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芝这边是心神不宁,搞不清自己的心理;唐俊奇那边是心烦意乱,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从这一点上讲,他们倒算是心有灵犀。
    唐俊奇开车调转方向,准备找个酒吧去散散心。是的,他要去散散心。他感觉自己这小半年,过成了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他在33岁的时候,遇见了让自己动心的女孩。是的,不是惊艳,是动心。惊艳只是愉悦了眼睛,而动心是触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个地方被层层铠甲包裹着,非斩金截玉的利刃不能入,而那天只是被她一个回眸,就击穿了。
    他头一次萌生了结婚的念头,想要和一个女孩永远的念头,这种念头,好像只有结婚这种行为才能诠释和表达。她好像白色的天使,因此他愿意守护着她,为她做一切的事情,也为她有所放弃。
    然而爱,并不能够仅仅停留在精神的层面。白泽芝就像一件只能看不能摸的艺术品,虽然好看,虽然值钱,可是不免空泛而脱离实际。他想要真实的,热烈的感觉,这对他来说本不是问题,但现在的确成了一个大问题。他本是有耐心等待的,可是来自长辈的阻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没有期限的等待,令他焦躁。
    唐俊奇把车子停在了一间酒吧的门口。他走进喧闹的酒吧,漫无目的,只想让这世俗的喧嚣给自己一点热气,像从前那样的放纵自己,享受生活。
    他走到吧台边,斜靠着吧台,点了一杯酒,环视着周围。他像个猎人似的寻找着猎物,然后就好巧不巧的,看见了丁蔷薇。
    丁蔷薇正在闷头喝酒。她没有注意周围的人,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难得的,她不是来展示自己魅力的,她只想躲在喧闹的人群里,想一想自己的问题。在安静的环境里她没法思考,只会疯狂;而在喧嚣的环境里,她却能安静,并想一想自己的问题。
    她又没有化妆,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大毛衣,还戴了一副眼镜。她并不近视,这副平光眼镜,只是为了遮掩一下微肿的双眼。她哭过了,眼睛有点不好看。她跟童宁的冷战并没有结束。
    这一次,他们的冷战时间有点长,超过了三天。那晚她应酬完回家,童宁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说:“你的心可真大,还能没事人一样地去应酬。丢下自己的老公,这么晚才知道回来,玩得开心吧?丁蔷薇,你的心得有多大啊!”
    丁蔷薇感觉自己理亏,但是嘴上不肯服输,说:“你的老婆在外面,你都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的吗?你就那么放心?你又做得有多好?”
    童宁一言不发,转身回屋了。次日一早,童宁就拖着行李箱走了。丁蔷薇吓了一跳,难道是离家出走?后来从他助理那儿得知,他是出差去了。
    这一晃就是五六天,跟以往的几次不一样,童宁没有给过她一个电话。丁蔷薇赌气地,也不给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