惹得父皇动怒,今日父皇突然传我进宫,我心甚是惶恐,不知道是否是有什么地方惹了父皇不高兴,还请公公能够提点我一些。”
    陈安手指间碰到那温润,知道那东西绝非凡品。
    他看了萧显宏一眼,见他满是恳求之色,陈安迟疑了片刻,才手指微动直接将那手串收回了袖子里,脸神色和煦了几分:“殿下多虑了,陛下对您向来是器重的,今日召你入宫也是好事儿,殿下安心等着是。”
    萧显宏闻言这才是彻底放下心来,忙不迭笑道:“多谢公公指点。”
    陈安摆摆手,正欲说话,却见得小卓子在门口探头。
    陈安眉心一皱,顿时前几步拿着手里的拂尘朝着小卓子的脑袋敲了过去,低喝出声:“你不好好的在外间当差,跑这里来探头探脑的干什么?”
    小卓子“哎哟”了一声,抱着脑袋喊了声疼,然后才急声道:“师父,我是来找大殿下的,是大殿下府的人传话,说是有急事找殿下。”
    陈安闻言愣了愣,扭头看向萧显宏。
    萧显宏皱眉:“我?”
    小卓子连忙点点头:“是您府的人,说是您府侧妃的孩子没了,柳家的人和董家的人在府种吵了起来,你府的人差人来请您快些回去。”
    萧显宏顿时一惊,他府如今有身孕的,只有柳慧如一人,他早间走的时候柳慧如还好好的,怎么孩子没了?!
    而且柳家的人算再对他敷衍,可是也断然不敢去他府闹事,更何况还掺合进了董家……
    萧显宏急声道:“来找我的人呢?”
    “在宫门外候着呢,奴才碰巧要去宫外,见他着急便应承了来给殿下传句话。”
    萧显宏脸色难看至极,他虽对柳家有怨,可也没想过要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翻脸,否则他也不会将柳慧如接入府借她腹那个孩子来牵制柳家。
    如今柳慧如的孩子没了,而且董家也去了大皇子府,这事情十之**还跟董氏有关,他怎能坐看那两家闹起来,可是眼下宫父皇召见于他……
    萧显宏迟疑,陈安见状在旁不由说道:“殿下,子嗣之事不是小事,您若是着急,不如先回府去看看。”
    “可是父皇这里……”
    “陛下这边跟李丞相他们正在商讨北宁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恐怕还完不了,到时候奴才会替您解释一二,想必陛下也不会动怒。”
    萧显宏闻言仍旧有些迟疑,他对永贞帝的性情没有把握,可是他却更挂心府的事情。
    如今他身麻烦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一些,柳家和董家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情,否则失了他们,他往后还拿什么来跟老三、老四抗衡?!
    萧显宏沉凝了片刻心便有了主意,对着陈安说道:“我实在担心府之事,还要麻烦陈公公稍后替我在父皇面前解释一下,等我府之事处理好后,我必会好好谢谢公公。”
    陈安笑道:“那奴才先谢过殿下了,殿下快些去吧,别耽误了府的事儿。”
    萧显宏跟陈安寒暄了两句,便耐不住焦急快速从这边离开,那脚下如风的动作便能看出他心有多着急。
    陈安见状摇摇头:“这大皇子府的事儿可真不少…”
    “师父不如说他是流年不利,我听说那柳氏的孩子是被大皇子妃给弄没的,这事儿搞不好柳家能真跟大皇子和董家翻了脸。”小卓子低声道。
    陈安闻言眼神微眯了一瞬,然后直接拿着拂尘敲了他脑袋一下:“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
    小卓子抱着脑袋:“哪里是闲言碎语啊,刚才我瞧见了季太医,他刚从大皇子府回来,听说那柳侧妃的孩子可不是自己掉的…”他随口说完,见陈安拿着拂尘朝着他脑袋又是一下,他顿时捂着头:“哎哟,师父您怎么又打我?”
    “打的是你这小猴崽子,那大殿下府的事情是你能议论的吗,不管那柳氏的孩子是怎么掉的,跟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你在这多嘴饶舌,小心被人听了去自个儿玩掉了脑袋。”
    “闲事莫理,闲言莫说,我教你的我看你是一句都没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