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潇匆匆赶回穆家暂居的院落,走进正堂,见自己父亲正沉着脸,坐在屋子中央,母亲陪坐在一侧,而老管家的儿子阿福则垂着头,恭敬的侍立在他们面前。
    穆潇上前给父母亲行了礼,然后走过去站立在父亲的身侧。只听父亲问阿福:“可去找过知州大人?”
    阿福答:“去找过了,知州大人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他也无能为力。不过知州大人还是顾念着我们家,说是会尽量照顾着大老爷和三老爷。”
    穆老爷从椅子里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几步,然后叹气说:“怕是京里面出了大变故了,咱们在这里,得不着消息,怕是……”
    穆老爷示意阿福下去休息,自己将事情的原委跟次子穆潇说了一遍。原来老家出了变故,官府里突然来人带走了大老爷、三老爷,羁押在了牢里。穆老爷在家中排行老二,阿福口中的大老爷和三老爷,就是穆老爷的大哥和三弟。穆家老夫人尚在,和家中女眷被禁在了府中不能随意进出,府外有官兵看守着。
    至于为什么带走了自己的大哥和三弟,还要软禁府中家眷,官府并没有明白的解释。穆老爷思忖,太子和三皇子怕是正面干起来了,而且很可能三皇子这边落了下风。他焦虑不已,一面担心着老母亲和兄弟们的安全,一面担心着长子的安危,这一颗心真不知该分给谁。
    穆潇听了父亲的话,也是非常的担忧和不安,他自告奋勇的跟自己父亲说:“爹,不然我回老家去看看情况?要么,我去京里找大哥?”
    穆老爷摆手说:“不可!你现在回去,也只是往牢里多送一口人。京里也去不得,情况不明,还是不要莽撞行事。现在要紧的是,要能打听到京里现在的情况。”
    正说着,仆从在门口报:“白老爷到!”
    白家堡的主人白老爷,大步跨进了正堂,朗声跟穆老爷说:“穆兄,我这里得了些消息,要跟你说。”
    穆老爷赶紧让座,两人坐下说话。
    白老爷说:“京城里来的消息,太子跟三皇子兵戎相见了。结果三皇子这边失利,现不知所踪。太子已经占据了禁宫,据传皇上病重……”
    穆老爷叹气说:“白兄,惭愧啊惭愧,我们穆家怕是给你们白家堡带来大麻烦了。犬子不听我的劝,执意要跟着三皇子,现如今,怕是不能善了,老家那边,也是出了变故……”说着把阿福带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对白老爷讲了。最后穆老爷说:“我们明天就告辞去了,不能给白兄您平白的惹下麻烦。”
    白家堡主人此时立刻阻止说:“你们现在走,能去哪里?我白家堡不是胆小怕事,不讲义气的主。你们且安心住着,白家堡身处乡野之地,常人找不到这里来。我们再去外面打探消息……”
    白老爷走后,穆老爷和夫人又是一番唏嘘叹息,焦急也没有用,只有等新的消息来了再说。他们这边自是对白老爷感激不已。
    再说白夫人,得知了消息后跟白老爷说:“唉,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这夺位的事,是小事么?我们白家一向逍遥于江湖,现如今牵扯其中,万一……我本来看着他家二公子甚好,跟我们水芸很是般配,想要促成这桩亲事的,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水芸本就体弱多病,心又高,本想为她寻一门她自己喜欢的亲事,由着她去,能过几年舒心的日子就过几年舒心的日子……可如今平白出了这样的变故,不要说婚事,怕是连我们白家的太平日子都要……”
    “莫要说了,这个时候,我总不能赶他们一家出去。”
    白夫人听了,也是无奈。他们的这一番话,刚巧被走到门口的白水芸,一字不落的都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