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祁连珊回来上班了。大家都觉得,她似乎有了一些变化,没有以前那么外向、活泼了,人变得沉静了一些。
    顾又礼围着祁连珊转了好几个圈,纳闷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哪里变了呢?奇怪啊!”
    白泽芝怕顾又礼惹祁连珊心情不好,就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自己那间办公室,说:“你不要去惹她。”
    “她,怎么了?”顾又礼指指隔壁方向,诧异地说,“还不能惹了?再说我也没惹她呀!”
    “她大病了一场,比较脆弱,你说话注意点,不要没轻没重地乱说话。”
    “是是是。对了,你生日怎么过的?今年又没能给你过成生日!”顾又礼不甘地说,“要么补过!”
    白泽芝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一手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慢悠悠地说:“不要补过。生日过一遍还不够,还要补过?感觉一下长两岁,有什么好。我都不想过生日了,过一个大一岁,都二十六岁了。每个叔叔阿姨看见我,就要啰嗦一遍。过年越来越没意思了。”
    “二十六岁好啊,我也想赶快到二十六岁,你等等我!”顾又礼一本正经地说,好像在说一个严肃的问题。
    白泽芝被他逗笑了。不过只一瞬的工夫,又重新陷入了思索。
    她这些天就在纳闷,同样是26岁,如果是已经结婚的话,别人就会说“真年轻啊”;如果是还没结婚的,别人就会一脸焦虑地替你着急“不小啦!”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她心里嘀咕着很是不服气,但嘴上并不说出来。她觉得这种话在蔷薇面前说说无所谓,不适合在顾又礼面前说。
    她看着顾又礼,忽然的就冒出了一句:“也许我今年就结婚了呢!”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顾又礼立刻变了脸色。他面色不善地盯着白泽芝的眼睛问:“跟谁?”
    “唐俊奇啊!还能有谁?”白泽芝理所当然,非常轻松地说。
    顾又礼的脸色又沉了一沉,艰难地问:“你们,算是定下来了?”
    顾又礼的脸色很明显的难看,但白泽芝并没有犹豫。今天的谈话内容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然而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她想索性就把话都说得透彻敞亮一点。
    “过年的时候,唐俊奇来过我家了,见过我爸爸了。”她说。
    “哦,”顾又礼点点头,自嘲地笑着,“连家长都见了,日子定了吗?”
    “那倒没有,应该会是下半年吧。”
    其实事情远没有进行到这个程度,白泽芝只是一厢情愿地想,到了下半年,也许爸爸就会同意了。以前自己要什么,即使爸爸当时不同意,过段时间也就都同意了。她忘了,她还没有见过唐俊奇的父母。她从来没有想过唐俊奇那边会有什么问题。
    “好,好,好。”
    顾又礼一连说了三声好,然而他的脸色很不好。甚至,十分的吓人,连白泽芝都有些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