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知道管事的办事能力,她在想,要不要招认。
    张嬷嬷张扬跋扈惯了,做了坏事儿,也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心虚表情。
    她养着下颚,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管事刚要离开,张嬷嬷开了口,“是,从前的事儿都是我干得,我只是帮你们除了一条贱命,有什么好怪罪的,大小姐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其他几位嬷嬷一听,大惊失色,张嬷嬷这性子是急了些,可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儿。
    其他的下人只觉得解气,如今张嬷嬷做出了这等丑事儿,应该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而此时的夏倾歌并不想问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这深宅大院里,明争暗斗,两面三刀,也是常有之事。
    “来人!”
    “慢着!”
    一道声音落地,一道声音接着响起,张嬷嬷眉目一挑,面对投来的异样目光,她根本不在乎,好像杀人这事儿和她毫不相关。
    “小姐为何要惩治我?”
    "你犯下的种种错误,难道还不够吗?"夏倾歌看出她眼底的不甘,也肯出了她眼底对自己的蔑视。
    夏倾歌顿了顿,意味深明的笑了笑,“难道说?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吗?”
    张嬷嬷冷哼一声,“小姐是如何对自己父亲的,传了出去,就是个笑话,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此话一听,所有人打心底佩服张嬷嬷的勇气,可能张嬷嬷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所以也干脆和夏倾歌撕破了脸。
    “夏林毅他所干的事儿,都会受到报应,而现在,他就是在偿还从前的债。”
    夏倾歌并没有称呼父亲,而是直接说他的名字,夏倾歌顿了顿,看着张嬷嬷的气势下降,“所以,你也会得到报应。”
    “小姐不用我,我从这里出去便是,何必要如此刻薄?若是传出去,小姐?”张嬷嬷笑了笑,“毕竟小姐还是深闺秀女,名声不好,这颜色再好,也会让别人说小姐是毒妇,注定嫁不出去的。”
    张嬷嬷的确是个办事儿得力的,从前凡是交代给她的,都是办得滴水不露,让主子满意。
    张嬷嬷干活让人挑不出刺来,从前有位官家的夫人就看重了她,最近传来一封信,若是在这里干的不痛快,就到她那里。
    其实张嬷嬷也知道,那位官家的夫人见她性子泼辣,会压得住人,正好,那位夫人后院中的小妾姿色出挑,身段曼妙,把老爷的魂都勾走了。
    有了她这样一个人,会帮她赶走不少贱人。
    张嬷嬷想投奔她,所以也不想在这里干了,就算大小姐欣赏她,如今的尚书府不再是尚书府,月钱再多又有何用。
    “小姐,我该领罚领罚,之后我就从这个府中出去,再也不会来,省的碍了大小姐的眼睛。”
    “领罚?”夏倾歌笑得轻佻,“你说,怎么罚?”
    夏倾歌话落,来回踱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张嬷嬷,她淡然自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杵在那里,悉听发落。
    可能?
    夏倾歌想至此,说道,“看来你要投奔异主了?”
    “没错!”
    张嬷嬷得意的很,此时,管事正好回来了,他没听张嬷嬷的,即使张嬷嬷承认,他也要把人证物证找出来。
    “小姐!”
    掌事顿了顿,刚才实在太累,现在查明了真想,把气喘利索了,向大家说道,“张嬷嬷曾经杀害金氏手底下的嬷嬷一事还有两位婢子知道,而这两位婢子也同样是当年的帮凶,张嬷嬷的锦盒内,还有死者的首饰,上面还带着一丝残留的血迹。”
    “你满口胡言乱语,不怕遭雷劈吗?”
    张嬷嬷仍然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好像她当年从来没杀过人,可她明明刚才自己承认了。
    夏倾歌只觉得可笑,对着管事说,“叫来那两名婢子!”
    “是!”
    旋即,两名婢子带了过来,上前跪下,“大小姐。”
    夏倾歌坐在了廊下的摇椅上,品着清茶,眼睛盯着杯中的茶叶,漫不经心的模样。
    “说吧,当年是怎么回事!”
    “当年是张嬷嬷杀了人,我们两只是路过而已,谁知道张嬷嬷就过来说要把这杀人的事儿嫁祸给我们,我们当然不愿意,张嬷嬷还说若是肯帮帮她,把尸体抬到井口之中,那她就闭嘴,也不会闹事,今后我和另一位婢子也不会有姓名之危。”
    夏倾歌闻言,觉得这张嬷嬷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哦?又要拖到井口边,杀人的方法有千千万,张嬷嬷唯独喜欢用这种杀人的方式。”
    说至此,夏倾歌发现张嬷嬷的嘴角抽蓄,眼底浮现出了泪水,“张嬷嬷,说话啊!”
    闻言,张嬷嬷咽下心中的苦涩,相当当年往事,后悔不已,“从前我丈夫吃喝嫖赌,每每回家还打我骂我,说我生不出儿子,不能为他家延续香火,又一次,他竟然带着女人回家,我不高兴就说了他两句,没想到,他直接把我扛起来,扔进了井口里。”
    张嬷嬷顿了顿,酸涩漫上心头,“我不知道他居然会这么对我,他是个屠夫,家中养了几头猪,也不愁肉吃,在村里过得富裕,我原本以为我会和他安生的过下半辈子,谁知道她!”
    张嬷嬷看着玉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所以我恨,我恨那些比我年轻比我貌美的小姑娘,只要有他们在,就会勾引男人。”
    “玉珍是个倔强的丫头,府里还有好多家丁看上了玉珍,时不时就会在耳房那里偷看她两眼,这种人,我生来就讨厌,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贱货。”
    夏倾歌闻言,看一旁的玉珍刚想说话,她摆摆手,对玉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等张嬷嬷哭完,夏倾歌道,“我现在把你说的一字一句都写在了信上。”
    “什么?”张嬷嬷有些不明白,她要把她告上公堂?
    她面露疑问,夏倾歌把那张宣纸折叠起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信封之之中。
    “不是有位夫人看重了你吗?我把这封信交由她,你知道她的丈夫是朝中哪位官员?”
    夏倾歌顿了顿,见张嬷嬷的面色愈发沉重,“是户部尚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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