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只觉得如芒在背,她不敢回头,也不敢看着他那张满是戾气的眼睛。
    她收回了钥匙,站在一旁。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顾睿渊。
    夏倾歌没说话,低垂眉眼,沉默不语。
    顾璟贤见此,觉得好不容易劝动了夏倾歌,顾睿渊又发现了。
    他长叹一口气,苦笑道,“看来我是真的要在这里度日了。”
    顾璟贤道完,弯曲双膝,盘腿而坐,意态悠闲,即使满身狼狈,也仍是遮掩不了他俊美尊贵的容貌。
    “皇叔,真是可悲啊,你心爱的女子现在来救我。”
    见顾睿渊没说话,但他察觉到,他眼底的杀气如大火燎原,恐怖异常。
    “我说嘛!这女人一看就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说不定,你们还没我们熟络呢!”
    顾睿渊闻言,脑海中浮现出上次他们在花园之中的场景。
    其实夏倾歌并没有什么暧昧之举,可他一想到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中暴虐之念骤起,恨不得把顾璟贤碎尸万段。
    “你再说一遍!”
    顾睿渊终于开口,眼底的杀气肆意,冰冷骇然。
    顾璟贤笑了笑,”从来没看过皇叔对哪个女子上心过,皇叔这般动怒,难道是吃醋了?一向冷静自持的皇叔怎会这般不淡定呢?”
    顾璟贤的笑声就如一根刺,戳在顾睿渊的心尖上。
    而此时的夏倾歌,也觉得顾璟贤越发的不可理喻。
    借此挑拨,心怀不轨。
    “你够了。”
    “难道不是吗?”顾璟贤笑的别有深意,“还是我们比较熟络。”
    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自然受着同等的教育,同样的观念,同样的交集点。
    夏倾歌冷然一笑,“没错,我和你是比较熟,但不代表你和我的关系好。”
    顾璟贤鼻中冷哼,“看来我当这个皇帝也是没趣,不如我和你一起回去,你这等美色,不如就跟了我,咱们一起过日子,如何?”
    顾璟贤一直在隐瞒自己是个穿越人的身份,可今日的顾睿渊实在过分至极,把他逼入绝境。
    所以他想气气他,故意说出了这些话。
    而最激动的并不是顾睿渊,而是夏倾歌,她不想在这个世界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若顾璟贤一时冲动,说的更多,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身份,决不能暴露。
    她拔出剑,指向顾璟贤,“别再说了。”
    “这是要杀了我吗?”
    顾璟贤握着剑尖的位置,又往自己的胸口那里挪动了一寸,“那就来杀啊!”
    “别逼我!”
    下一刻,夏倾歌的手臂被顾睿渊紧紧握住,沿着顾璟贤心房的位置向下移动了一寸,刺了进去。
    周围一滩血泊,染红了整片衣服,顾璟贤痛苦难耐,“你”
    顾睿渊皱了皱眉,“闭上你的嘴。”
    他吩咐身旁的暗卫,“他胸口那里受伤,并无大碍,你们只要看着他就好。”
    “是!”
    之后夏倾歌又被顾睿渊拽会了马车里.
    室内一片安静,鸦雀无声,夏倾歌只觉得快要闷死了,如鲠在喉,苦不堪言。
    他定会生气的,待会要怎么应付
    一旁的顾睿渊素日里就沉默寡言,此时的他安静的喘气声都听不见,更觉可怕。
    许久后,他偏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你以后还会背叛我吗?”
    之前夏倾歌身上带着毒混进摄政王府,接近新月公主,可那时候的他还不确定,她是不是皇帝那边的人。
    如今,通过刚才那几句话,顾睿渊可以确定,他们之间定是有不能说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也只有他们知道。
    但顾睿渊不想管夏倾歌的从前,也不想管她是不是皇帝的人,他只想现在,夏倾歌能否给她一个承诺。
    至少她永远靠在他这一边,永不背叛,即使不喜欢他也好,但他只想要一个答案,她能不能对自己好一些?能不能不要离开他。
    起码不能和他人同伙,陷害自己。
    夏倾歌耳边不停回荡这句话,一时百感交集。
    刚才那几个字,明明说的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可夏倾歌却能感受他心底的落寞和难过。
    “不会。”她一时心软,就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真的?”
    夏倾歌面露疑惑,”那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
    “嫁给我!”
    夏倾歌假猩假意的笑了笑,“夫妻之间本是同心同德,互相扶持,恩爱一体,可也有那种隔着一道墙,永远不能交心的夫妻啊,不是做了夫妻,就能保证不背叛对方,即使关系变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对不对。”
    夏倾歌苦口婆心,耐心的徐徐道来。
    可即使她谆谆告诫,顾睿渊仍是不改执念,就是想让夏倾歌嫁给自己。
    “我提出来了,自然有让你嫁给我的法子,可在这之前,我不想逼你,我想和你天长地久,所以,我不想让你恨我!”
    谢琅骅要娶她,顾睿渊也要娶她,这被求婚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夏倾歌没说话,只是掀开窗帘一角,长舒一口浊气,排泄心中烦闷。
    许久后,夏倾歌的耳边再次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如若你根本不想嫁我,别怪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是在威胁她吗?
    夏倾歌偏过头,发现顾睿渊依旧在闭目养神。
    夏倾歌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可她知道,顾睿渊狠起来是真的无人能敌,所以这人不能惹!
    他残暴手段天下人皆知,若是到时候顾睿渊真的做出什么,她也不好应对。
    而且刚才那声音,似是有几分杀意,让人害怕。
    之后,马车一路行驶,终于回到了长安城,顾睿渊让暗卫把牢笼的布掀开,让百姓都看看,这皇帝和谢琅骅是如何的狼狈。
    二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已是够惨了,可世人还觉得不够。
    尤其是皇帝,前几年改革制度,让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家家户户交税种地,男子充军,老人无依无靠,留下妻子儿女支撑家庭。
    这就是这些年来,为何出来干活的妇人变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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