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行了一小段路,许花凉开始恼了,她刚刚只顾着山,完全忘了问这里是哪里了,她又该往哪边行呢?她停在原地,踌躇不前,而贺兰悠匆匆包扎了之后,便再次悄悄跟了上来。
    有人…
    很好的听觉,许花凉听到了不远处轻微的脚步声。
    许花凉勾了勾唇,然后蹲身,手指不知道在地上画着什么?,约莫半晌,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再次站起身,准备前进,可刚没走多远,身后响起一阵马车声,许花凉灵巧的站到一旁,然后闻声等待马车的到来,马车行驶到跟前时,许花凉幽幽开口。“你好,可以请你带我一程吗?”
    贺兰悠手握缰绳的手松了松,然后笑了笑,压低了声说道。“不知姑娘要去哪里呢?”
    听到人声很是低沉,许花凉暗自认为驾马的可能是一位中年男人。“大叔,我想要去云国,不知道你能否载我一程。”
    “云国?”贺兰悠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嘴角,然后,便自顾自的认真打量起许花凉来,郑重问。“姑娘要去云国,可这云国离这里还有好远呢?”
    “没关系的,大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云国。”许花凉的面色苍白至极,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听出了她话语的焦急,贺兰悠有些不高兴了。
    “姑娘这么急,难道是要去云国找心上人。”浓浓的试探外加浓浓的醋意。
    许花凉沉默顷刻,便毅然决然道。“是。”
    这轮到贺兰悠沉默了,原来是为了心上人,所以才不问情由,只身上路吗?
    去云国得先经过陈国,再由陈国南上,才能抵达。
    利落的跳马车,将许花凉搀扶了上来,许花凉静静的坐在马车内,一直在思索去到了云国要以什么身份去找慕容述,云国纷争。阴谋不断,能不能见到慕容述还是个未知,现在考虑见面时要说什么,实在是太早了。
    边上的贺兰悠看她一眼,问道。“姑娘,你在想什么?”
    许花凉忙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现实,朝贺兰悠歉意的点了点头。“没什么?”
    贺兰悠听完,嘴角溢起一抹讶异,果然,还是这么警惕。是本身性格就很警惕,还是说…她认出他了,故意在装不认识?
    想了想,贺兰悠脸上溢起一抹温润的微笑,淡然道。“姑娘,你这样只身上路,不怕危险吗?”
    “危险?”许花凉眼眸里的晶亮瞬间黯淡了来,就连表情也垮了来,与之前骄傲冷血的她截然不同。
    贺兰悠担忧的看了许花凉一眼,再次开口。“对啊!一个女孩子家的在外面乱跑,很危险的,你就这样一个人出来,你家里人都不担心的吗?”
    “没什么可担心的。”许花凉冷然开口,心里暗忖,如若回到云国,她发誓一定要诛掉那些曾欺负过她的人。
    马车行行停停,大约过了半日,已到陈国边境的一座小镇。名唤,石玉镇。
    此时已近晌午,不似早间那般暖,多了一份炽热,多了一份烈。
    不过,风还是很凉。
    石玉镇热闹非凡,是陈国与云国的交叉点,这里聚集着两国前来贸易的商人,这也是陈国最重要的防守边关。
    街上人来人往,香车宝马川流不息,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谈天说地,大都围绕云国、陈国发生的大事来说。
    偶尔有些闲言细语传到许花凉的耳边。
    “听说陈国最近正在招兵买马,准备攻打云国。”
    “不会吧!云国兵强马壮,况且又有慕容述镇守,陈国若是攻打的话,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兵戎相见,苦的是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啊!”
    “你还不知道啊!这慕容述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听说慕容述的王妃葬身火场了,剧说,是这皇上太后太后所为,慕容述一怒之,带兵逼宫了。”
    “是吗?照你这么说,云国之内,内讧了,所以收到风声的陈国才会准备出兵的吗?”
    “是啊!不得不说啊!这女人啊真是祸水啊!”
    “没办法啊!这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啊!”
    许花凉听着街上百姓的私语声,心里略微有些惊慌,陈国要攻打云国,慕容述带兵逼宫,她不再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明明知道道听途说信不得,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她该怎么把消息送给身在云国的慕容述呢?
    不行…送消息…那太不切实际了。
    还是得先想个计策,让陈国打消云国的念头。
    边上的贺兰悠像是看懂许花凉的心思似的,微微笑道。“姑娘,你是担心…你远在云国的心上人沦为战争的牺牲品吗?”
    “大叔,你的话有点多了。”很显然,许花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马车驾到镇上的一家客栈,安顿好之后,许花凉吩咐小二给了她准备了一个指路的枝干,然后戴上面纱,走出了客栈。而贺兰悠也在她离开之际,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一个人逛街,其实也挺惬意的,没有世俗的繁扰和纷争,很是自由,却不快乐。
    心里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听着这些闹市的繁华声,许花凉不禁想起了自己在云国的那段时光,娴儿在,语嫣在,慕容枫在,慕容述在。如今,除了她自己,谁也不在。
    听到左手边小厮的叫喊声,许花凉闻声走了过去。
    玉手触碰到台案上摆放着的玉饰,冰冷的触感瞬间游走于全身,她对玉饰总有一种很独特的情感,或许是因为那是她穿越而来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又或是因为慕容述曾将生命以玉佩交由她。
    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一种很独特的感觉。
    许花凉玉手轻轻拿起一块泛着红光的翠玉,然后另一只也抚了上来,由于眼睛看不见,只能靠着触摸来辨别。抬头正要问话。
    突然,另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过来,一把将她的手中的翠玉给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