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看着秦曼语,孟凡森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
    她要帮自己把书语从叶成蹊身边抢回来?!
    她在说梦话吗?
    迎视上孟凡森明显惊愕的目光,秦曼语轻笑,“孟先生好像不信?”
    他皱眉,脸色微沉,“你简直疯了……”
    无所谓的笑笑,秦曼语并没有因为他侮辱性的言辞而面露不悦,反而耐心向他解释道,“他们在一起的这么突然,难道孟先生就从来都没有好奇过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秋书语和叶成蹊在一起并不幸福,你打算拯救她吗?”
    闻言,孟凡森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攥紧,原本迷离的眼神骤然变的幽暗。
    书语和叶成蹊在一起不幸福……
    这怎么可能呢!
    叶成蹊那么爱她,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眸光黯淡的摇了摇头,孟凡森仰头将水晶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像是懒得再搭理秦曼语。
    被他无视,秦曼语也不恼,继续耐心的对他说,“突然而起的感情,莫名其妙的情深,我以为孟先生这个聪明人一定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儿,没想到我高估你了。”
    “呵……”孟凡森不为所动。
    “不瞒你说,我和成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吧台上的烛光,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就像你和秋书语一样,我们是青梅竹马。”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让人难以割舍的。
    因为它纯粹、美好。
    随着秦曼语的声音缓缓响起,孟凡森也随之陷入了自己的记忆。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和书语会走到这一步。
    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秦曼语缓声道,“成蹊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从不轻易说爱,但我能感受到,他对我是不同的……”
    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同样的事业,她懂他的世界,而非像秋书语那样和他格格不入。
    无论是家世、地位,亦或是样貌和为人,她自认自己不会输给秋书语。
    更甚者,自己比她还有优势。
    亲家家世清白,而且她奶奶和叶家的老夫人年轻时还是闺蜜,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她和叶成蹊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如果没有秋书语的话,今天站在他身边的人就该是她。
    秦曼语编给孟凡森听的那段故事,主要是说,她和叶成蹊年少相识,虽然彼此有意,但因为两人都是极其骄傲的人,所以谁也不肯率先向对方表明心意。而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你是想说,他爱的人是你,而非书语?”孟凡森冷笑了一下,明显不信,“秦小姐,请恕我直言,你的确很迷人,但这并不代表书语没有她自己的魅力。”
    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叶成蹊不是真的被书语吸引了呢!
    当然,多年来受到的良好教育告诉他,对女性说话时要委婉,表述的太过直白会伤人自尊。
    被孟凡森这样质疑,秦曼语并没有急着否认,而是等他说完之后才慢悠悠的说,“他爱的是谁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不确定的话,可以多留意他一下。”
    她没直接笃定的说叶成蹊爱的就是她,而是采用了一种迂回的方式。
    又帮孟凡森添了一杯酒,秦曼语笑的意味深长,“我只是觉得事情太巧了,我和书语的名字里都有相同的一个字,而且,她和我又有点像,孟先生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刚刚也认错了不是吗?”
    “你是说……”
    “你不如回去问问孟总和夫人,看看成蹊和她的初遇是怎样的。”话落,她起身离开了酒吧,留下孟凡森独自陷入了深思。
    其实秋书语和叶成蹊的初遇,他曾听孟凡淼无意间说起过。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见过,可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叶成蹊就把书语抱住了。
    事后,书语向他母亲解释的是,叶成蹊认错人了。
    难道……
    一时认错,就会一直认错吗?
    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秦曼语模棱两可的话勾起了孟凡森深深的怀疑,再加上熊楚墨结婚时听到的那些传言,秋伯伯提前了那么久出狱,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同寻常。
    是他疯了,还是叶成蹊疯了……
    *
    不比孟凡森这一夜过的痛苦不安,叶成蹊过的可谓是无比惬意。
    他过的爽了,自然也就意味着秋书语的“水深火热”。
    而且不知道是叶成蹊喝醉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床头柜上摆着他们的结婚证,以至于他格外激动,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没有分寸,第二天早上秋书语起床的时候,又用进去半管遮瑕。
    看着镜子里自己颈间的齿痕,秋书语秀气的眉缓缓蹙起。
    她总觉得……
    叶成蹊在压抑什么。
    他无法在清醒的状态下向她倾诉,所以就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宣泄内心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解开他的心结,就像……
    她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心结。
    也或许,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透过镜子看向窗边的那束向阳花,秋书语涂遮瑕的手一顿。
    她知道花是教父派人送来的,或者说,他本人昨天就在婚礼现场,只是他的身边比较敏感,不适合在众人面前现身。
    说起来,他们也好久没见了。
    之前他生日的时候,自己曾和往年一样亲手给他做了一桌子的菜,遗憾的是,他没赶得及回来吃。
    听说是封四少那边的情况比较麻烦,把他拖累住了。
    “书语……”叶成蹊在床上翻了个身,手臂在床边划拉了两下,活像是在水里游泳的样子,“老婆?”
    “怎么了?”
    秋书语起身走到床边坐下,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感觉到床边向下微微塌陷,叶成蹊忽然挺起上半身在她唇上“叨”了一口,然后头一低,正好枕在了她的膝盖上,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声音懒懒的,“晚点带你去参加一个聚会。”
    “又有聚会?!”之前就听他说,连清川和顾安尘他们今天就会动身回去了,那他还要和谁聚会?
    “嗯。”
    慵懒的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叶成蹊才解释道,“是一个建筑师沙龙,带你去逛逛。”
    以前……
    他从来没带她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