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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蕲州见冯乔让李嬷嬷进来,不高兴道:“你理会她干什么,让人打发回去行了。”
    冯老夫人刚为他们离府生了一场气,这会儿让人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冯乔摇了摇冯蕲州的胳膊。
    “爹爹,咱们虽然搬出来了,可到底还是姓冯,和祖母同去郑国公府的事情早在月前定下来了,如果我这个时候推说不去,祖母必会找理由说我不孝。”
    “况且郑国公也是老臣,与爹爹又是同僚,他府老夫人过寿,算咱们不跟着府里的人同去,也是要去露个面的,否则人家只会说咱们不懂礼数。”
    冯蕲州见冯乔说的一本正经,可那双还带着些红肿的大眼里却是蔫儿坏,轻戳了她头一指头道:“鬼丫头,真是为着这个?”
    冯乔揽着冯蕲州的胳膊娇俏一笑。
    当然不是,她虽然是不想爹爹为她背着不孝之名,让冯老夫人找到借口教训她和爹爹,但是更重要的是,她得去瞧热闹啊。
    那郑国公府可是个专出葩的好地方。
    郑国公温正宏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在朝如同墙头草,各方交好,谁也不得罪,而他的夫人卢氏也是个极为精明的人。
    照理说这两人凑在一起,算生不出人龙凤,也好歹能生个资质不差的,谁知道两人的独子温禄弦,却是个贪花好色,只喜杯之物,满口花花喜欢勾搭小娘子的纨绔公子。
    旁的世家公子,算是有些好色,表面也会稍加遮掩,可那温禄弦却全然不是。
    他风流的自豪,好色的坦荡,并且还以此为美。
    冯乔还记得,一世新帝登基大宴群臣的时候,凭着他老子捞了个官职,混进宫的温禄弦竟然在醉酒之后,直接在御龙台的石壁提了一首露骨至极的娇吟娥,不仅晃瞎一众朝臣的眼睛,气疯了新帝和太后,还让郑国公府“一战名传天下”。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没被新帝打死。
    如此传人物,冯乔怎能不去看看?
    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跟冯蕲州说的,否则凭着她爹这护短的性子,非得炸毛不可。
    “爹爹,祖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你今天回了李嬷嬷,明天还有王嬷嬷谢嬷嬷周嬷嬷,倒不如直接应了她,也省得那边再来人烦咱们。”
    冯蕲州皱眉半晌,不得不承认冯乔说的有理。
    冯老夫人那性子,向来独断专行,不容人违逆。
    之前他们搬出府时,已经气得她大发雷霆,如今碍着他在朝的身份,又自持不愿真折了冯家的富贵,所以才强压着没有闹腾。
    如果此时他强硬起来,回了她看似合理的要求,冯老夫人的确是不能拿他如何,可她却能拿孝道之名来压卿卿、
    卿卿尚未出阁,她绝不能背不孝的名声。
    不过……
    那个害卿卿的人到现在还没抓到,他得想办法给卿卿安排个会武的丫头才行。
    李嬷嬷进来的时候,鼻间闻到一股浓郁的伤药味,那其掩不住的血腥味让她面露惊疑。
    她恭敬的朝着冯蕲州和冯乔行礼后,站起身来看到冯乔脸的伤痕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四小姐的脸……您这是怎么了?”
    “嬷嬷别怕,没什么大事,是今天在闹市里惊了马,不小心摔了一下。”
    惊马?
    好端端的怎会惊马?
    李嬷嬷心思急转,嘴里担忧道:“那四小姐的伤势可要紧,这女孩子的脸可千万大意不得,若是不小心留了疤那可怎么是好……”
    冯蕲州听着李嬷嬷的话,只觉得怎么听怎么不顺耳,这老奴才是在咒他家闺女脸留疤不成?
    冯蕲州手拿着的东西往桌一扔,发出“砰”的一声响。
    李嬷嬷吓了一跳,抬头见冯蕲州脸色不好看,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她连忙低声解释道:“二爷,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四小姐……”
    “行了,卿卿的事情用不着你多问,母亲今日让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李嬷嬷连忙低声道:“回二爷,下月初三是郑国公府柳老夫人的寿辰,郑国公府给各府都递了帖子,邀小姐夫人们过府贺寿。老夫人让奴婢来转告四小姐,让四小姐下月初三同行。”
    说完后,李嬷嬷生怕冯蕲州会拒绝,想起冯老夫人说的一定要让冯乔一起,连忙紧接着说道:“二爷,奴婢来时,老夫人曾让奴婢转告二爷,不管二爷和四小姐在府如何,但是出了冯家大门,一笔写不出两个冯字。”
    “老夫人是四小姐的亲祖母,她也不求让四小姐时时伺奉在旁,可若是让人知晓,四小姐连这点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她老人家,恐怕会伤及四小姐闺誉。”
    冯蕲州闻言眼一冷。
    岂有此理,这老刁奴居然敢拿卿卿的闺誉来威胁他?!
    “二爷,您也知老夫人的性子,她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实则却最是疼爱四小姐。”
    “四小姐离府之前,未曾去见她老人家一面,老夫人为此难过的不得了。眼下四小姐才刚离府受了伤,若是叫老夫人知晓了,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啪!”
    李嬷嬷原是想指责冯乔私下离府才会受伤,暗指她不孝遭谴,没成想话没说话,脸猛的挨了一巴掌。
    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抬头,被满脸寒霜的冯蕲州一脚踹倒在地,心窝子疼的发麻。
    “二爷……”
    “你好大的胆子,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来多嘴?!”
    李嬷嬷被冯蕲州话寒意所慑,瞳孔一缩,连忙辩解道:“二爷,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嬷嬷说话的时候可没什么不敢的。”
    冯乔杵着下巴蜷在榻,睁着一双大眼淡淡道:
    “祖母向来最是珍惜冯府声誉,爱护府后辈,我是她嫡亲的孙女儿,是冯家长房嫡出的小姐,她又怎么会拿我的闺誉出来儿戏。”
    “府之事不能对外人言,但嬷嬷身为祖母身边的老人,应该很清楚我因何离府。”
    “祖母那般明事理之人,她该高兴我与爹爹愿意不计较大房的过错,可你却说祖母因我伤心难过,你这是在暗指祖母不讲道理,心思恶毒,想以亲孝之名来对付于我,容不下我这个嫡亲孙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