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
    温禄弦转身想走,只是衣袖却猛的被人拽住。!
    女子急切的叫声仿佛在耳边,他甚至能感觉到冯妍的声音靠的极近,整个人更是拽着他的衣袖快速靠了过来。
    温禄弦心一惊,连忙快速一甩手,挣开了冯妍的手后半侧着身子避开了她,甚至连退好几步后,这才带了几分怒色看着冯妍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冯小姐请自重!”
    “温公子,我只是有话想与你说……”
    “我没什么话可跟冯小姐说的,我与你素不相识,更无来往,冯家虽然落魄,可冯小姐以前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礼义廉耻当应知晓,如此当街与人拉拉扯扯也不嫌丢了脸面。”
    温禄弦说的毫不留情,先不说他跟冯妍本从不相识,满打满算也是见过一次而已,根本没什么交情,算是以往有过交情,冲着冯恪守谋逆被斩,冯家下几乎死绝的事情,他也断不会再与冯妍往来,给自己和郑国公府招惹祸端。
    更何况温禄弦不是傻子,他只是装作不理世事的浪荡子而已,并不是真什么都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前这女人在看着他时,眼里那掩藏不住的野心。
    他浪迹花丛多年,这种女人他见的太多,冯妍从来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而且那些人里,她会掩饰,她会伪装,甚至她荏弱娇柔的,更是多的数不清。
    冯妍听到温禄弦的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见温禄弦毫不迟疑的转身走,避她如同瘟疫一般,她脸色扭曲顿时大声道:“温公子难道真的不想娶郭小姐了吗?”
    温禄弦脚下一顿,再次起步。
    他哪怕再恨郭家无情,再想娶郭聆思为妻,他也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和郭聆思的事情,更不想让自己两人成了别人算计的东西,可是身后冯妍却是不依不饶,紧跟在他身后大声道:
    “温公子与郭小姐情投意合,郭家原也有意将郭小姐许配给公子,此事连我这个小女子都知晓,当初柳老夫人庆生时,那些去过郑国公府的人谁又不知?郭家今日翻脸无情,分明是睁眼瞎话故意羞辱公子。”
    “今日之后,公子身负骂名,连郑国公也会落得个教子不善,纵容亲子强逼郭家嫁女的恶名,公子难道甘心吗?”
    “你对郭聆思那般深情,甘愿为她受人唾骂,甚至拒绝了林家的婚事,却殊不知那郭聆思早已经为了郭家放弃了你,她早已经准备另嫁他人,对你们之间的情谊忘了个干净,公子却还眼巴巴的守着你们的过往,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说什么?!”
    温禄弦脸色一寒,猛的回头看着冯妍,大步走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厉声道:“什么叫她放弃了我,什么叫她要另嫁他人!?”
    冯妍手腕被捏的生疼,原本那里有些淤青,此时怕是更加厉害了,只是她却半点都没喊疼,只是抬头看着温禄弦嘲讽道:“温公子难道不知道吗,郭家已经为郭聆思另外寻了门亲事,这几日媒人都已经门了,而且郭聆思之前根本不在荣安伯府,她是为了避开你,才与我那个好堂妹一起算计,躲去我二叔府。”
    “她们是为了给你难堪,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你在郭家门外守了这么多日,郭家都从未言语,如今她郭聆思刚在荣安伯府的消息才刚传出来,郭家迫不及待的出来当众羞辱于你,温公子该不会这么蠢的以为,郭家当真是顾忌郑国公府的脸面,才等到了今日吧?”
    “如果不是郭聆思从配合,你怎会受今日之辱?”
    温禄弦脸色铁青,身形发抖,他紧紧抓着冯妍手腕的手,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手腕都折断开来。
    他想要说不可能,郭聆思不可能这么对他,她对他情深一片,对他早已经暗许终身,他们说好的要在一起,她绝不会如此对待他,可是冯妍脸的嘲讽却让得他张不开嘴来,她所说的那些话更是如同刀子里一样,不断的钻进他的耳。
    之前郭崇真和郭柏衍的反应,郭夫人那毫不留情的话语,还有周围那些人的指指点点鄙夷嘲讽更是如同潮水一样涌了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其。
    冯妍手腕疼的厉害,可是见到温禄弦眼底里痛苦时,她却只觉得舒坦,忍不住扬唇笑道:“原来温公子是当真不知道此事啊,枉你对郭聆思痴情一片,殊不知在人家眼,公子也不过是个说舍弃便能舍弃的玩意儿罢了。”
    “你说郭聆思此时在荣安伯府在做什么呢,说不定她正娇羞的说着与别人的亲事,更有甚者,等到冯乔生辰宴办完之后,郭家与别人定下了婚事,等到郭聆思再回到郭家时,便已经是待嫁之人,只可惜,嫁的那个,怕不是公子你……”
    “你给我闭嘴,闭嘴!!”
    温禄弦如同受了刺激一样,双眼赤红的怒视着冯妍:“聆思不会如此对我,她不会!”
    冯妍缓缓前两步,双眼直视着他轻声道:“公子何必要自欺欺人,如果郭聆思当真还记得你们之间的情谊,她为何会弃你一人承受这流言蜚语,又怎会不愿见你。我只是见公子可怜,不忍你被蒙蔽罢了…”
    她试图伸手去安抚温禄弦,可是她手才一靠近,温禄弦便如同被蛰了一样,怒声道:“滚开!!”
    温禄弦猛的抓着她的手用力一甩,冯妍措不及防之下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了雪地,而温禄弦则是根本没去看她,而是如同困兽一般赤红着眼,转身走。
    冯妍摔得不轻,手腕两次被袭更是已经红肿了起来,可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反而坐在雪地,看着温禄弦的背影缓缓轻笑了起来,她笑声低哑,声音里满满都是算计和阴寒。
    冯乔,郭聆思……
    我过的不好,你们谁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