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芝,泽芝,对不起。”顾又礼低下了头,沉默良久说,“如果你觉得分开对你是好的话……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也好,我送景丽去美国治病,事情处理好,就回来见你。到时候再没有其它任何的麻烦事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幸福的在一起了,再没有人来打扰我们。”
    “既然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开,那你为什么要把戒指还给我?”顾又礼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把蓝丝绒盒子重新推到白泽芝的面前,“收起来收起来,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等景丽做了手术,我就回来。”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带着它来见我吧。”白泽芝又把蓝丝绒盒子重新推回到顾又礼的面前,说,“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愿意的话。”
    “愿意,我当然愿意,什么时候我也不会不愿意啊,除非你不愿意。”顾又礼顺口说着,说着说着就变了脸色,“白小芝,你有古怪,你到底什么意思,是说你到时候会不愿意吗?你不要骗我!”
    “我没有什么意思,如果你自己喜欢乱想,我也没有办法。”白泽芝垂着眼睛淡淡地说。
    “你,我真是搞不懂你了。”顾又礼再次抓头。
    手机铃声响起,“噢,丽丽啊。”顾又礼接起电话,看了白泽芝一眼。白泽芝知道,那是景丽的电话。
    这个电话打的时间有一点长,白泽芝看着窗外的风景,习以为常。景丽似乎长着千里眼,每次她和顾又礼一起的时候,景丽的电话都会追随而至,一打就是十几分钟甚至更长。一个电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喧宾夺主,破坏气氛。
    挂了电话,顾又礼有些尴尬,面露歉意,白泽芝抓住机会说:“你看,就是这样无处不在。所以,你还是走吧。你们都走吧。你说过要永远都让我快乐的,可是现在你就办不到了,哪有以后?所以承诺都是不可靠的。”
    “怎么没有以后?我……”
    “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我等的不耐烦了!”白泽芝皱起了眉头,声音有点大。
    “白小芝!”顾又礼吃惊地看着她。
    白泽芝想,不说些狠话是不行了,索性痛快一点吧,她已经受够了。
    “是的,我很不耐烦,我受够了!顾又礼,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们分开吧,分开!你和你的景丽妹妹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看见你了,等你没有这些拖着尾巴的麻烦事了,再来见我吧。就是这样。”
    “白泽芝,白泽芝,你,你……”顾又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白泽芝,“这算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分开?分开?”
    “就是分手,分手的意思。我说的都累了,累极了,顾又礼!”
    顾又礼半晌没有说话,最后他神情严肃,沉声说道:“白泽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还是先冷静一下,我们改天再谈。”
    他站起来走了,第一次,先离开。
    不,并不是第一次。那一次,也是他先离开,让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后来,他一声不响去了美国。
    然而那次和这次的心情完全不同,那一次,她还懵懂不知,这一次,有心痛的感觉。
    白泽芝很想站起来追上他,但是,她坐在椅子里一动未动。
    音乐循环,卡农再次响起,一个声部缠绵于另一个声部,直到最后一个小节,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