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奇看着顾又礼,目光逐渐深邃,这个年青人身上散发着不可阻挡的力量,既年轻又成熟,既热情又冷峻,他的身上冰与火的气质融洽地结合在一起,竟然让人有些不可捉摸,不容小觑。
    他轻舒了一口气,对顾又礼说:“希望几年以后,你还能和今天一样,还能说出今天这样的话来。我似乎不够资格,但是我对小芝的感情并不比你少。”
    “算了吧,随时都可以背叛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顾又礼轻蔑地说。
    唐俊奇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顾自说道:“今天你说得信誓旦旦,我倒要看看你几年之后,还会不会和今天一个样。我已经走过了醉眼迷花的阶段,你还没有。在未来的那些年,比你更坚定的可能是我!”
    “别做梦了!你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顾又礼咬着牙用力地说到。
    “走着瞧!”唐俊奇故意地,想要激怒顾又礼。
    “走着瞧!”顾又礼不甘示弱,脸上保持着冷静,心里已经恨不得在面前这人的身上划上几道了。
    “你们在说什么?”白泽芝回来了,一脸茫然地问这两个男人。
    刚才还身体笔直,目光灼灼的顾又礼,立刻变了脸,状似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若无其事地回答:“哦,这位唐先生说他要走了,要回上海去了,来跟我们告别。”说完他趁白泽芝没看他的时候,挑衅地瞪视了唐俊奇一眼。
    看着这位青年从冷峻的战士瞬间变身成无害的男孩,唐俊奇啼笑皆非。他不动声色地跟白泽芝说:“是啊,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明天就离开拉萨,回上海了。我也出来久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是该回去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跟你说一声,这就走了。”
    他每句话都特意强调一个“你”字,然后也故意去看看顾又礼。
    “我送送你吧。”
    两人之间的暗流,白泽芝并无察觉。她跟着唐俊奇一起走出病房,两人一路沉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还是唐俊奇问:“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杭州吗?我暂时还不回去。我在昌都的一所小学当老师,起码要做满一年时间吧。”白泽芝回答。
    “这么久?你又何必吃这个苦。”唐俊奇不甚赞成。
    “我不觉得是吃苦,我觉得很有意义,也很快乐。在这里,我认识到了很多以前从没注意过的事情。”白泽芝认真地说。
    “小芝。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你也不必因此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跑到这个高原上来……”
    “不,跟你没有关系,唐俊奇。我原谅你了,也原谅丁蔷薇了,也许,根本谈不上原谅。我有什么资格原谅别人呢?一个人,一生会遇到大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假如那个人不爱你,你也不必责怪他,也不要觉得是自己受到了伤害。”
    “小芝……”
    “我是说真的。唐俊奇,我觉得自己是这么渺小,这么肤浅,只知道纠结于自己的世界,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你看世界这么大,生命又珍贵又渺小,所以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耗费在那些我们不能把握的事情上。我想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能帮助到别人的事情,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有价值,很了不起,也会很快乐!”白泽芝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非常的美丽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