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宜欢看着躺在地已经毫无声息的那人,气得一甩鞭子怒声道:“该死的!”
    每次都是这样。
    次叫那些人跑了,这次居然又死了!
    这些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玲玥却没太多情绪,她只是将手从那人的颈脉处移开之后,快速在他下颚、耳后和颧骨附近轻抚而过,确认这人没有易容,将他的面貌仔细记下之后,便看到他微敞开的衣领附近露出来的地方有一道伤痕,看去年份已久,而被割断了手筋瘫软在地的手全是老茧,虎口之处最甚。
    是个常年习武之人。
    玲玥蹲下身子快速在那人身下搜索起来,片刻后从那人腰间摸出来几个类似暗器的东西,还有几个瓷瓶,打开来轻嗅了片刻,便确定下来里面是伤药和毒药…
    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玲玥却敏觉的听到回廊尽头已经有大量的脚步声冲了过来,她来不及细查,只能伸手拿着衣角在地那人嘴边的毒液轻蹭了一下之后,将之前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全部装进了怀里,然后快速退回到了冯乔身边。
    郭府后院出了刺客,还伤了人,郭崇真和郭柏衍等人带着人匆匆赶来之时,见到的是一大群吓得花容失色的女眷,而萧金钰、范悦、郭济三人身则是流了许多血,柳敏芳脸发白的歪倒在地,而花厅里和回廊外还躺着两个穿着郭府下人衣裳,生死不知的人。
    郭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前的状元宴自然开不下去,郭老夫人受惊过度,脸惨白,却还是强撑着和郭夫人一起安抚各家受惊的女眷,郭聆思原是一直都未曾在人前,这时候却是站了出来,帮助两人安排府下人将无关女眷先行送出府去。
    郭崇真被受伤的几人吓着,连忙着请了大夫过来,受伤的几人连带着当时动了手的廖宜欢、冯乔,还有砸了花瓶的柳敏芳都留了下来,等着奉天府尹陈自岳听说郭家出事带着人匆匆赶来之时,邵缙、廖楚修、冯蕲州等人也已经都赶了过来。
    范卓和柳申也因为自家妹妹和女儿匆匆而来,而巡防营的人将郭府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陈自岳一进去时,见到的是躺在地的两人,还有一屋子脸色难看之人。
    冯蕲州身形绷的笔直,面无表情之下,手却是有些发抖。
    天知道当他听说郭家进了刺客,那刺客还明显是冲着冯乔而来,甚至一直紧追着她不放之时,他险些没眼前一黑晕过去,一直到来了郭家见到安然无恙的冯乔时,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下来,手心和后颈全是冷汗。
    冯乔在冯蕲州身旁,见着冯蕲州握着她手的大手微颤,她反手拉着拉着冯蕲州的手指低声道:“爹爹,我没事,我没事…”
    “我没受伤,也没事,别怕…”
    冯蕲州手稳了稳,半晌才低声道:“没事好。”
    对面的廖楚修和邵缙并排站着,他从入了郭家之后目光一直落在冯乔身,小丫头衣服不知道是谁的血看着殷红的刺眼,原本白皙的脸颊被溅的血迹,往日软软的头发也有些凌乱,身看去格外狼狈。
    廖楚修用力握了握拳心,强忍着前将冯乔团进怀里的冲动,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神色阴鸷的吓人。
    里头的大夫正在给受伤的几人包扎,等着过了半晌大夫出来时,郭崇真才连忙迎去问道:“陈大夫,他们情况怎么样,可要紧?”
    那大夫忙了一通额有些虚汗,见着满屋子神色难看之人,他也不敢多言直接说道:“那两位小姐都没什么大碍,范小姐伤了后肩,但伤口不深,没有刺到骨头,只需要将养一些时日便能痊愈,而柳小姐脚腕有些扭伤,除此外是受了些惊吓,稍后服一些安神凝心的汤药便好。”
    “只是郭公子和九皇子的伤势不轻,九皇子手臂那一刀划到了筋脉,又流了不少血,若是不想影响往后手臂灵活,至少两、三个月内不能大动,而郭公子……”
    那大夫提起郭济时脸满是后怕之色:“郭公子当真是运气好,他腰间那一刀虽然扎的极深,但是好在的是没有伤到内俯,否则那一下怕是能直接要了郭公子的性命。”
    “眼下郭公子和九皇子都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已经替他们了药,应是没有大碍了,之后府多准备些补气血的饭食,替他们好生补一补,再配以补血的汤药服食便无事了。”
    郭崇真听着那大夫的话,说里面几人都是没什么大碍之后,他一直紧紧提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之前一直绷着的那口气泄了之后,脸瞬间苍白的吓人,整个人直接晃了晃,险些跌倒。
    邵缙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搀着郭崇真,小心将他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让人将那大夫送出去,而郭聆思则是连忙倒了杯茶水过来让着郭崇真喝下之后,又低声劝慰了几句之后,郭崇真呢脸这才好了一些,只是还是没有什么血色。
    一旁匆匆赶来的陈自岳听到那大夫的话后,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这里头一个是新科状元,一个是皇帝之子,一个是廷尉范卓的亲妹妹,算最差的也是柳家的女儿,那柳申虽然只领了个宪郎的闲职,可柳家却不是那么好安抚的,这里面的人若是有一个出了问题,今天这事情麻烦大了天了。
    陈自岳心里松了下来之后,这才提及了正事,他看了眼地躺着的那两人,对着郭崇真说道:“郭阁老,这两人你可认识?”
    郭崇真仔细看着那两人的容貌,半晌后沉声道:“老夫从未见过这两人。”说完后他扭头看向郭柏衍,郭柏衍皱眉片刻也是摇头说道:“我也未曾见过他们。”
    陈自岳皱眉,这无缘无故的,若是没什么仇怨,这两个人怎么会闯进郭家伤人,而且还选在郭家大摆宴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