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萤儿,你是神医吗?你怎么知道?”
    田喜娘一听,不由地楞了,她的确经常如此,蹲久了站起来,就会眼冒金星。
    夜萤笑了,其实,一般人蹲久了猛地站起来,都会有这种现象发生。
    科学的解释这是暂时性脑缺氧引起的。一般来说这没有问题,只是有一些贫血。这种情况在医学上称为姿势性低血压。
    “你是不是觉得站起无力?有时候要扶着膝盖?”
    夜萤继续发问。
    其实这个动作她近期经常看到田喜娘做,所以就留意在了心头。
    “是啊,萤儿,这有什么关碍吗?”
    田喜娘被夜萤的语气,说得心里毛毛的,莫名地紧张起来。
    “娘,你这就是营养不良,身体变差引起的。你看看城里的老爷夫人,人家四十来岁,看上还很年轻,在咱们村里,四十、五十的人,个个都象爷爷奶奶了,显老得很,这就是营养不够引起的,一旦生了点小病,就因为身体差,没有能力修复,很容易就小病变成大病,大病了便一命呜呼。
    所以啊娘,咱们有条件呢,就要吃好喝好,多活几年就赠到了是不是?”
    夜萤尽量用田喜娘听得懂的话对她说。
    万万没有想到,田喜娘听了夜萤的话,突然一阵沉默,良久,都不出声。
    夜萤有点担心了,是不是自已说得不够明白,没有戳中田喜娘的要害之处?如此一来,怕是田喜娘马上要爆发了。
    她做好了准备,万一田喜娘要拿粗木棒招呼她,她就得赶紧逃。
    谁知道,好一会儿,田喜娘却轻轻叹了口气,抬起脸来,让夜萤看到她一脸泪眼婆娑:
    “萤儿,你说得极是。当年你爹,要不是身体差,也不会一病不起。如果他象你说的,平时吃喝好点,身体好,现在没准还活着呢,咱们娘仨,也就不会这么辛苦,到处受人欺负了。”
    夜萤没想到,自已这番话,竟然触动了田喜娘最伤心之处,虽然和那个便宜爹素未谋面,但是夜萤却被田喜娘说得心里酸酸的,她上前轻轻劝慰田喜娘道:
    “娘,所以咱们想开点,要努力吃好喝好。钱是赚来的,不是抠出来的。你想想这么多年,一直努力抠,除了抠坏身体,剩下什么钱没有?”
    田喜娘点点头,抹了把眼泪道:
    “好吧,娘就听你一回。”
    夜萤松了口气,看来,以后在吃食上,是不用再遮遮掩掩了,而夜斯文也眉开眼笑:以后不用吃娘做的“猪食”,他自然乐意。
    既然达成一致意见,夜萤便着手做饭。
    她往大锅里倒上两瓢水,待水开了,便放入木耳,勾茨后的肉片,焖上锅盖,待汤水继续沸开,锅里飘出肉的清香,再放上一小勺盐,把切好的雪白的蒜茎和青绿的蒜叶倒入锅中,滚水再沸两次后,便把汤打到三个汤盆里,端到八仙桌上。
    另一边的小灶上,尤记的肉包已经蒸出香味来,小麦粉淳郁的香味和肉香味飘得整个厨房都是。
    夜萤撤去柴火,掀开锅盖,将颜色微黄、蒸得裂开口子的肉包用筷子一一挟到饭盆里,端到桌上,道:
    “哥,你酱弄好没?可以吃了。”
    “好啦,没有酱羊肚就没味道了。”
    夜斯文笑嘻嘻地将三碟酱端到八仙桌上,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小碟,这是要蘸羊肚丝的。
    这种酱的构成极简单,就是酱油、醋加了一些蒜茸,蘸羊肚丝的话,味道不浊,别有风味。
    田喜娘虽然一阵阵肉痛,但是喝着喷香的木耳肉汤,咬着尤记肉包,再时不时挟两条羊肚丝,颇有嚼劲地咬着,她不得不承认,还是这样的日子滋润。
    “娘,好吃吗?”
    夜萤笑嘻嘻地问,她分明看到田喜娘吃得挺欢乐的。
    “好吃,当然好吃,可是太烧钱了……如果天天这样吃,简直是败家啊!”
    田喜娘嘴里抠食的理论又要冒出来了。
    “娘,此言差矣,吃得好,身体好,少吃药,就更省钱。”
    夜萤只能一步步诱导。
    “说得也是。”
    田喜娘顿时又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
    所谓洗脑,就是如此。
    要田喜娘一时改变是不可能的,只有潜移默化了,还好她还有夜斯文这只贪吃的猪队友。
    夜萤想起刚来的几天,田喜娘每天做的饭食,真是难以下箸啊!
    “娘,放心吧,从此以后,赚家养家的事,就包在儿子我身上了,等我发了财,你只要养养鸡,出门拾拾柴就够了,其它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夜斯文把胸脯拍得山响,一副有担当的长子模样。差点没把夜萤笑岔气了。
    果然,天下赌徒是一家。所有的赌鬼最大的本事就是吹牛。
    自已的债还没还清呢,就梦想着要成为一家之主。
    “萤儿,你哥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田喜娘就很吃夜斯文这一套。哪怕是儿子不能赚钱给她花,但是有这些甜言蜜语就足够了。
    “娘,明天王财主要到咱们家。”
    夜萤啃了口大肉包子,放出这个重磅消息。
    “哦,那就好好接待呗!”田喜娘漫不经心地道,但是随后醒悟过来,手里的筷子吓得“啪达”一声掉在桌上,“王财主?哪个王财主?镇上的王老爷?我给他采茶的那一位?”
    “是啊,就是他。怎么了娘?”
    夜萤好笑地看着田喜娘。
    “那可是声名赫赫的王老爷啊,有钱极了。我这次去山上采茶,才听山里的管家说,王老爷最近又搬了新宅子,那宅子怕是有咱们一个村这么大,你说的就是这个王老爷?”
    田喜娘一脸难以置信。
    “没错,就是他。”
    夜萤认真地点点头,见夜萤不是说话,田喜娘脸色陡然一变,一脸惊吓地道:
    “王老爷来咱们这干嘛?咱们这又没有什么让他稀罕的地方?别是你们俩犯了啥事吧?你们说有卖给他花草?难道是花草死了?来找咱们赔钱的?”
    一想到钱的事,田喜娘就象心里塞了把茅草一样,乱糟糟的。#####最近的更新大家还满意否?