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们也别练了,时间到了,吃早饭去吧?”
    夜萤见阿宁眼巴巴地看着这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便见好就收,招呼大家道。
    毕竟,人家是端大哥的表妹,就算对他有什么心思,但是夜萤对端翌却有几分把握。
    不说别的,就凭在时疫阴云笼罩下,端翌毅然进村来找她。
    当时根本没有人知道时疫已经有了解药,就连夜萤自已也是才刚刚想到,想法还在脑子里酝酿着,所以,端翌进来,真的是为了她舍生忘死的。
    “不在这里吃了,咱们去镇上吃早茶吧,之前不是说仙客来有早茶了吗?你最爱吃的水晶虾饺什么的都有,正好阿宁也来了,她也没吃过,一起吧!”
    端翌如此一说,阿宁不由地扁了扁嘴。
    得,表哥说到底还是为了请夜萤去吃嘛!什么她爱吃的水晶虾饺,竟然对夜萤的口味那么了解。
    而对她,只是最后顺便带了一句。
    不过,好歹表哥没拉下她嘛!
    如此一想,阿宁又开心起来。
    “太好了,又有早茶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在府城的早茶一模一样,那顿早茶我吃到现在都一直还在回味。”
    宝器乐滋滋地回屋换衣服,不一会儿,他就赶着马车过来了。
    人多,一辆马车坐不下,于是宝瓶也赶了一辆,用的是傅大夫平时闲放在村里的马车。
    见端翌上了和夜萤一辆马车,阿宁自然也紧跟其后,于是,夜萤、阿宁、端翌乘宝瓶赶的马车,傅大夫和田喜娘、夜斯文乘了宝器赶的马车。
    傅大夫心内自是无比哀怨,他还想乘宝瓶赶的车呢,路上有空,还可以逮着宝瓶聊几句。
    可是谁知道,阿宁毫不客气地就挤掉了他的座位。
    人家可是丽贵妃,傅大夫不敢造次,只能闷闷不乐地和田喜娘乘一辆马车。
    田喜娘倒是格外新鲜好奇,咯吱咯吱地说道:
    “傅大夫,什么叫早茶啊?一大早地喝茶,肚子不难受得慌吗?我就不懂阿萤她们为什么一听吃早茶就那么兴奋?还好端兄弟一早就告诉我家里别做早饭,今天早上要到镇上吃,哎,你说端兄弟也真是,这么破费干嘛。”
    夜斯文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对田喜娘道:
    “娘,你这么多废话干嘛,反正是端大哥请客,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他们带咱们去吃的,肯定是好东西。人家端大哥见多识广,走南闯北,总不会真地为了喝茶带你去镇上吃东西吧?”
    夜斯文每天晚上都要去给吴小霞交公粮,两个人又年轻,身强体壮,需要都十分强烈,因此夜斯文大早上的总是一脸疲倦。
    田喜娘很心疼他,又觉得想要赶紧抱孙子的话,不能过多限制他,于是只能暗地里默默给他加营养,各种鞭什么的,吃得夜斯文都快吐了。
    一大早地,听说端翌要带大家去镇上叫好东西,田喜娘硬是把刚回家又躺下去呼呼大睡的夜斯文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此时听到儿子这么说,田喜娘讪讪地笑了下道:
    “我哪里不知道端兄弟请客肯定是好东西,只是看傅大夫脸色沉闷,似乎有什么心事,所以罗索了几句,调节一下气氛嘛!”
    “哟,田大娘,难得你有心,还能看出我脸色沉闷啊?”
    傅大夫一听田喜娘的话,分明自已也得了她的关注嘛,顿时精神一振。
    宝瓶说起来,也象田喜娘的女儿一样了,如果以后和宝瓶要成事,还需得过田喜娘这一关哦。
    傅大夫一想通这个关节,顿时对田喜娘愈发亲热几分。
    “别说我了,谁都能看出来,傅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田喜娘热心地追问……
    这边厢,田喜娘和傅大夫聊得热火朝天,那边厢,夜萤和阿宁在马车里却大眼瞪小眼。
    端翌坐在她们对面,一时也无话可说,马车里气氛一时有点沉闷。
    夜萤想了下,怎么自已也是个主人啊,不好如此冷淡客人,于是便没话找话说道:
    “端大哥,此次柳村时疫,三清镇没有受影响吧?”
    “没有,傅大夫和你的决断很及时,官兵迅速封锁了整个村子,所以疫情没有外泄,三清镇得以幸免,一切都和平时一般,没有任何异常。”
    端翌赞赏的语气,让阿宁心里酸酸的,不过,夜萤却有点不好地道:“这份功劳不该记在我头上,若不是傅大夫决断果敢,我的意见怕只会害了大家。当时我还建议傅大夫说,由柳村私下里封村,想法设法把疫情独自解决,还好傅大夫坚持已见。”
    端翌看到夜萤一脸惭愧的样子,不由习惯性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
    “不妨事,你最后不是还听取了傅大夫的意见吗?”
    端翌突然觉得马车里一下子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也会听到似的,他回头一打量,却看到阿宁委屈地脸,她正眼巴巴地看着端翌摸着夜萤脑袋的大手,声讨道:
    “表哥,你从来没有这样摸过我的脑袋!”
    “呃,你长大了。”
    端翌一时竟无言以对。
    什么和什么吗?
    夜萤是他的小女人,阿宁是皇贵妃,他这么摸她的脑袋,那岂不是以下犯上?
    再说,即便是阿宁未嫁入皇宫前,他也不曾如此亲昵地待她,只不过,相对于他清冷的性子来说,他花在阿宁身上的精力,还算是比较多的,而这一切也是因为阿宁主动腻粘着他造成的。
    现在阿宁都已嫁为人妇,嫁的还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端翌自不会再把阿宁当成往昔那个跟屁虫一样的表妹看待。
    “呃,表哥,你乱说,我什么长大了?萤姐分明还大我几个月,你为什么还摸她的脑袋呢?”
    阿宁郁闷地道,愤愤不平地比较着。
    飞出皇宫之后,她就如脱笼之鹄,只记得自已是阿宁,把丽贵妃的身份抛在了脑后。
    “你和她不一样。”
    端翌无奈地说了一句,这丫头,全然没有了在宫里威风凛凛的迫人之势,又变得象未进宫时一般小儿女情态,让端翌骂不得说不得,一时间拿她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