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听瓦工阿力说的。至于阿力是谁嘛?哈哈,我只能告诉你,阿力也肖想小霞姐,这几天和斯文哥一样,整天无精打彩的。”
    宝器噼哩叭啦地说了一大堆。
    夜萤最后还是没得到答案:到底吴小霞和别人定下走婚的事没有。
    看来,只好她自已去打探一番了。
    不过,现在瓦窑厂还未下工,小霞也未必有空,夜萤让宝瓶宝器帮着洗绿豆,准备发豆芽的事宜,自已则琢磨开了……
    夜斯文这家伙到底怎么搞的?
    自已当初可是贡献了珍贵的果酒,让他去讨好“老丈人”,嗜酒如命的吴老汉竟然抵挡住了夜斯文的酒精攻势?
    有点不可思议啊!
    只能说夜斯文这家伙太没有人格魅力了,这么久还没有搞定吴老汉。
    就在夜萤出神的当口,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夜斯文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果然,夜斯文的表情就如宝器形容的:无精打采,一脸颓废。
    “哥,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夜萤明知故问。
    “哎,还能怎么了?小霞快要被别人抢走了,我的脸色能好得起来吗?”
    夜斯文愤愤地道,却难掩脸上的失落。
    “哥,你不是和小霞姐处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横生枝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小霞当然好,若是不好,今天她也不会哭着送我这个了。”
    夜斯文拿出一块手帕,夜萤接了过来。一看,这手帕上绣的是鸳鸯交颈图,一针一线,精细缝制,明显是情意的写照。
    “小霞姐绣的?手工真好。”
    夜萤心虚地想了一下自已送给端翌的那个香囊,她发现自已的手工活在这里随时都会被人秒杀,心真是碎成了渣渣。累觉不爱。
    “嗯,她绣的,说这是送给我做念想的。”夜斯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接着,一串泪水从他脸上滑落,“据说那个走亲的对象是邻村里的,家里有三进大宅,良田三、四十亩,家境宽裕。”
    呃,这样的条件,若换成以前,夜家绝对被辗压到了尘土里,可是现在的夜家,已经和往日不同了。如果单论家境,夜萤觉得哥哥已经完全具备了和小霞姐走婚的资格。
    不过,为了防止夜斯文故态复萌,被重新引诱入赌场,夜萤一直没有和夜斯文细说家境。也没有老实告诉田喜娘她们现在拥有多少财富。
    还好这两个还真是心大的,一点也不疑有它,浑浑噩噩地被夜萤支配着过日子。
    其实,大部份的人都是这样,活在自已构建的舒服窠臼里,任凭生活惯性前滑,只要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就懒得去改变。
    而在这样的日子里,一旦有人能引领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便心安理得地缩在自已的窝里,假装听不到看不到异常的事物,只要日子依旧这么轻松快活就行了。
    “哥,你去瓦窑干活这么久,也拿了那么多果酒送给吴老伯,难道你就没有透露过一点心意?或者说吴老伯就没看出点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吴老汉白受了那么多好酒,难道就不会疑惑吗?
    夜斯文对吴小霞的情意,这么久了,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嘛,就象大力就被宝器知道爱慕小霞一般,夜斯文的举动更加狂放一些,夜萤就不信没人看得出来。
    而被瓦窑上的人看出来,也就等于吴老汉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是吧?
    “我曾经借着喝酒的机会,或明或暗地表白过,可是每次都被吴老伯以其它的话题岔开了。现在想,他是多少猜度出来,却又不肯给我开口的机会,可怜我一直以为自已最后还是有机会的。”
    夜萤一脸同情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夜斯文,觉得吴老汉真是个蔫坏,一边不拒绝夜斯文的美酒,一边明知道夜斯文的心意,却把吴小霞许给他人,许给他认为老实可靠的对象。
    哎,话说这么痛苦的夜斯文,夜萤还真没见过,即便是那天在赌场上被人剁了指头,他也只是龇牙咧嘴,也没见他掉过眼泪。
    这一次,想必是伤在了心尖尖上。
    “哥,小霞姐只要还没有正式订亲就有机会,你帮我做件事,明天晚上咱们去会会吴老伯,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夜萤见哥哥果然对吴小霞情种深种,便决心帮他一把。
    “萤妹,你说的是真的?还能有挽回的机会吗?”夜斯文听到妹妹的话,陡然眼前一亮,似乎抓到了一线救命稻草。
    “我说过的话,哪次没有实现了?”夜萤自信一笑,“但是如果事成,你能保证一辈子对小霞姐好吗?”
    夜斯文是个浪子,老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夜斯文为吴小霞神魂颠倒,但是夜萤却不能保证夜斯文对吴小霞能好一辈子,她直觉吴小霞如果嫁给眼下议定的这个走亲对象,即便没有天雷勾地火的恋爱,但是肯定能平平稳稳走完一生,但是嫁给夜斯文就不一定了。
    在没有获得夜斯文保证之前,夜萤颇有助纣为虐的感觉。
    “萤妹,你就这么不相信哥哥我?”夜斯文一脸焦急,现在妹妹是挽回亲事的唯一救命稻草,夜斯文猛地有了主意,他霍地站起来道,“走,去你屋内,我写契约文书给你,若是我日后负了小霞,我就净身出户。”
    哟,这可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啊!想来夜斯文这次受的刺激真不小,想娶吴小霞的心也是如此迫切。
    夜萤听了,不禁欣慰地一笑道:
    “好,如你所愿。”
    两个人来到夜萤屋内,天色渐渐暗淡,屋里已经变黑了,夜萤点上儿臂粗的蜡烛,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她清秀的楷体小字,不一会儿,一份契约文书在夜萤的操刀下一挥而就。
    “哥,这文书就是按你的意思写的,写下这份文书,意味着这一生,如果你有负小霞姐,我拿出这份文书,你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下?”
    夜萤拿着写好的契约文书,轻轻甩干墨汁,然后念给夜斯文听,念毕,又慎重地问夜斯文。#####嗨,我是更新君。昨晚上做了一夜好梦,都笑醒了,开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